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床一梦

<一>

汗顺着额头划过脸颊，我坐在小货车副座上挺着胸，不敢

靠椅背。天实在太热了，我用手不停的在面前扇动。尽管起不

到什么作用，大脑却还只指挥着手这样动。

看着熟悉的老家的马路，一点一滴的往事又浮上心头，阔

别一年多我又回到这个曾经给过我短暂美好回忆的老家。和小

胜在这发生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前面的路口就到了，你在路口转进去。”我晃过神边用手

指着前方边告诉司机。

我打开昨天谈托租下的仓库的大门，司机开始卸货。做为

存放需防潮的货物仓库，昨天已经铺好了柏油纸和踏板。经历

了一年的无所事事，我爸出钱让我和我哥（伯父的儿子）合资

开了个纸箱厂。经过了几个月的努力，生产上基本已经上路了，

合商后分配了管理项目。目前我负责销售，这个仓库是做为经

销点存放货物使用，以后的日子我又要在老家度过。

给过车钱打发司机走后，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货物，我又

得花半天时间来整理。从小就很少做事的我看着这些心里就莫

名的烦躁。自己不整理谁整理？没办法。

一个小男孩站在我面前，小小的年纪这身古桐色的健康肤

色还真少有。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配上

一张圆圆的脸蛋，帅哥型的弟弟哦。（算是让我心动的类型）不

过长大就不知道了，因为他爸特矮，才 160 厘米不到的样子。

昨天我就见过他了，我一远方的亲戚，照理他是我弟弟。不过

我在老家呆的时间少，不熟悉而已。他父母在我爸的厂里兼了

份工，两人上一个班，谁有空谁去做。昨天我爸陪我谈租房子

的事情才知道的。这间仓库就是租他家的，估计听到刚刚我开

门的响动特意跑过来看的。我知道他话不多，我也不知道该说

什么，只知道他妈管他叫矮子。

“矮子，你家这间房子租了啊？”一个清脆幼稚的小男孩

声音。

“恩。”

我侧过头才能看到堆得高高的货物后面还有个小男孩。单

眼皮但眼睛不小，小鼻小嘴显得挺清秀。圆圆的小脸挂着让人

能感觉到春风的微笑，小小的酒窝陷在红红的小脸上显得特别

可爱。皮肤比我那个老弟要白很多。说实话，论五官没有我那

个弟弟好看。但是我却觉得有特别的魅力。白色的 T 恤下面配

着小小的棉质短裤。不是我好色，但是小短裤太紧，微微隆起

的那一点点轮廓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是谁啊？”白T恤豪不客气的走进来踩在塌板上踮着

脚跳了跳笑着问我。

郁闷，跑我的地方来问我是谁？又好气又好笑。

“他是我哥哥，城里来的。”矮子站在一旁告诉他。

“你哥哥好帅啊。”……我觉得脸有点烫。

“这个是做什么用的呀？”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句话他看

着脚下的塌板用左脚点了点问我。

“防潮用的。你叫什么啊？”我答完他抢先问他一下，免

得他又不给我机会开口。

“我叫彬彬，他叫矮子。”

“为什么他叫矮子你不叫矮子呢？你好象比他还矮一

点。”我乘机逗他一逗。

“他妈妈叫他叫矮子啊，我也比他小。”果然，他脸好象更

红了一点。

矮子站在一旁只知道傻笑，不出声。

“那你们读几年级了啊？今天不读书吗？”

“我们都读 4 年级。今天星期天啊。”晕……我居然连今天

星期几都忘记了，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我看着他白白细细的大腿和那微微隆起的小裤子开始有

点想入非非……

“彬伢子……”我刚想说话外面一个男人的高亢的声音打

断了我。

“来了。”彬彬马上跳下塌板跑出去。

“他爸爸在叫他。”矮子冲我笑了笑跟着跑了。

我也笑了笑，不清楚为什么笑。不过炎热的天气仿佛转凉

了一些，心情的关系吧？接下来的清理工作也变得没刚才乏味

了。

锁上仓库门，朝我熟悉的老家走去，熟悉的小道，熟悉的

那座石坂桥。短短一分钟的路程却出现了无数个小胜的影子，

从他走后一个月我便回到我们的城市。这次的归来又让我回想

起当年我和他在这度过的那短短七个日夜。径直走上那木板的

楼梯，想起当时他跑上楼梯整理衣物的场景。走进我曾经和他

共眠的房间，心象被人揪了一把，那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他

活泼的在床上跳来跳去的影子消失在那张被我爸整理过的床

上。房间依然那样简陋，只是多了张转角的沙发，一台电视，

一部 VCD。我爸怕我无聊帮我准备的吧？

二楼的木板走廊踩上去依然发出那熟悉的嘎渣声。下面的

庭院变了，曾经那棵一个人抱不拢的老石榴数被改成一间公共

食堂了。那棵只有手臂粗的小石榴树上开着鲜艳的石榴花。墙

外的小河比前以前更加浑浊，小码头的青石板上依然那么多青

苔。其实这留给我的只有童年 10 来天的记忆和小胜陪伴我度

过的那些记忆。我和爷爷一直就没什么话说。直到他去世后我

爸爸他们才来这开办这个工厂。旧景旧情。心底泛起阵阵的酸

楚……

躺上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彬彬出现在我脑子里，才刚刚见

一面，却会那么深刻。我想，我和他肯定会有故事。暗暗偷笑

一下。

<二>

做生意并不象想象中那么简单，顶着大太阳到处去联系业

务的我感觉自己那么渺小，第一次觉得别人不把自己当人。客

客气气对别人说话别人不搭理你的感受实在是郁闷。没付出就

不会有收获。还好我多天的奔忙为厂了拉到一些业务。转眼一

星期就过去了。懒惰的我开始沾沾自喜，借口太阳太猛常常不

出去。

“贝贝，有人找你。”伯父在楼下喊着我小名。

“什么事啊？”我跑下楼，看着门口站的孩子，原来是矮

子。

“我妈问你去不去打麻将？”

“打麻将？你妈今天不用上班吗？”

“她今天休息。”我看着矮子，觉得他对我的吸引力也不

小，反正没事，为何不去呢？

“好，走吧。”跟着他后面看着他，我觉得他应该属于调皮

型的，为什么会这么老实的样子呢？难道我看弟弟也会出错？

矮子家的房子是长方形的，一面当街一面就在我爷爷那条

道上。靠里面这边的房子租给我做仓库了。他带我去了他靠街

的门面。进去看见他妈和两个陌生人坐在麻将桌前，空的那条

椅子估计是给我留的。

矮子妈马上给我介绍那两个男人，胖点的是王老板，瘦的

是刘老板。然后介绍我，三爷的孙子。说到三爷他们就都知道

了，看来我爷爷在当地知名度很高。

矮子坐在离麻将桌一米不到的地方写作业，看他拿着书翻

过来翻过去眉头深锁的样子就知道是不个喜欢读书的主。不过

他皱眉的样子倒是挺可爱的。

“三万。”上家刘老板打出牌看我走神特地提高声音喊了

句。

我不好意思的笑着摸牌。

“爸爸。”一个稚嫩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两个长得一模一

样的 10 岁左右的男孩站在刘老板旁边。样子感觉很熟悉，我

好象是以前见过。想起来了，4 年前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来老

家参加葬礼的时候见过这两小家伙，那时候好象才读小学一年

级的样子，那时候就觉得他俩挺可爱的。因为俩人出双入对的

让我记忆比较深刻。

“作业写完了没？”刘老板问。

“早就写完了。”俩人异口同声。

“给我们钱买冰棍。”其中一个开口问道。

“臭小子，打牌就来要钱。”刘老板骂了句还是扔了几块钱

给他们，俩人笑着跑开了。

“这是你儿子？”一对漂亮儿子，还是双胞胎，本来对刘

老板没什么好感的我赶紧搭讪一下。

“是啊。”

“你儿子长得挺漂亮的，双胞胎好有意思。”我摆出崇拜的

表情。

“好什么，烦死了。”刘老板的语气中还是小小的得意。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知道。

“大的叫笛笛，小的叫波波。”

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了。心想老家真好，这么多的可爱

弟弟，感觉未来是一片光明。

“摸牌了。”刘老板再次提醒我。汗……

“矮子，作业还没写完？”不用抬头我就知道声音的主人

是谁。果然，一张满面春风的可爱笑脸出现在我面前。

矮子抬头瞥了刚刚进门的彬彬一眼，摆出哪壶不开提哪壶

的表情。彬彬看看坐在麻将桌上的矮子妈，识趣的吐了下舌头，

把目光扫向我。

“你还会打麻将啊？”彬彬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我。郁闷，

我样子不象会打麻将的人吗？？

“那你会不会呢？”我反问。

“不会。”

“马垛垛的崽，哪有不会的。”刘老板调侃着彬彬。

彬彬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我对

彬彬他爸挺好奇的，听刘老板口气好象是挺活跃一个人。真是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口进来一男人，看见他的身材我有点忍不住想笑。160

