作者:千秋 P站ID:16920148 字数:6,800 字
夏天村的村口长着几棵柳树,常有人来这儿乘凉。
吃过中饭,卷旱烟的叔舅,摇蒲扇的大爷,下地回来的庄稼汉,陆续坐到树 荫儿底下避暑消食,说咸扯淡。人多的地方闲话多,这家的两口子吵架了,那家 的小孩子出去打工了,隔壁的大儿子成亲了——从新娘脑袋顶的红布头有什么讲 究,到媒婆的脸上长了几颗痣,在这头没有不能给你扒出来的。村里人谈论的最 多的,当属牛二家那档子事了。
牛二的女人跟别人跑了。
“我听说那男的刚成年,比她小好几岁呢。”
“哎呦……”
“那八成是牛二满足不了她,十八岁的小伙血气方刚牛子梆硬……”
“牛二还说什么女人回老家照顾老人去了……”
“有啥承认不了的,大老爷们直说呗……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说,会不会他儿子不是他亲生的?”
有人轻咳了一声,碎嘴子们眼瞅前头过来个人影立刻住了嘴。牛二攥个口袋 从村外回来,朝这边点了下头也没过来扯话。人堆里不知哪个嘎小子叫了声小媳 妇儿,他似乎是没听见。等人走远了大伙又嗡嗡起来。
“哎,这小子还挺能忍……”
砰。
房门一摔,震得棚顶的尘土落了下来。坐在地上摆弄纸片的娃子看见门口脸 色阴沉的男人,知道又要挨揍了。
“炕上去。”
娃子爬上炕,熟练地把柜子里的被褥拽出来,牛二把被子卷起让儿子钻进去, 只留屁股在外头露着,这叫“干豆腐卷大葱”。他三下两下把娃子脏兮兮的小内 裤扯掉扔在一旁。
“日的……你可真行啊……老子干死你!”
啪!啪!啪!
“唔!”
沙包大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到娃子的光身子上。蜡黄的屁股,细瘦的小腿, 黑扑扑的脚丫子,或被掐或被拧,在男人的愤怒中中摇晃颤抖,却不敢躲闪分毫。 牛二死死按着被褥,把外头积攒的怨气、愤恨全部发泄到这瘦小的身体上面。
……贱女人,你人跑了,可你的贱种可还在我手里。算你运气好,男娃子我 没别的办法只能打,要是当初你生的女娃,哼哼……
“唔!”
这娃子自打那女人跑掉便不会说话了。每次挨打不会像寻常孩子那样撒泼讨 饶,只会痛叫,而这叫声也在一次次发泄中逐渐被牛二厌恶。
……你要么机灵点逃出去,要么像个汉子挺住不叫,现在这模样算个屁。叫 吧,反正被子隔音,恁凭你叫破了天外头都听不到一星半点……
“你爹厉不厉害……厉不厉害……厉不厉害……”伴随着击打,牛二念经似 的地重复。他看见娃子胯下的小东西孤零零的晃动,觉得更加生气,便攥过去狠 捏一把。
“知错没?知错没?还把不把屋子弄乱了?”他一边使劲拉扯一边重复。“ 不说话给你拽掉!”
手掌湿漉漉的,他这才发现娃子的小龟头上有一点水珠。
……一唬就尿,这么没用,肯定不是我的种……
牛二咬牙切齿,再次把手伸向那可恶的小东西,一只手攥住两个蛋子捏揉, 另一只手对着小阴茎使劲扇打。一粒粒水珠被震飞,落在娃子胯下的炕席上。
“呦,二哥,教训孩子呢?”
屋里忽然一暗,只见窗口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来福站在房外,半个身子从 窗户探进来,肥硕的身体遮住了一半的阳光。
“瞧你把禾儿揍的,别打死了呦。”来福半假地劝道。
“打死了就打死了,省得看着来气。”牛二骂道。
来福的胖脸控制不住地笑开了。“哎……这孩子也是。你说你就不能懂点事, 少让你爹操心。”说话间,人已经晃悠进屋里一屁股栽到炕上。他占便宜似的在 娃子赤裸的腚上拍了一下。“你得打开你的心扉,和你爹多交流,体谅大人的难 处,别总惹他生气,你看你一天天的。”
“听见没有?”牛二被鼓舞了,脱下鞋底子,照着已经发青的屁股继续揍去。 “不许叫!再叫我就一直打!”