厘米不到的身高却挺着个小将军肚。T 恤短裤拖鞋，挺落魄的

打扮。不过五官和彬彬还是挺神似的。他后面还站着一小孩，

矮矮瘦瘦 6 岁的样子，眉头紧锁。跟彬彬长得是挺象的，不过

那表情实在让人不太爽，跟人欠了他钱似的。

“彬伢子，带弟弟回家去。”很熟悉的高亢的声音。

彬彬一扫脸上的笑容，走去牵他弟弟的手。他弟弟还是紧

锁着眉头摆出极不甘心的表情，一把甩开彬彬的手。

“想挨打了是吧？天天就会要钱。给我回去。”彬彬他爸对

小儿子吼着。

彬彬拉着他弟弟走，他弟弟很不情愿的小碎步跟在身后。

“刘老板又在这打麻将呢？这个是？”彬彬爸看到我这

个陌生面孔好奇的问。

“三爷家孙子。”矮子妈告诉他。

“哦，是徐家公子啊。”郁闷，我讨厌这种调侃的语气，出

于礼貌我也只能回应个微笑。我想我刚刚的笑肯定很僵硬。不

是因为他是彬彬的爸，我才不想搭理。

<三>

转眼就过了一星期，一个星期里我挨家挨户往这些私营小

企业跑。没少受白眼，图啥啊我。做生意就这样，没人白送钱

给你花。

起床洗漱完走出家门，正在考虑要不要去吃早餐的问题。

“贝少爷。”听这个声音我就知道是谁叫我。我看着 20 米

开外矮小肥硕的身形，慢慢的朝他走过去。

“你起得还真早啊。”我打着招呼。

“今天有什么事没？”

“没什么事。”

“去不去我家玩字牌（湖南的一种牌，玩法很复杂，技术

要求很高）？”

“我不太会玩啊。”

“玩小一点啊。”

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听家里人说过，马垛垛这个人游手好

闲，不物正业。全靠在外面玩牌出千，坑蒙拐骗什么的找点钱

来养活一家 4 口人。今天叫我去玩牌是不是想从我手里挣点钱

花？……今天是星期几？好象是星期 6 吧。彬彬在不在家？我

还从来没去过他家呢，去看看也好啊。10 秒的时间考虑完，我

决定要去。为了彬彬，嘿嘿。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陪你玩玩吧。”

其实我家到他家才两分钟的路程，他家就在我家的这条路

直穿大马路对面那条道上。不过我从来没来过，可能是心虚吧。

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去他家真好。

破旧的房子，坑洼的地面，左右的新楼挡住了光线，房子

显得很阴。他家的地有够大，不过还没钱盖，空着很大一块。

小小的三间平房相比左邻右舍实在是很寒酸。

“我去叫人来，你到屋里等。”还没进屋，马垛垛扯着嗓子

喊，“彬伢子，来客了，倒水。”

我独自走进屋内，彬彬抬头看着我，神情似乎很惊讶。

“怎么是你？”

“呵呵，我不能来你家？”我调侃着。

“不是不是。”彬彬一边递过他刚刚洗过盛着水的杯子，一

边搬出一张竹椅。我在接过杯子那刹那近距离的打量着他的脸，

白净的皮肤透着一层绯红，鼻尖上缓缓滚动着几颗小小的汗珠，

显得分外可爱。短袖短裤外的细胳膊细腿在光线不是很强的屋

里分外的白。

彬彬坐在旁边的板凳上看着动画片，不时对我笑一笑。

“你平时不出去玩的吗？”我得找到话题。

“玩啊。”

“玩什么呢？不喜欢去游戏室和网吧吗？”

“不去，我爸爸不让我去，我也不喜欢去。”

“那玩什么呢？”我觉得不喜欢游戏的孩子很难早到共

同话题，郁闷 ing。

“打球，爬山。山里很好玩的。”说到这，彬彬的眼神忽闪

忽闪的。

“我小时候也喜欢去山里玩，不过城里山少，很少有机

会。”我摆出少许遗憾的表情。

“那下次我去玩的时候叫你一起去啊。”彬彬的神情很真

诚。

“真的叫我么？”

“当然是真的。”

“你学习成绩好不好？”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下

次的约会，一时想不到其他对白。

“呃……不好。”彬彬面露难色。

“你不喜欢玩游戏，又不去网吧玩，为什么学习会不好

呢？”

“我也不知道。”

“你属什么？”再次转移话题。

“羊。”这次回答得很快。

“刚刚好小我 10 岁。”

彬彬摆出不太相信的表情看着我，然后目光转向电视，沉

默了数十秒。

“你是不是叫贝贝？”彬彬想到新话题。

“呃？……也可以这么叫吧。”我极不情愿被小我 10 岁的

人唤我的小名。但是这边的习俗是没人尊敬的叫叔叔阿姨哥哥

姐姐什么的，大多都是直接叫名字或者外号。说实话，我真是

不习惯这种没礼貌的喊法。

“贝少爷，人来了。可以开始了。”外面传来马跺跺的喊声。

“好。”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对彬彬眨眨眼，“记得哦。”暗示

下次叫我去玩。彬彬点点头。

<四>

起床已经是 10 点多了，我懒洋洋的洗完脸刷过牙朝街上

走去。

走出我家那条弄堂就是马路，左边的“钟表修理店”门口

摆着把靠背藤椅，我不客气的坐上去。这个位置很好，对着彬

彬家的那条弄堂口。谁走出来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贝少爷今天有空来我这坐啊。”

说话这人复姓欧阳，外号小黑子，大我 3 岁。小时候我回

老家呆过 10 来天，在一起玩过。至于为什么大家叫他小黑子

呢？我听说街坊都说他心黑，当然不是因为做什么坏事，只是

他修理钟表的价格黑了点。都是街坊邻居，他可不认人，只认

钱。在我看来就一点，不会做人。

“听说昨天你去马垛垛家里打牌去了？”小黑子搬了张

椅子做到我旁边。

消息还真够灵通啊，多大点事？至于传到街头巷尾都知道

吗？昨天我打完牌刚刚回去我家里人就追问这事了。真郁闷。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真疑惑。

“听别人说的，你赢还是输啊？”小黑子似乎关心的就是

我赢钱输钱的问题。

“输了 60 多块。”

“告诉你吧，马垛垛可是专门抓四爷的。他们合伙坑你钱

的。”小黑子摆出挺神秘的表情。

“他的事情我早知道了，至于吗？？三个人合伙骗我 60

多块钱？拿去喝西北风啊？”我觉得挺好笑的。

“20 块也够两天的伙食费了。”小黑子还说得真有其事的

样子。

“随便拉，反正几十块钱我没放心上。”我不想再讨论这个

话题，感觉我真是傻子似的。

“你这生意好不好？”我转移话题。

“混饭吃。”小黑子谦虚的说。

“呵呵，混饭还混出栋三层楼了，不错嘛。”我看了看他这

新修的楼房。

“前几年还能挣点钱，现在只是混饭吃。”

“也是啊，现在都用手机了，谁还要修表啊？”

“你当都是你啊？这边没几个人用手机。”

说的也是，我认识这么多上百万的老板确实没见几个用手

机的。难怪我打电话的时候被别人盯得怪怪的。

“我觉得你应该搞个小柜台，再摆张桌球台，增加点收

入。”我提出建议。

“是啊。我也想过，就怕没什么生意。”

“这些要不了多少钱，还怕会亏本吗？”

事后我才发现自己真是聪明，这个提议让小黑子这个门面

成为了儿童集中营，对我来说有百利无一害。

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到处转悠。我走进矮子家的门面，矮

子坐在张大大的竹躺椅上看电视，看见我进来笑了笑。我的目

光却落在他短短的小裤腿上，裤腿的里面若隐若现的肉色让我

感觉躁热。

“你妈呢？”

“在上班啊。”矮子眨眨眼睛，说实话，他眼睛还真是挺好

看的。

“你在家没出去玩啊？”我摆明有点废话的成分。假正

经，套近乎。我有点看不起自己了。

矮子没出声点点头。看来他对我还不熟悉，有点不太自然。

我不客气的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翻开桌子上摆的作业本。看

看歪歪扭扭的字和涂改的笔迹就知道他的成绩有多糟糕了。

“你作业写完了？”

“还没。”

“要不要我教你啊？”

“我…好吧。”矮子似乎根本就不想写作业，碍于我怎么也

是他哥哥，不好意思拒绝。

矮子漫不经心趴在桌子上，紧锁着眉头看着那些对他而言

天书般的课本。我在旁边离他只有 10 公分的距离注视着他的

侧脸。长而翘，浓又密的睫毛真的很好看。面颊那条儿童独有

的轮廓线条让我好有想画画的 Feeling。矮子突然抬头看我，

我马上切换严肃的表情。

“不会做么？”

矮子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我借机起身站在他身后，低

下腰，用胸贴着他的背。“如此这般……”教他做着题目。不过

他似乎完全不想写作业。我也不勉强了，免得他看见我就怕。

“你喜欢玩什么啊？”试图换个轻松的话题。

“不知道。”