来福歪在另一侧也不说话,时不时在脱鞋落下的间隙咸猪上手,拍一下小屁 股,摸两下小光腿,仿佛是顺手帮牛二一起教训儿子。牛二把脚上的另一只脱下 来递给他算是默许。两个大人一左一右,一先一后,对着面前的光屁股轮流击打, 来福不紧不慢,打得轻松随意,牛二狂风骤雨,每一下都似乎想夺了娃子的命。
“今天不是你屁股烂,就是老子这鞋底子烂。”他红着眼道。
“我说牛哥,要不这样,你把娃儿送到我那儿,我帮你好好教育教育,等送 回来一准一个听话。”
牛二没应腔,他盯着娃子红烂的屁股,手一刻不停。来福是个什么东西他心 里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占点便宜……但话说回来,自己继续这么打下去,保不 准哪次被村里人发现,到时候岂不是坐实了不是亲生的事儿,让别人替自己出气 倒也是个办法,即便出了事只推说自己不了解来福就行了。
……只是,咱也不是冤大头,想空手套白狼还卖我人情?做梦吧。
牛二用足最后的力气,来了个二十连抽,伴随着屁股上的清脆,鞋跟和鞋带 裂成了两截,只剩一点胶相连,破破烂烂地耷拉着。那小屁股已是血红,却仍撅 挺着不曾放下。
“吵死了,能不能别哭了。打个屁股又不是要你命。”牛二不耐烦道。
“就是就是。”来福又上手摸了一下屁股,热乎乎的,嫩嫩的,便更加把持 不住了,“牛哥你放心,经我调教,他一定会变个人,你怎么打都绝对不哭。”
“那你给我啥?”牛二直白地问道。
“……”
来福脸上闪过一丝阴影,又迅速整理好表情。他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纸包,主 动揣到牛二裤兜里,用手按了按。
“是得找个师傅好好规训。”牛二道。他把娃子拽出被褥掼在地上,踩黑的 大脚照着后背踢了一下。
“屁股,胳膊,手,后背。这都得教训。尽管打。小男孩就得收拾,一收拾 就老实了。”
“可不是吗。”来福道。
“到那块听你来福叔的话,让你干啥就干啥。听到没?”牛二喝到。“每周 回来一次,来我这挨一顿。检验你学好没。”
“放心。我亲自给你送回来。或者你去。都可以。”
来福脱下布鞋也凑上去踩,套着白袜的肥脚在娃子瘦小的脸上蠕动。
两个月后,网吧一层。
“你看,效果显著。”来福喘着粗气说。
小男孩跪在地上,脑袋抵着墙壁。两只脏兮兮的脚掌和屁股冲着两人,腚蛋 子血红肿胀。娃子的腰上系着一根通红的细绳,上面挂着一双破破烂烂的拖鞋, 正搭在娃子的屁股沟处。
来福将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上面掺杂着已经干涸的血迹。他从兜里摸出两 根烟递给牛二,牛二说不抽。
“烟不是用来抽的,是用来玩儿的。”来福道,他把自己那根擦着,将烟头 按在禾苗稚嫩的胳膊上,嘶的一声灭响。
“小腿儿,胳膊,脚丫子,都是熄火的好地儿,”来福捏捏小男孩的脚,“ 娃娃皮嫩结实,烫完了很快就能恢复,而且新长出来皮的更嫩,可以反复玩儿。
牛二握住小男孩的下巴,看了看呆滞的脸,在小鸡鸡上弹了一下,“你给他 吃了什么药?还真不喊了。”
“啥药也没吃,吃药可是得花钱的。”来福卖弄道,“我用的是最省钱的法 子。咱夏天村最土,最费事的法子。”
“揍?”
“揍。不过,不是那种乱揍,而是有讲究,有规矩那种体罚。”来福道,“ 你别看娃不说话,其实你跟他讲的话他能听懂,就是自己一时半会改不了。那我 就逼他形成习惯。”
“先给他找一些严苛的规矩,找借口揍他,等他叫的时候跟他说,叫就重打 多打,忍着不叫就——”
“——少打。”牛二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一开始最严,让他有个最高限度。后面逐渐放轻,这样他自 己就接受了,偶尔再给点奖励给点优待。”
“你打多少下?”