“我晕，连喜欢玩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还真少见。”矮子听了

笑了笑。

外面传来摩托车发出的声音，矮子他爸回来了。一进门我

就看见表叔那张象要吃人的脸，矮子的笑容刹时消失，低着头。

表叔看见我在这，惊讶了一下，冲我笑了笑。我勉强应对的笑

似乎有点尴尬。

“煮饭了没？”几乎是吼的。

“没有。”矮子的声音象蚊子。

“那还不去？”又是吼。

我无语，无法想象独生子还有受这样待遇的。

“在不在这吃饭？”矮子爸放低声音笑着对我说。

“还是不了，我家煮了我的饭，我也该回去了。”他只大我

8，9 岁，尽管不是很怕他，但是在我面前对儿子这么凶还是让

我感觉很尴尬。

<五>

6 月眼看就过去，更炎热的 7 月马上要到了。树梢的知了

知呀知呀叫得让人倍觉压抑。

我庸懒的慢步走向大街，一群嬉闹的男孩声音由远而近传

入耳朵。我转身，一个足球一弹一跳滚向我，我一脚踩住。5，

6 个弟弟距离我 7，8 米的距离，彬彬也在其中。

“踢过来啊，大哥。”其中最高的一个男孩冲我喊了句。

好怀念啊，足球，我曾经的玩伴。我使出 3 成力量把球踢

过去。

“哎哟。”一个弟弟应声夸张的向后飞出 1 米开外沉重的

倒在地上。一大滴汗流过我额角。

“没事吧。”我焦急跑过去。我想起我小学那年一球踢中个

孩子赔了几百块的事，郁闷。

“呜呜呜``”倒在地上的弟弟爬起来，一边哭一边揉了揉

被球击中的胸口和摔在地上的屁股。

“哭什么？哪这么爱哭。”个头最高挺白的那个男孩帮他

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看了看那孩子身上没有破皮和擦伤，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了。”我叹了口气。

“好厉害啊。”几个弟弟同时用崇拜的表情看着我。又一大

滴汗划过额角。

彬彬还是保持特有的微笑看着我。面上两块苹果红在阳光

分外的妖娆。HoHo…妖娆这个词也许只有我这刻才会想得到。

“今天不用上课吗？”我问彬彬。

“放假了啊。”彬彬和几个弟弟异口同声。

“暑假了吗？”

“是啊，今天开始的。”彬彬答。

“呵呵。”我几乎是在傻笑，暑假，好神圣的节日。我喜欢

暑假。

“彬彬，你认识他啊？”个子较高的男孩问。

“他是矮子的哥哥。”

“你们热吧？我请你们吃冰棍啊。”献下殷勤先。

“小黑子，拿冰棍。你们要吃什么自己选。”小黑子果然还

是听了我的意见在钟表修理店门口摆出了冰柜。

大家坐在店中吊扇底下舔着冰棍闲聊，也让我认识了解了

他们。

彬彬不用介绍了，他们中最大的是牛宝，13 岁，单单瘦瘦，

皮肤黑黑的，五官长得还不错，喜欢篮球，还打得不错，在学

校颇受女孩欢迎。个子最高的俅宝，12 岁，皮肤最白的一个，

天生的好皮肤，怎么晒也不黑。性格挺大义的，不过说话有点

结巴。嘉宝，10 岁，被我的球踢倒的那位，俅宝的亲弟。爱哭

爱告状，长相和性格我都没什么好感。曙宝，外号老鼠仔，7 岁。

矮矮胖胖，憨态可鞠却又语出惊人。家里挺富裕的，跟我是本

家又同辈份，照理也是我弟弟。因为他和小胜又同外号，我对

他也颇迁就。聊天中他们也了解了我，会篮球，足球，画画和

游戏。都对我挺崇拜的。

“我想起来了，我以前见过你，你玩拳皇 KOF97 很厉害。

是吗？”俅宝突然问起。

“你看到过啊？”少许骄傲一下，在老家这个不大不小的

镇上拳皇没有一个是我对手，通常我玩的时候会有一大群弟弟

围观。

“你会画画，那你会画八神庵么？”老鼠摆出可爱的怀疑

神情。

“呵呵，我家正好有画好的八神和草剃。”我没撒谎，我的

速写本上画满了拳皇的人物。

彬彬的脸上一脸的疑惑，对于不去游戏室的孩子根本不懂

八神是什么？

大家都表现出很想去看看的表情，只有牛宝坐在一旁微微

的笑。年龄大点的孩子还是不一样，不会那么喜形于色。

“我们要去看看。”

“好吧，走吧。”

领着一群孩子上二楼我的房间，楼下正在上班的工人满脸

的疑惑。

我拿出速写本递给他们，他们坐在沙发上抢着翻看，“哇，

哦，呀”的发出阵阵感叹。虽然他们只是一群不懂欣赏画的孩

子，但是我的内心还是挺满足的。没想到这么顺利能跟他们搞

好关系，这个暑假应该会跟精彩。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

快，很快就到了午饭时间。

刚刚送走这群弟弟还没转身。伯父的声音响起。

“你是想当儿童团长吧？这么大个人还跟小孩子一起

玩。”

我无语……

中饭中伯父跟我爸说起我带一群小朋友来家的事，还提起

了小胜。

“你儿子越来越出息了，上次带个离家出走来这住，现在

有跟一群小孩子玩。”伯父一边嚼菜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你是还小得很吗？”爸爸跟着起哄。

“你管他这么多做什么？又没做坏事。”妈妈习惯了袒护

我。

我端着碗走出饭厅，看着院门外的印照着柳枝碧绿的河

水，什么话都不放在心上，我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就是那轻轻

摆动的柳枝。

<六>

汤里只有几片指甲大小的肉片做臊子，几点零星的油漂

着。我不太情愿的夹起米粉放入嘴里，唉……真落后，这样的口

味开早餐店，在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钱拿来亏。真怀念我熟悉

的米粉味道。难得早起吃个早餐，却被这难以下咽的味道破坏

了心情。早餐店就在小黑子的店斜对面。横过马路。小黑子正

在扫地。

“早啊。”

“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小黑子看到我觉得惊讶。

“肚子饿就起来了，没想到这边的早餐这么难吃。”

“那是，肯定没城里好吃了。”小黑子倒掉手里撮箕里的垃

圾。

“这几天打牌赢钱没？”

“还好，没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起个大早到这来跟他寒

暄。事实我只是觉得在这可以看到彬彬什么时候出来而已。好

白痴，坐着等邂逅。

一直以来我就没试过主动去接触一个自己喜欢的弟弟，是

不敢？是害怕？其实不是，只是我不想去面对另类的自己而已，

也许是很可悲吧？但是我却说不清楚这个感觉。曾经我不止一

次问过自己，如果有下辈子我能选择自己走什么样的路，我会

不会选择自己是个普通的正常人？我心底隐隐约约告诉自己一

个答案。我下辈子还会喜欢弟弟，尽管我过得很痛苦，没有人

能理解，没有人分享我的感受。我还是会选择孤独。孤独地走

上这条只有草没有花的路。

“玩不玩扑克啊？刚刚科伢子过去市场那边送豆腐，等会

就过来。”小黑子看我一个人在发呆。

“也好，反正是无聊。”

说曹操曹操就到。科伢子比我小几个月，1 米 8 多的身高，

100 斤都不到，基本就是骨头一把。我常常开玩笑要他晚上别

出门，以免别人当碰到黑白无常。他家祖传的生意，一直都是

经营豆腐磨坊。

手气不错，常常都抓好牌，小黑子额头有点冒汗了。呵呵，

钱看得太重了，输这么点就绷着个脸。我把刚刚抓好的排慢慢

的排开。

“哇，好牌啊。”身后的稚嫩声音好熟悉。

这张脸不正是我在等待的那张吗？我从内心绽放出快乐

的笑。

“你都知道是好牌啊？什么时候来的？”我转过头看着

他依旧春风的微笑。

“刚刚来的。”看着彬彬说话时薄薄的嘴唇蠕动，我听到自

己的心跳声。

“快出牌了。”小黑子输了显得很不耐烦。

“3 条 3。你会玩么？”我一边出牌一边问彬彬。

“当然会了，我们常常玩的。”

“是吗？你们平时常常就玩这个啊？”

“是啊，我很厉害的，常常赢他们钱。”彬彬自豪的说着，

从我身后走出来坐在我左边的长板凳上。

我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牌，余光扫向彬彬清秀白皙的大腿，

头晕晕。再向上一点，再上一点，邪恶的思想萌发。

“出牌。”科伢子的声音打断我的邪恶。

彬彬不时在身旁指点我该怎么出牌，我干脆装做不会出，

听他的吩咐。看他指点我玩牌的思路让我觉得他其实是聪明的。

不过他的聪明没用在学习上。

有彬彬在的时间为什么总是觉得短暂？钟表店正中间的

挂钟上的时针和分针集合在 12 上。

“彬伢子，回去吃饭了。”门口站着那个皱着眉头的小男

孩，一看就知道是彬彬的弟弟。

“我回去吃饭了。”彬彬冲我笑了笑。

吃过午饭躺在沙发上，电风扇的风显得那么无力。该死的

蚊子不停的骚扰我，我双手挥舞着拍打蚊子，脑子里却是彬彬

的笑脸。我慢慢的闭上眼……

醒来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下午 4 点多了。我好象要去做什

么？但是又不知道要做什么，一边想着刚刚做什么梦一边迷糊

地走向街上。对了，我要做的就是看彬彬是不是在？

我的第 6 感总是那么好，从我姨妈挺着肚子开始到现在，

我在 7 个挺肚子的亲戚面前猜男孩女孩就没错过一次。果然他

们都在小黑子的店里歇凉。我很自然的走进去，凳子已经被他

们占光了，觉得有点尴尬。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在主动靠近他

们，很矛盾的想法，心虚嘛。

“坐我这吧。我再去楼上搬一张下来。”小黑子看我来没凳

子坐赶忙起身。

“我的让给你坐。”彬彬依然是那张可爱的笑脸。

0.1 秒的时间我就做出了选择，坐在带有彬彬的体温的那

张椅子上。暖暖的，却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是激动亦

或是感动？小黑子看见我坐下也就没去拿凳子，也许他觉得小

孩子坐不坐无所谓。

“你坐我腿上吧。”我装做很自然的摆出微笑。

彬彬看着我考虑了 3 秒时间，同样自然的坐在我的大腿

上。

他们继续着他们的话题，无非是老师啊作业啊游戏啊。或

多或少的夹杂了些学校男女同学的八卦新闻。彬彬坐在我腿上

跟他们一起讨论，激动的时候会挪挪屁股，但是始终没有把背

靠在我胸前。30 多度的气温原来就燥热，接触彬彬屁股的大腿

差不多快把牛仔裤给汗透了。但是我一点也没觉得热。我假装

腿承受不了，双手搂住彬彬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调整腿的姿势。

他的腰好细，还那么的柔嫩。

“我是不是很重？”彬彬仍然笑着转头对我说。我知道他

完全没介意我搂他的腰。

“一点也不重，你坐上一天都可以。”我的眼神应该是暧昧

的。不过他肯定感觉不到。

“我们去打球吧。”牛宝看了看挂钟的时间，5 点 11 分。

“好啊。”彬彬马上应话，然后转身看着我“你也去好不

好？”

“呃…这么热的天…”

“去嘛去嘛。”彬彬从我大腿跳下来拖住我的手带点撒娇

的动作。我晕了，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我只知道，我不能在群孩子面前输，不能让他们，我必须

得分……双腿不受控制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了，我们休息下吧。”我无奈的对他们说。

半小时的猛烈运动对于几年都没运动过的我来说已经到

了极限，不过我这队的比分已经大大的超出，从他们崇拜的眼

神告诉我，值得。……电话想起。

“好了，我们得回家吃饭了。”接到妈妈叫我回家吃饭的电

话我对他们说。

“下次还要跟我们一起打球啊。”彬彬跟我一组尝到胜利

的喜悦，在岔路分别的时候对我说。

<七>

我睁开迷糊的双眼，想抬手揉一揉时才发觉双手是如此沉

重。不止如此，背，腰和双腿都在酸痛。真是的，跟群小孩子

玩球怎么认真做什么？现在栽了吧，全身痛到不行……

我深深的吸了口烟，不会这么严重吧，我拿烟的手在发抖。

说实话，从小到大还真是第一次玩到这么体力透支，第一次全

身这么剧烈的痛。从家里走出来这 100 米不到的距离我的牙有

3 次咬在一起，刚刚下楼梯还差点就滚下来。

“这么早啊。”我看到站在我面前路口的彬彬。

“还早啊？现在都快中午了。”彬彬笑着。

我无语，昨天不到 12 点就睡了我还以为现在很早呢。

“我们下午去山上玩，你也一起去么？”彬彬旁边的俅宝

说。

“啊…哈哈…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啊？去嘛。”彬彬睁大着眼睛说。

“我…我…好吧。”我的嘴角在抽动。

“好啊，下午叫你啊。”彬彬跟俅宝欢快的消失在对面的路

口。

午饭过后我就来到小黑子的店里。曙宝端着碗坐在长板凳

上吃，他憨憨的样子还很可爱。

“吃个饭还跑这来吃啊？”我忍不住逗他。

“他要到这吃才香。”小黑子接话。曙宝不经意的瞟了小黑

子一眼。

“是不是在等他们来下午去山上玩？”

“你怎么知道？你也去吗？”曙宝抬头看我。我没答话，

笑了一声。

我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1 点过 5 分。彬彬跟他弟弟出现

在对面的路口，笑着朝我这边走过来。

“你们打算带我去哪玩呢？”我笑着调侃。

“去那边的山上啊。”彬彬指着一个方向。

“好不好玩啊？”

“当然好玩了。”曙宝做出很夸张的表情。

“人都来了，我们走吧。”牛宝说。

“怎么矮子不跟你们一起玩的吗？”我没看见矮子。

“他爸爸不准他出来。”

痛，我才从椅子上站起身子而已，痛让我忍不住皱了下眉

头。孩子就是孩子，7，8 个人三五成群有说有笑的朝着山走去。

我跟在他们后面，每一步都觉得很吃力。彬彬回过头看着落下

7，8 米距离的我。然后笑着走过来走在我左边。

“你去山上玩过吗？”

“恩，小时候有。”

听到一声汽车喇叭响，我习惯性的把他拉到我的右边，在

公路上我习惯让别人走靠人行道的那边。彬彬客气的笑了笑，

仿佛懂我的意思。身体依然那么痛，在这样的烈日下跟着一群

孩子去山上玩仿佛是件疯狂的事。我把手搭在彬彬单薄的肩膀

上，这刻完全感觉不到热和痛。我贪婪的近距离看他的侧脸，

烈日晒得红熏的让我感觉他象在害羞。

“他们走了好远了。”彬彬指着已经离我们近 50 米距离的

小伙伴。

“没关系，我有你带路又不会丢。”

彬彬傻傻的笑刺激着我心跳。

“快一点拉。”俅宝站在山上喊着。

我和彬彬落在最后面，沿着被他们踩到的杂草朝上爬。

“等等。”彬彬挡在我前面小心翼翼的用细小的手指捏着

一根挡在路前满是刺的枝条，朝旁边拉开。

“好了，快走吧。”彬彬笑着冲我说。我走过后他才小心的

放开手中的荆棘。

鼻子突然酸了一下，只是小事而已，我犯得着这么感性

吗？心中的甜蜜让我好想大声喊出我有多开心。我一把握着彬

彬小小嫩嫩的手，没有说出一句话。傻笑着拉着他的手向上走。

彬彬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傻笑。

“终于到了，唉……”我叹了口气，倒在山顶茂盛的杂草

上。阳光很刺眼，我用衣袖遮住额头仰望着蓝天上飘动的白云，

再一次感觉到生命中的美。山顶的风吹在身上的那种清爽，耳

旁杂草在风中摇逸的声音让我的眼皮不由自主的靠拢。

“我去找好东西给你吃。”彬彬坐在我身边休息了片刻。

“什么好东西？”我睁开双眼。

“等会你就知道了。”彬彬神秘的笑笑。

“好，我等你哦。”我吃力的用双肘支起上半身，看着彬彬

带着笑脸欢快的消失于草丛。

“起来拉，看看这是什么？”

我被彬彬摇了醒来，看了看他手掌中的紫红色的野生葚

果。

“吃过没有啊？”彬彬得意的说。

“呵呵，没有。”其实我早就吃过了，满足下他的虚荣吧。

“那你吃啊。好吃不？”

“好吃，真的很好吃，好甜。”我看着彬彬得意的笑脸，真

的觉得好甜，好甜…

“你看，那朵云象不象兔子？”彬彬枕在我肚子上看着天

上的云。

“是只猪拉，呵呵。”……

清新的草香吸入鼻孔，我看着睡在我肚子上的彬彬，这就

是你的味道。

<八>

“你来的正好，打麻将，三缺一。”刘老板站在路口看到我。

“呵呵，我才刚刚起来就被你逮住了。去哪打？”

“我家。”

“你家？”

“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暗喜，我还没去过他家。不知道他家的双

胞胎在家不？

“那走啊。”

“好好好。”

刘老板小学没读完就一个人跑出来做生意，现在才 30 多

岁，家是 4 层楼房，面积差不多 200 来平米一层，1，2 楼用

做仓库堆放货物，3 楼都是空的。房子中间是一天井，楼梯在

房子的中间位置呈口字型绕上楼。我觉得这样的设计浪费了中

间一块面积，上楼梯还要多走一段路，很不实用。还没到 3 楼

就听到那俩小鬼在楼上吵闹的声音。两个都在家呢。尽管我没

有什么企图，但是餐一餐秀色也无妨吧？

“呀，上来很多人。”Twins 之一说。

“快去穿裤子。”Twins 另一说。接着发出急促的赤脚踏在

地板上的声音。

“跑什么跑？怕什么丑啊？细个子（小孩子的意思）。”走

在前面的刘老板喊道。

我踏上 4 楼的最后一格台阶，看见房门口探出半个光身子

的 Twins 之一。他看着我笑了笑就把头缩进去了。我的心跳有

加速反映。

进门的景象让我有点想喷血，两个小家伙都光着屁股面对

正放着动画片的电视机，背对着我坐在地板上。为什么这么热

的天我会打了个冷颤？是紧张还是兴奋？白嫩的皮肤，匀称的

身材，压在地板上的屁股露出性感的股沟。我在心中默念，转

身，转身……郁闷，我在想什么呢？

“坐啊。”刘老板摆出麻将桌。

我毫不客气的抢着坐在面对俩小家伙的位置。

“你家儿子都不穿裤子啊？”