“第一次打的时候叫的忒狠,一直抽一直加,最后抽了有……两三百下吧, 不记得了。”
“太少了。”牛二道。
“但是经不住每天都打呀。你要是一次打太重那就玩坏了。日子久了,娃为 了躲麻烦自个儿就不做了。就算脑子记不住,身体也会记住。”他吹了一声口哨, “三,二,一。”
在“一”脱口的瞬间,小男孩的身体迅速蜷成一团,小屁股上的两瓣肉激烈 地颤动,两只嫩黄的小手一会儿捂着脚,一会儿捂着嘴,像在承受某种看不见的 折磨。
“现在想让他做什么事儿,说个三二一就够了。很方便。”说话间两个垃圾 男孩从后院跑进来,来福朝他们摆摆手,“不是你们的。回去。”
“这也是打出来的?”牛二问。
“得在他的脑子里刻进一点恐惧的东西,让他长大了也忘不掉。”来福舔舔 肥嘟嘟的嘴唇,“就跟小狗害怕你弯腰捡石头一样。”
“具体的法子……除了打,还得加些大的。比方说后院的墙上有副手铐,他 三天两头就得去那拷着,脚下面用烧红的木炭烤。旁边安排个小孩重复一二三。 ”
“他不想被烫就得向上使劲儿,把腿抬起来身子弓起来,每次拷一上午,再 不听话的孩子遭了这么一遭都得变听话。不过……其实也没那么糟,木炭一会儿 就凉了,慢慢他可以就可以把脚搁在上面。”
牛二刚要说什么,来福迅速补充,“我知道,罚的太轻了。还没结束。等木 炭彻底没热乎气了,我就给他在脚底垫块冰砖,让他用脚把冰全融化掉。”
“娃子学的很快……”来福捏着小男孩的下巴,牛二在一旁点了下头。“开 始的时候也是叫,后来就学会忍了……身子扭来扭去,脚丫子在木炭上乱点,一 会用脚跟,一会脚尖,嘴抿得紧紧的一声不吭,不愧是——”
来福绷住话头,贼溜溜地看了一眼牛二。
“不愧是娃子。”
“嗯。”牛二对着娃子的破皮的脚心抽了一记,“送你这儿真是送对了。”
“那个,你看……”来福见说的差不多了,准备开始谈正事,“这个……咱 家为了训孩子也花了不少钱,花了不少时间,你看能不能……”
“你还缺钱?”牛二说道,“收了那么多小孩儿又开着店儿?”
“可别提网吧了,”来福手挡在脸上做痛苦状,“你说,喜欢的小娃来玩儿, 我总不能收他们钱吧,他们带其他人来,那我也不能要吧。这一来二去入不敷出 啊。而且我不是帮你管教孩子吗?总不能让我把他放在这不管,然后上去看店吧。 ”
倒把责任推到我这边了。牛二心里暗骂。“那我把他领回去。别耽误你赚钱。 ”
“别呀,娃还没学成呢。”来福赶紧说。
一阵尴尬的沉默,两人心照不宣地一同看向小男孩,他已经恢复了跪姿不抖 了。
“这个是啥意思?”牛二用脚指了指腰上的拖鞋。
“这不是来那天你给我的么。我寻思给他留个家里的念想就一块儿拿来了。 怕他想家……看到这个就能想到在家的日子。”
“纽带嘛。”他补充道。
牛二把鞋子扯了下来,丢到娃子面前。
“想不想家?想就把它吃了。吃了就让你回。”
“……”听到要带走,来福有些不安,“你就别难为娃子了。”
“他不是想家吗?想就证明给我看啊!”牛二高声说。
跪爬着的小男孩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高高在上的牛二,脸上面无表 情,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牛二被激怒了,抓起拖鞋塞到小男孩嘴里,按着他的下 巴一张一合。
“给我嚼……嚼!”
“这个鞋还是留着的好。”来福慢吞吞道,看着这一出闹剧,“娃子全脱了 不好看,看看就厌了。身上留一点穿的,袜子啊,凉鞋啊更好。”
“使劲!”牛二没理他,继续逼吃,娃子干呕起来。
“而且对他也是一种羞耻,来上网的学生没少拿这个取笑他,挂着这个是身 份的象征。就是明摆着……大家都可以欺负,都可以来玩……是最下贱的东西。 ”
牛二终于停下了,娃子双手撑地,鞋跟从口中自然掉落,上面留下了一排清 晰的小牙印。又是一阵干呕,唾液从嘴角滴下,滴在水泥地上。
“那就让这个东西呆在这儿吧,”他说,“我要出门了。”
“去哪?”
“进城找份工。”牛二带着怒气说,“村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了,再这么 呆下去不是个事儿。”
你小子……原来早就想把孩子扔这儿了。早知这样刚才就应该坚持要钱。来 福的脸明显拉了下来,嘴角卷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尽管去吧,”来福把脚踩在娃子的脑袋上,压着他把脸贴到地上的吐沫里, “亲儿子。交给我你放心。”
“哼……这破烂地方简直不是人住的。”牛二环视了一圈邋遢的网吧,“哦, 我说的是咱村儿啊,你可别想多。”
大门拉开,滚滚阳光照进门内,悬浮在空中的尘土在光柱中混乱地晃动着。 来福瞟了一眼牛二一身的肌肉,咬咬嘴唇没说话,牛二在门口站了一会,沉默地 看着外面,最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回屋子里就剩来福和娃子了。
来福缓缓踱了两步,突然抄起地上的鞋子,朝娃子的屁股狠狠抽去,清脆而 又安静的击打声在空荡荡的房子回荡,他希望牛二没走太远还能听到——但转念 一想,牛二根本就不在乎这个,甚至很中意他这么做,便懊恼地罢了手。
数月后,地下室内。
“给我进去……进啊……”
来福压在禾苗身上,大屁股一拱一拱,他穿着一件黄色的半透明裤衩,半勃 的阴茎透露着,在娃子的屁股上磨戳。
来福把脏兮兮的鸡巴掏了出来。他吃力地扒开娃子的屁股,在股沟上挤蹭, 试图顶到那稚嫩的童菊所在。可那家伙始终软趴趴的,每隔几分钟就得停下搓捻, 等它再次硬起,再把娃子屁股重新掰开……
长久以来,来福一直庆幸这娃子不会说话,每次自己窝囊的时候都没有反应, 自觉压力也小了些。他本想看看能不能隔着内裤操进去,看来是想多了。
……再加点刺激怎么样。他抄起挂在墙上的藤条,对着娃子的后背抽了一下。 娃子缩了一下身体,除此之外没有新的反应。
……早知这一天,当初就不该答应牛二。会叫唤的娃子才玩起来痛快,不叫 还怎么玩。
他把自己的内裤脱下给娃子穿上,肥大透明的黄色裤衩套在小屁股上,既不 合身又略显恶俗。
……还是不行,差点意思。
还剩一个法子。
来福起身,把趴在床上的娃子拉起,拽着他进入墙角的柜子,从里面把柜门 关上。
柜子里地方狭窄,不见光不透气,一股陈旧的衣褥味。黑暗中静悄悄的,来 福觉得焦躁缓解了。他感觉到娃子在柜门边,滑溜溜的光脊背贴着自己臃肿的肚 子,被自己的肉山顶得动弹不得。他用胳膊勾住娃子的脖子,胖手伸进裤衩,在 屁股蛋上摸索。
……在这小小的地方……
来福能听到娃子紧张的呼吸声。那温热轻柔的小股气息喷到自己的手臂上, 让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控制你的全部……
他尽可能快速地蠕动下半身,用龟头刮蹭娃子的后背,用力抓掐娃子的身体。 他感觉到娃子的嘴张着,发出无声的痛喘。
……任由我摆布!
牛子翘了起来,淌出了黏糊糊的液体。要给这液体找个好去处。
……硬了,赶快……
来福不敢耽搁,他迅速扯掉裤衩,掰开娃子的屁股,大拇指勾住小屁眼儿, 半硬的生殖器贴着那个洞狠狠怼了进去。
柜子和墙壁碰撞咚咚作响,似乎有什么恶魔要从里面钻出来。噪音持续了一 会儿,逐渐安静下来,随后是缓慢的,胶粘的,皮肤相贴的吧嗒吧嗒声。
来福插得很深,但不敢拔出太多,他担心全拔出来万一软掉又得重新开始, 抽插得十分缓慢。他微微俯身,一边插一边把着娃子的小屁股,感觉像捏着一个 面团儿,便惬意地揉捏,前后推搡着。
……黑咕隆咚的,自己在操的是什么?是娃子吗?