“他们怕热。夏天不出门的时候都不穿的。”

“是么？”以后一定常常来你家打麻将，我暗想。

俩小鬼听我讨论他们几乎同时转过头默契的给我一鬼脸。

牌局开始，我几乎不能静下心看自己的牌，但又不敢老是

抬头看他们，怕引起别人怀疑，只能时而用余光去看。原来把

注意力集中在余光上也是件很伤神的事情。Twins 中的一个站

起了身子，正向我这边转身。面前的牌给我碰倒了几张。

“抓什么好牌啊？这么紧张？”对家调侃。

“呵呵，难怪都不看见你们，今天到刘公子家来打麻将

了。”马跺跺不知道合时走了进来。也好，打断了我的尴尬。可

惜了我的一回头错过了刚刚起身喝水的正面裸体。

“一筒。”

“碰。三条。”上家打出牌。

我在考虑吃不吃牌，整手条子，一对五万做将，胡三条的

牌。5 秒的考虑我摸起了牌，三条，自摸。是不是很浪费啊？

这么好的牌，我又考虑了 5 秒，不糊，打五万。手里变成三，

四，五，七，八条各一对，六，九条各一张再加一个五万。

“你为什么不糊牌啊？”身后的马跺跺看了我的牌不解

的问。

“这局这么早，我牌这么好，就糊个小牌多不划算啊。”

“你糊牌就收到钱了，现在钱还在别人口袋里。”

“我这个牌湖牌的机会很大，而已随便抓个什么条都是条

一色听牌的。”我一边说一边摸上一张牌，六条。哈哈…我运气

真好，听牌糊三张了，三六九条。

马跺跺玩字牌精明，麻将却很外行，坐到我身边来把我的

牌摆来摆去看糊什么牌？

“牌这么好啊？还看不懂了？”下家的刘老板取笑着马

跺跺。

我用大拇指摸牌，直觉告诉我自摸了，不是六条就是九条，

我暗暗一喜。喊声自摸，牌一翻开，九条。这个牌三……九条各

一对，清一色七连对啊。玩这么久麻将还没摸过这么邪门的牌。

“64 块一个，三家 192 块。你看吧？刚刚自摸一家才 8

块，一共 24 块。是不是强多了？”我冲着马跺跺笑了笑，得

意的说。

两小鬼还挺爱管闲事，听到说胡大牌都起身跑过来瞧，真

是便宜了我。白嫩的小鸡巴被我一览无遗。跑过来时候在两腿

晃动，煞是可爱。俩弟兄一人一边站刘老板左右，右边这位的

鸡巴离我眼球不到 50 厘米的距离。不行了，不能再看了，要

失态了。

“他们俩哪个是笛笛，哪个是波波啊？”我聪明的找了个

能让我继续看他们又不失态的话题。

“我是波波，他是笛笛。”我身边的波波开口。

“其实还是能分得出来的。”我盯着他俩的脸看。

“是啊，越大就越没以前那么象了。”刘老板说。

“他们两个最杂（杂在我们这是坏的意思）了。7 岁的时

候在我家看黄色录象，赶都赶不走。”马跺跺接话。

“不是的……”俩兄弟有点脸红，又无词对辩。

“那是你不对啊。你不会关了电视？”我反问。

“我当时不在家，一群老头在我家看那东西，我回来看见

赶他们走他们不肯走。”

“呵呵，他们回来的时候还跟他们妈妈说呢。”刘老板突然

笑道。

“说什么了？”我好奇。

“他们说，今天看电视看到叔叔撒尿撒在阿姨的肚子里。”

“哈哈哈哈……”全场爆笑。

俩兄弟脸一红往房间躲去。

……

“爸爸，妈妈叫你回去吃饭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马上

转头。

彬彬站在门口看到我，冲我笑了笑。真奇怪，怎么他爸爸

随便在哪，他都能找得到？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笑我

就觉得很幸福很开心。马跺跺搭着彬彬的肩膀走出去，俩父子

感情还挺不错。

<九>

小黑子隔壁的门面被人租下了，挂上一块牌匾“阿新理发

店”

。阿新不是本地人，看上去 17，8 岁的样子，单瘦白净，

比我只小 1 岁。初次见到他对我礼貌的笑了笑。同龄人是特别

容易沟通的。我无意发现他左手的无名指少了一截，后来他告

诉我他以前很爱赌博，被爸妈打了很多次还改不掉，自己砍掉

了半截手指来警惕自己。我不知道该佩服他的勇气还是该鄙视

他的愚昧？

因为小黑子的小气，这么热的天还是常常不舍得开风扇，

所以孩子们都转移聚集在阿新的理发店里，我也成了那的常客。

无事的时候除了打牌就是坐在阿新的店里聊天，给这群孩子们

讲城里的故事。他们也颇给我面子，每次都听得挺专心，让我

很满足。更满足的是彬彬能常常坐在我的大腿上。但是没有更

深的进展，因为我不能告诉他我在想什么，我也不能去试探他

在想什么。也许我只能做他生命中一个有印象的人，不能做他

这辈子特别重要的人吧？

“下午去河里洗澡吧？天这么热了。”俅宝提议道。

“你很游泳吗？”我从小在城里长大，虽然我小时候爸爸

有教过我游泳，但是我没认真去学。现在还是旱鸭子一个。

“我当然会了。”俅宝表情挺神气的。

“你们都会啊？”我看着彬彬。

“我不会。”彬彬无奈的说。

“其他人呢？”

“我会。”

“我也会。”

连矮子都会。只有彬彬和他弟弟林林还有曙宝不会，其他

都会。郁闷啊，我这么大个人居然不如这帮小子，哎。

“还是不要去了，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虽然我很想看

他们的身材，但是我自己又不会，丢脸。再说万一真出什么事

我也担当不起。

“不会的，就算你淹到了我们都能救你上来。”俅宝对自己

的游泳技术很自信。

“你别在这吹牛了，自己也不过半桶水吧？”牛宝鄙视

道。

“你们都这么想去啊？那我不下水，在旁边看着你们吧。”

午饭时间到，弟弟们都闪人了。

“你怎么喜欢和小孩子玩？”阿新不解。

“你觉得不好吗？”

“也不是，但是怪怪的。”

“有什么好奇怪？开心就好了。”

“那到也是，和小孩子玩是挺开心。”

“去哪？”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去游泳，盲目的跟在他们

后面。

“当然是去上游，那边水清。”

我小时候印象中这条原本清澈见底的小河被这几年大大

小小的工厂破坏了，开始变的浑浊。上游的水比较急，所以要

清澈得多。我跟在他们后面走在田边的小土道上，看着成堆被

太阳晒的金黄的稻草，莫名觉得阵阵感触。小道窄到不能和彬

彬并肩行走，我走在他后面看着他逆光的背影。路很烂也很崎

岖，我的心很乱。我无意识的唱起新学会的歌。

“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

动……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

有悲哀……”

我快走两步，一把抓住彬彬的手。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牵他

手？可能是唱着这歌太感触。

“呵呵，你唱什么歌啊？”彬彬被我牵过手，回头笑了笑。

“周杰伦的简单爱。”

“不认识，不过很好听。”彬彬的笑在阳光下总是那么美。

俅宝第一个脱得精光跳下水了。俅宝的皮肤真的超白，鸡

巴也特别的白，有大拇指的大小。嘉宝和矮子也跟着脱得光光

的。我贪婪的看着面前的秀色，矮子的皮肤是黑黑的带小麦色。

胸，肚子都是我想象中的漂亮，大腿不粗不细很适中，屁股翘

的弧度特别完美。真的，我超喜欢的健康结实又幼嫩的身材。

看着矮子嬉笑着跳入水中，我的眼球跟着要跳出来一样。牛宝

躲在一旁脱下裤子马上就跳入了水，我猜他肯定开始发育了，

在害羞。岸上只有我和彬彬，林林和曙宝了。

“你不下去吗？”我问彬彬。

“我不去，我不会游。”

我看看了林林，林林马上摇摇头。我再看着曙宝。

“我要下去玩，我就在旁边玩。”曙宝脱裤子的样子都是那

么憨态可掬。

“那你要小心哦，不能朝中间走啊。”我叮嘱。

“知道了。”

“你们下来啊。好舒服啊。”他们在水里喊。

“我们不下来了，你们玩吧，小心点啊。”我应道。

林林蹲在河边看着刚刚入水坐在水边不敢动的曙宝。曙宝

小声的嘀咕，在引诱着林林下水。林林心也痒痒的，彬彬意识

到说。

“你不准下去，不然我告诉爸爸。”

林林朝曙宝吐了吐舌头。看着矮子在水中露出沾着水滴的

身体，超性感，我只能这样形容。

我坐在离河边 3 米远的草地上，拉住彬彬的手意识他坐我

旁边，彬彬会意的坐下。彬彬静静的看着伙伴们水中开心的嬉

戏，面上带着微笑。我喜欢看他的笑，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

心里冒出想看他裸体的念头，不过就这样也好，我也知足了，

不自觉又哼起歌。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

有悲哀……”

<十>

才十点多，我坐在阿新的店里跟他闲扯。进来个 18，9 岁

的女生带着个 5 岁的小男孩。

“剪头发？请坐。”阿新招呼着。

“你不是本地的吧？没看到过你。”阿新看她长得不错一

边剪发一边搭讪。

“我是来我姐姐这玩的。”

“来玩多久啊？在这边没朋友吧？”

“不知道多久，刚刚毕业没什么事。是啊，在这不认识人。”

……

我感觉到这女生在镜子里看我，不是自做多情，被人看的

那种感觉很奇怪。

第二天那女生又来了，不是昨天才剪过头吗？我诧异。

“我在这没什么朋友，不知道到哪去，在这玩不介意

吧？”女生笑着说。

“当然不介意。”瞧阿新那色咪咪的样子，这点出息。

女生告诉我们她在姐姐这边帮忙，姐姐是卖槟榔的。我没

多大兴趣跟她聊，阿新颇有兴致。这时候老马（马跺跺打起来

麻烦，以后称呼老马，尽管他才 31。）从对面他家弄堂出来，

看着我们，走过来。看见有个漂亮女生老马似乎很兴奋。我早

听说过，这家伙最好这口，常常勾搭别人老婆。

老马把我拉去一边打听这女生来历，我说不清楚，只知道

来这边帮她姐姐卖槟榔。老马坏坏的笑了笑，要我帮他个忙。

我问什么忙？他告诉我，他想玩玩这女的，但是要我帮约她出

来。郁闷，我才不去。他说，我就假装帮她做媒，问她喜欢什

么样的男人，你只要配合我就行。我想，反正也不干我什么事，

好吧。老马真的去问了，那女生说很喜欢我。老马就说帮我们

搭桥，要那女生晚上出来玩。那女生也答应了。

“今天晚上她答应来我家，你也要来啊。”老马嘱咐我。

“好吧。”我勉强答应。

到了晚上我还真给忘记了，去打麻将了。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来？那个女的真的喜欢你了，昨天晚

上在我家等你等到 12 点。我老婆要她走她还不走。”老马早上

碰到我就说。

“不会吧？”

“你还说帮别人做媒，其实是你自己想打主意吧？”马太

（彬彬妈，我都是这样称呼她。）横了老马一眼，酸酸的说。

“哪有？你都在家里怎么可能？我是帮他们搭桥。”老马

无辜状。咳，他不去做演员还真浪费。

事后那个槟榔女（不知道名字，所以都这样称呼那个女

生。）去老马家等了我几个晚上，我没应约一次，估计她也知道

了。我也不清楚老马是否勾搭上她，不过也是因此事让我跟老

马做了好朋友。他开始常常叫我去玩，关系越来越好。至于玩

什么？呵呵……说出来吓到别人。

有一次他叫我去玩，其实就是找了个女人在外面打野战，

居然叫我躲在那边欣赏现场。我看着那女人双手摁在树上弯腰

撅屁股，老马站着在身后进进出出……最后高潮精液都射草地

上了。我汗……

还有次叫我玩居然是去别人家敲诈，郁闷，来都来了，我

也只能装凶神恶煞。别人家条件也够差的，最后借出了几百块

钱给他。他分我钱，我不要，最后买了包好烟给我抽。我告诉

他以后这样的好事别叫我去了。

彬彬妈也是个有意思的人，成天都是打牌，嘴巴象抹了油，

说话真是油嘴猾舌，但是很有幽默感，总是能逗得人哈哈大笑，

有次她在打牌，老马一朋友来叫老马出去玩，马太说，谁不知

道你又想去偷人啊？反正我不管你偷不偷人，晚上我要。汗一

个……真为彬彬担心，这样的父亲母亲，唉……

跟老马成了好朋友后，我开始频繁的去他家，再也不用为

没理由见彬彬而郁闷，想见就见。有什么我妈带给我的这边买

不到的好吃的我总是喜欢拿点去给彬彬。可是彬彬却老留给林

林吃，辜负我心意。

“彬彬，你这么喜欢贝贝，以后叫他干爹算了。”老马无厘

头说出这样的话。

“啊？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可不想这样。

“我不，他比我又没大那么多。”彬彬也不情愿。

“我觉得我最多做他哥哥。”说完我就觉得不对。

“这样也不行，给你占我便宜了。反正，你是我好朋友，

你儿子也是我好朋友。”刚刚好，老马大我 10 岁，彬彬小我 10

岁。

“你们两个都跟他这么好，干脆都去他家住好了。”马太打

趣的说。

“嘿嘿，你不是吃醋吧？”我奸笑。

一切都越来越顺利，我觉得上天待我不错。

<十一>

“不行了，我累死了，休息，休息。”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原来跟小朋友在一起玩开心是开心，但是得付出代价。这

不，爬完东边的山爬北边，还顶着太阳，折腾啊。

山上的风吹得我好舒服，眼皮在向下掉。这是什么感觉？

胸口怪怪的，痒痒的。我睁开眼，光太刺眼，用手遮住阳光。

这只停在我右边乳头上不断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蠕动的小手是

怎么回事？怪舒服的。

“小子，你在干嘛？”我拔出伸进我衣服的小手奇怪的看

着曙宝。

“嘿嘿，玩你咪咪。”曙宝憨憨的鬼笑。

“呲呲。”彬彬手捏一根杂草蹲在我左边看着我忍不住笑。

“玩咪咪……谁教你的？”我狂汗。

“嘿嘿，他最喜欢玩别人咪咪了。”彬彬笑道。

“不会吧，你还有这嗜好？是不是常常下课玩女生的？”

我惊讶。

“他喜欢玩男人的咪咪，睡觉的时候还玩他爸爸的，跟他

爷爷睡就玩他爷爷的。”彬彬继续解释。

我暴汗……歪着嘴斜着眼大量曙宝。

“你为什么不玩彬彬的？”

“他的太小了，不好玩。”曙宝挺理直气壮的说。

我疑惑的看着彬彬，彬彬笑着低下头。这就害羞了，郁闷。

貌似曙宝这嗜好他们都知道很久了。

“你玩了多久啊？”说话间发现我的右乳头有点麻辣火

烧的感觉，揉了揉。

“你睡着他就开始玩了。”彬彬抢白，曙宝傻笑。

“再给我玩一会吧？”曙宝又伸手过来。

我狂汗……居然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看他得意的表情好

象已经知道我不会发他脾气，吃定我了。

“嘿嘿，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么？”我奸笑着。

“什么？”曙宝的憨态让我忍不住想笑。

“敢玩我咪咪，代价就是我要玩你鸡巴。”我猛扑上去把曙

宝按在地上，三下五除二就扒下他唯一的裤子。这小鸡巴长的，

跟他人差不多，胖胖矮矮的，煞是可爱。我忍不住贪婪地用手

抓住。靠，你小子什么表情？敢情是蜡笔小新看多了吧？还哼

出声来扭动着身体。（那时候我还真没看过小新，后来看完以后

越发觉得曙宝就是小新的翻版。）

“大家快来看啊，曙宝被脱了裤子了。”彬彬幸灾乐祸的大

叫。

“算了，饶了你。”晕，不好，大部队杀到，我可不能破坏

形象。我极不情愿的松开带着曙宝小鸡巴温度的手。

“哈哈哈，曙宝，你走光了哦。”俅宝第一个跑过来，看见

躺在草地上笨拙的还没提上裤子的曙宝。

“看你以后还玩不玩我咪咪了。”尴尬的我需要掩饰。

“呵呵，曙宝，爽不？鸡巴被人摸了。”彬彬什么时候变这

么油条了？

“爽。”曙宝提上了裤子爬了起来，横了彬彬一眼。

我觉得这时候暗爽的应该是我才对，加速的心跳还未平

和，我看看刚刚触摸到鸡巴的手，久违的感觉，久违的嫩鸡巴

的手感。呃……我怎么这么恶心？

“走吧，出发。休息也休息够了。”

“再给我玩一下吧。你刚刚也玩了我鸡巴了。”曙宝幽魂似

的站我旁边冒出一句话。

我弹开。差点夸张的做出乱马 1/2 里的经典动作。这小子

是不是 Gay 啊？我严重怀疑 ing。

彬彬纤细的身型总能勾起我遐想，他走在我前面三步一回

头五步一回首冲着我笑，不知道是担心我摔下山还是关心我走

不走得动？大白天就做梦，自做多情。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身材比我心里的完美身材消瘦一些，五官的精致程度和我

心里的完美脸蛋也有点差别。但是这种感觉却如此微妙，是他

的那种气质在深深打动着我吧？想到身材和脸蛋，矮子真的算

是我心底的完美弟弟。但是为什么我却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呢？

“矮子呢？为什么今天矮子又没来？”突然想到矮子所

以问问。

“他爸爸今天在家，他不敢出来。”俅宝距离我 10 米距离

做出如此快反映也算是很有八卦天赋了。

“哦。下次玩我去叫他，他爸爸应该不会不给面子。”我随

口说道。

为什么我会这样说？我不知道在想什么？照理说有彬彬

在我应该满足了，为什么又会想到矮子呢？想到了河边看到他

的身材，圆润光滑的翘屁屁。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低级。要是只

能有一个弟弟我会选择谁？唉……我想太多了吧？现在根本没

有必要去想这个问题吧？

山顶的风景总是那么美，特别是能坐在心爱的人身边。可

悲的是心爱的人完全不懂你的心。看着彬彬随风摆动的头发和

那张纯真懵懂的脸，我还该不该继续走这条走不到尽头的路呢?