……是的。肯定是的,那痛苦的喘息声……滚烫的内壁……拼命忍耐只为了 自己爽那么几分钟……其实也没怎么爽……那……还有什么比这更鲜活吗……
来福长舒一口气瘫到床上。他脱下脚上的红袜子,闻了闻,擦拭龟头上的白 液。
“这是最后一次干你了,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了。以后跟你,就是玩玩游 戏什么的了。”他漫不经心地说。
禾苗趴在地上,昏黄的灯照射在上方,两瓣瘦小蜡黄的屁股似乎蹭了些油腻 腻的东西,在反光,可能是体液——也可能是来福插时一边抹的荤油。除去这些, 屁股看起来依旧完好,一点都不像是摧残过。
“这人哪,得不到就想,得到了就烦,越上杆子越不要,都是贱皮子。”
“你说之前怕你被带走,卯足了劲儿的玩你,好像怎么都玩不够。现在真切 儿的是我的了,反而又没兴致了,甚至觉得有点恶心。”
来福擦完牛子,下床把袜子塞到娃子口中让他嚼。他顺手掰开两瓣屁股,欣 赏自己的劳动成果。只见隐藏在臀峰的沟壑中赫然杵着一个圆圆的洞,洞周残留 着白色的液体,能看到里面男童嫩红的肠肉。
仿佛在头顶很遥远的地方,娃子们咚咚咚咚地光脚跑来跑去。作为回应,棚 顶的灯泡嗞啦嗞啦轻轻作响,屋子里忽明忽暗。
来福套上运动服,光着下体,悠闲地靠在门口吞云吐雾。
“我很少这么说话,不过……相比于其他孩子,我是一点都不担心你逃掉。 ”他轻声对禾苗说。
“其他孩子还可以回那个可有可无的家,你能去哪呢?你这么一个小东西, 在村里也没认识人,失踪了都不会有人知道。其实你现在已经算是失踪了。都不 用我费心思隔绝你和外面的联系。
“禾苗……真是难听的名字。忘了吧。来这儿的孩子我都会让他们忘掉名字, 给他们一个新的称呼……
“起名字……是个学问……你看,要在他们敏感的地方起,比方说月亮脸, 黑仔,小眼睛……
“或者是从他们的经历做研究……让他们自卑的经历。比方说淫娃。哈哈哈 哈……咳——”
来福笑得喘不过气来,在烟雾中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黑乎乎的粘痰。
“我管小幺叫淫娃,因为他被他那几个大爷玩过,当初他跟我说的时候,那 个自卑的样子啊……真是太美味了。
“小幺……他以为找到了个可以托付的好人,以为可以借着我的关照把过去 放下。啧。哪有这好事。我偏偏逮着机会就提,逮着机会就提。我说我不在乎他 被操过,的确是不在乎——但我知道他在乎。
“那……我不在乎地说出来,他便没有生气的理由。他要是生气,我就更生 气。然后逼他为他的敏感反过来向我道歉。哈哈哈哈……”
来福的脸上展现出病态的、和善的微笑。
“……呃啊……你明白这有多好玩儿吗?
“名字就是紧箍咒。任凭他孙猴子能耐再大,我每念一次,他便记起他多廉 价,多不值钱。老老实实呆在在我旁边。
“从没想过把这些讲出来会这么舒坦,看来我们得经常这样啊。相信咱俩会 相处得很好的。”
楼上响起了一阵喧闹,似乎谁挨了打,正拼命喊叫。来福止住了话头,把烟 头捏了一下塞进衣兜。
“你别下去!”上面有垃圾男孩喊。
当啷。当啷。当啷。
有人正从楼梯下来。
……当啷。
一个小个子少年出现在前方,两根刷子般的粗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警惕地看 着来福。
“呦。大胖子。我小虎。”那少年说道,“这地方你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