一只小手从我的衣角向上蠕动，目标是我的左乳头。

“小子，你还没完没了了。”我一把抓住那只小手。

……

<十二>

站在街口突然发现彬彬坐在对面跟一个 17，8 岁的少年有

说有笑，莫名的嫉妒涌上心头。那家伙是谁？好象跟彬彬很熟。

我走到黑子的店里找了张椅子坐下。

“那个人是谁啊？”我问黑子。

“谁啊？”

“对面那个。”我朝对面努了努嘴。

“那个啊，就住在对面的，现在在开长途货运车。可能跑

完车回来了。”

“他……”我想问他跟彬彬是不是很熟？但是话到嘴边发

现这么问是不是很唐突？黑子还会怀疑我为什么这么关心彬彬

的事。

“怎么？”黑子疑惑。

“没什么了。”只是和彬彬认识而已，紧张什么？我在想什

么呢？

彬彬发现了我就坐在对面，拉起那个少年的手朝这边走过

来。我为什么这么不自在？近看发现这个少年晒得很健康的样

子，比我矮一点点，背心内隐约可以看见结实的肌肉，长得马

马虎虎还不算讨厌。少年朝我友善的笑了笑，我当然不能失礼。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贝贝。”彬彬在旁边介绍。敢情他们刚

刚有说有笑在议论我？嘿嘿。

“你好。”少年主动跟我打招呼。我回应的笑笑。

“他叫洛克。”彬彬忍不住笑的介绍。

“哦？”什么怪名字啊？中国人没人叫这么洋不洋土不

土的名字吧？

“呵呵，这个是小名。”洛克自己都不好意思。

“洛哈宝（哈宝是方言，本来是傻子的意思，但是加在称

呼上是年龄大的对年龄小的一种亲切的称呼），什么时候回来的

啊？”黑子跟他打招呼。

“昨天晚上到家的。”

“这次在家休息多久啊？”

“10 来天吧。”

“哈哈，以后我们又多个人一起玩了。”彬彬似乎很开心。

我妒忌。

“你的名字谁给取的？”我觉得挺搞笑一名字。

“我奶奶，她还给我两个姐姐取名叫丽莎和丽娜。你喊我

喊洛哈宝好了。”洛哈宝自己觉得好笑。

“这个好，又亲切又顺口。你多大了？”

“17，属牛的。”小我 4 岁而已，年青人似乎没什么代沟，

聊两句就熟。

“下午去打篮球吧？”彬彬提议。

“好啊。我好久没打了。”洛哈宝马上同意。

郁闷，上次篮球害我全身痛了整整一星期才完全康复。真

的不怎么想去。唉，就当是陪彬彬吧。看着彬彬期待的眼光看

着我，我只能点头。

太阳开始下山，公社篮球场上集合，差不多人都到齐了，

连林林和曙宝两个拍球都不会的也跑来凑热闹了。

“好吧，分队伍，你们两个大的挑人。”牛宝提议。

“你先挑吧。”我礼让，不过我可不想洛哈宝挑彬彬。

“我挑牛宝。”不错，有眼光，牛宝应该说是这群孩子里技

术最好的。

“我要彬彬。”……

3v3 比赛开始。

“10 个球定胜负，哪边到 10 球哪边赢。”我可没上次笨，

跟群小孩子玩球输了丢面子，太拼我又没体力。10 球应该很快

就可以解决，早点休息。哼哼。

原来只是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空有身蛮力而已。速度，

技术，动作没一样跟得上我怎么跟我拼？不过我也好不了多少，

手感没出来，没做热身，命中率太低。只能凭借弹跳力好在蓝

板上占优势控着场面，多给点机会让彬彬过瘾吧。可惜彬彬太

矮，有人防守他投不进球。要知道，我只要 10 来分钟的热身

后 3 分线内命中可以到 70%以上。洛哈宝想投球？我盖。可惜

牛宝技术不错，又是他们初中校队的。让他先得分了。差不多

了，在我第 4 次投球终于找到手感了。开始强烈攻击……

不用说，我当然要赢了。10：7。我进 8 球，彬彬 2 球。

牛宝 5 球，洛哈宝 1 球，俅宝 1 球。看来我真该锻炼下了，10

个球就可以让我喘成这样。最开心的当然是彬彬，胜利总是让

孩子特有成就感。

晚饭后，不约而同的集合在洛哈宝家门口。

月光，夜色。一群孩子。原来也可以构成一副完美的画面。

“不如我给你们讲笑话吧。”我提议。

“好啊好啊。”

“#·%……￥！…%**…￥”

冷场……汗……就洛哈宝一个人笑。郁闷，原来孩子没能理

解笑话的潜台词。无法沟通……

“换，我讲鬼故事好了。”我换频道。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听鬼故事了。”曙宝马上拍手赞成。

曙宝和洛哈宝家就在隔壁。

彬彬没有赞成也没反对，估计是怕又不好意思说。

我要出杀手锏了，一个曾经吓倒无数人的经典鬼故事。

“从前，在一个村庄，有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偷偷的相爱。

结果怀上了孩子，在当时，没结婚的女人怀孕就得给予重刑，

砍掉双手双脚，然后扔在河里淹死。村里有一个单身汉，白天

种地，晚上才有时间去河边洗衣服。一天，单身汉到河边洗衣

服，看见一个身穿长袍，双手袖子空空，披头散发的女鬼从河

中间飘过来，越来越近。单身汉吓得坐在河边不敢动，女鬼抬

起头，单身汉认得就是被砍去双手双脚扔在河里的女人。女鬼

说，大哥，你这么晚还要自己来洗衣服，不如我帮你吧？单身

汉哆嗦的说，你你，你的双手都都都没有了，怎么帮帮帮我

洗衣服？女鬼说，我的手在这……”最后的这句大声喊出来，配

合双手迅速伸向每个听故事的人脸前。

“啊……啊……”惊叫声一片。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

洛哈宝都被吓退了几个踉跄。彬彬更别说了，差点点哭出

来，半天才晃过神，一直用手拍着自己胸口压惊。曙宝也坐在

地上呆了。

“早知道你们怎么胆小就不给你们讲了。”我忍不住

笑。……

“从明天开始，我们每天早上晨跑锻炼身体吧。”洛哈宝提

议。大家一至通过。

“几点开始？”曙宝问。

“5 点半。”

“晕，那算了，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还真没这么早起

来过。

“不行，你也要去，我们明天来你家叫你。”彬彬认真的说。

“饶了我吧……”

<十三>

“贝贝……贝贝……”嘈杂的叫喊声，发自几个人的嘴都不

清楚。

我马上爬起床，站在窗口朝楼下做了个“嘘”的手势。打

开手机看了看时间，5 点 20 分。这群小子哪来这么好精神。真

无奈，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早起过床。朦胧着双眼，懒洋洋的穿

着衣服。

“贝贝……”

“嘘……”我马上跳到窗边再次做出手势。真惨啊，万一把

我全家人都吵醒来估计口水得把我给淹了。这群麻烦小子，玩

什么不好玩晨跑？

“呵呵，你的样子好好笑。”彬彬忍不住冲我笑。

“那是，闭着眼睛走路当然好笑了。”我有气无力答着。

我半睁着眼左摇右摆地跟着他们往学校走。这哪是跑步

啊？只有洛哈宝一个人精神奕奕的小碎步一边跑着一边转身冲

我们喊，快点。

幸亏还有彬彬对我好，一直陪着我慢慢走，不然估计我得

在路边睡着了，昨天晚上 3 点才睡觉，现在才 5 点多，正是我

睡意浓的时候。走到学校的时候差不多我也清醒多了。

“咦？矮子今天怎么也在？”我奇怪突然看到矮子。

“我一直就在啊。”矮子有点委屈。

“我是问为什么你今天可以出来了。”

“这么健康的活动他爸爸肯定不会反对了。”洛哈宝得意

的说。

“好好好，既然来了，我们就比比。绕操场跑道一圈看谁

快。”我提议。

“大家都不反对就准备开始吧。预备……跑。”

“看你挺结实的，怎么体育运动都不拿手啊？”我点了支

烟在终点等了小会洛哈宝才到。

“我讲究的是耐力。”臭小子还死撑。

陆陆续续都跑过终点了，还有个身影在操场对面，才跑半

圈。

“曙宝，你也太慢了吧？哈哈哈。”俅宝大声嘲笑。

“呼呼，你们比我高这么多，我又穿着拖鞋。呼，我在班

上跑得算快的了。呼呼”曙宝跑完后喘着粗气。

“哈哈，就你这个样子还是快的，笑死我了。”俅宝夸张的

笑。

“我还不也穿着拖鞋的。”矮子撇了撇嘴。

“打赌咯，你去我们班问。”曙宝不服气。

“你咬我条卵呢。（方言，直解你咬我鸡巴的意思，不相信

对方，认为对方没这个本事。）”

“哼……你敢脱裤子我就敢咬。”曙宝还卯上了。

“你们争什么呢？”我爬上双杆坐着休息，没太听清楚他

们在争什么。

“呵呵，曙宝说要咬俅宝鸡巴。”矮子一边笑一边双手撑在

双杆上，一笑又摔下去了。

彬彬也爬上来坐在我旁边，泯着嘴笑看他俩斗嘴。

“曙宝都说这样的话了，俅宝，你是男人么？是男人就脱

了。”洛哈宝在浇油。

“我…我…我还不敢吗？”俅宝一紧张说话就带结巴了。

俅宝“唰”一下就把裤子给褪到大腿，露出白白嫩嫩的鸡

巴。看来已经开始发育了，但是没有毛，比起没发育的明显大

些。

“来咬我啊，傻崽。”

“曙宝，怕什么？是男人就咬掉他的。”洛哈宝又来激将。

曙宝撇着嘴，鼻孔喘着粗气，握着拳头。犹犹豫豫小走前

一步。

“好了好了。别闹了，真咬你一口你就成太监了。”我打圆

场。我知道曙宝是很要强的，冲着这口气会真咬的。万一咬出

什么事，俅宝他爸爸不找我这个年龄大的麻烦？

“那就算了，要帮我吹还差不多。”俅宝拉上裤子。

我狂汗……这家伙在想什么呢？肯定在那个专祸害小孩的

老头家里看的黄色录象。

“HoHo，没戏看拉。”牛宝站在一旁嘘着。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洛哈宝是不是跟我一样是 BL 呢？为

什么他也喜欢跟小孩子玩？还故意激将曙宝做出那种举动？想

这么多做什么？接触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天已经开始亮了，远处的朝阳映得彬彬的脸红得特别可

爱。看着他们到操场上嬉闹玩耍，彬彬却一直坐我身旁不发一

语。

“你为什么不跟他们去闹？”

“陪你啊。”

“是吗？这么好？”我差点忍不住想亲他。

“怕你一个人在这无聊啊。”呵呵，我就是喜欢你这份纯真

的善解人意。

我再点燃一支烟，一边抽一边欣赏着彬彬的侧脸。他专注

的看着伙伴们在操场上吵闹，时而发出一小声笑。看着他笑我

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越发觉得我不能没有他。

“你在笑什么？”彬彬转过脸看着我。

“没什么，呵呵。”我傻笑着猛的深深吸入一口烟，让那口

烟在我的肺里徘徊…徘徊…

<十四>

幸福快乐的时钟总是走得比较快，这个炎热却给我无限美

丽的夏天转眼就快要过去了。彬彬他们都开学了，洛哈宝也外

出跑车了。我觉得日子开始失去颜色，每天都是那么长，那么

难熬。开始了没有生气日复一日的生活。

习惯性的每天在阿新的理发店里坐一坐，矮子家或者刘老

板那打打麻将。不过我多了一件特别的兴趣，就是在每天早晨

7 点的时候站在房间的窗前看路过我家门口的学生，一直到看

到彬彬，看着他和同学或者和林林从我家门前经过，走上我家

门前那座桥，身影慢慢的消失……我再继续躺在床上睡觉。

下午开始有学生从我家经过的时候，我就走到桥上，单脚

踩在那雕刻着龙凤的大青石桥栏上，点上一支烟，直到彬彬背

着书包出现在我的视线，假装成没看见他的样子。等着他来搭

讪。

“你在这做什么？”彬彬总是笑咪咪的。

“看风景。”

“看什么风景呢？”彬彬茫然。

“看你啊，呵呵。”

“呵呵，我回去了。”

……

当然常常也会碰到矮子和其他人，当然也会搭讪。矮子总

是打个招呼或者只是冲我笑笑就走。双胞胎兄弟就老是喜欢打

我一下再扮个鬼脸就跑。曙宝会憨憨的来拍拍我时而冒出句惊

人的话语，“你是不是在想女人啊？”“你又站在这想女人

了？”常常被他弄得流汗。

他们上学的日子我总是期盼着周末的到来，只有周末才可

以再和他们聚在一起嘻嘻哈哈。家人和街坊总是不解的问我为

什么老喜欢跟些小孩子混在一起？我只是笑笑不做解释。

“贝贝，带你去拉个业务。”爸爸打算介绍他的客户给我。

“走吧。”

坐着爸爸的摩托 20 来分钟，到了个不知名的地方。这边

家家都是做断线钳的，货物出口都需要包装，所以过来拉点生

意。

一栋大房子外面客客气气，里面却没怎么装修。我进门第

一眼就看见一个弟弟。12 岁的样子，身材不错，可惜五官很普

通，也不是很讨厌的那种。

“徐老板，今天有空来这坐坐啊。这位是你家公子吧？”

老板客气的寒暄，递过一支烟。

“来找你谈点生意啊，你女儿呢？”

“在那边做事呢。”

“你家女儿标标志志的，给我做儿媳妇算了。”爸爸笑着

说。

靠…谈生意还是卖儿子呢？？郁闷……

“你家几个公子啊？”那人不会来真的吧？

“就这一个。”

“你说笑了，你家独身儿子怎么会跟我结亲呢？”

“呵呵，你是不愿意吧？”爸越来越过分了。

那个弟弟走了过来，站在一旁没说话，偷偷盯我看。我也

一直看着他，屁屁还算翘，身高 150 厘米不到也算是我喜欢的，

唉，可惜面相不可爱，乡土气息太重。

“这是你家小儿子啊？”

“是啊。”

“怎么没读书？”

“他不想读。”

这么小就不读书了？呵呵，要是我弟弟就可以天天陪着

我。我突然冒出个邪恶的想法，如果找个女朋友，她家又有一

个我特别喜欢的弟弟，这种关系是不是可以另我跟弟弟之间走

得很近呢？？可以随随便便就找机会叫他出来玩，可以叫他到

我家睡。我这样想是不是很自私呢？只是想想而已，这个弟弟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那如果我真的碰上一个自己喜欢的类型

呢？我是不是会利用他姐姐来靠近他呢？唉……我老想这些无

聊的东西做什么？

聊了聊生意上的事爸爸还寒暄了一阵子才说告辞，我都不

耐烦了。

我很苦恼，我知道自己越陷越深，变得无法自拔了。这条

永远没有尽头的路……

<十五>

矮子赤裸着上半身悠闲的躺在那张竹躺椅上看着电视。古

桐的皮肤让我每次看到都遐想不断。两颗芝麻般大的小乳头微

微带着红色，平坦的小肚子，不粗不细的大腿，包括穿着拖鞋

有点脏的小脚丫子。这一切都在挑逗着我。为什么他长着我超

喜欢的标准身材，包括手掌脚丫的大小都不超出我的标准。在

我眼中，矮子除了头发遗传了他们家族的白发以外其他我都喜

欢。说来也奇怪，他的头发中掺杂了很多白头发，他爸爸，伯

父，爷爷也都这样。听说他爸爸也是 10 岁开始白头发的，当

然，也不是太显眼，只是相对其他孩子来说有白发显得不正常。

不过他的其他部位完全可以弥补这一项不足。

“一个人在家啊？”我走进屋内。

“是啊。”突然看到我显然有点惊讶，不过他还是对我笑了

笑。

“怎么不出去玩啊？”其实我早上起床后就看到他父母

都在我家上班中，早就知道他一个人在家。

“太阳晒。”矮子犹豫了一下才想出这个理由。

“哈哈，你是怕你爸爸吧？怕太阳你也不会晒得这么黑

了。”

“恩……”矮子被我一语道破不知道说什么好。

“平时你爸是不是常常打你啊？”

“没有。”

“一次也没？”

“没有。”

“那你干嘛怕成这样？”我不解。

“我也不知道。”

确实他爸的眼神是特别凶的，眼睛一鼓，矮子马上就低头。

我听说他爸在结婚以前坐过几年牢，估计坐牢的时候才 17，8

岁吧。不清楚是为什么进去的？

“你爸妈上班中午回来吃饭不？”郁闷，一下就说漏嘴

了，刚刚还假装不知道他爸妈在上班。

“回来啊，等下我要做饭。”还好小孩子不会想那么多。

“你还会做饭啊？”我瞪大了眼睛，极度怀疑中。

“是啊，我做的菜很好吃呢。”说到这矮子得意起来。

郁闷，我还从来没做过饭呢，基本洗碗都没做过。11 岁的

独生子就会做饭的在城市里基本是看不到的。唉，真可怜。

“贝贝。你在这啊？有人找你呢。”阿新突然站在门口。

“谁找我？”

“好象是找你买纸箱子的。”

做生意要紧，闪。

“你这没有我想要的那种啊。给我拿 20 个这种吧。”一中

年妇女。

“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可以给我一个做样板么？我要

厂里马上做。”我诚恳的说。

“那你去我家拿吧。”

我跟着妇女走，这个妇女跟彬彬居然是住一条街的，就是

我对面的这条街。虽然离我家很近，但是我找不到理由过来，

除非他爸叫我来玩。

彬彬家这条街是个上坡，只通到小山顶，两边的房子一栋

挨着一栋，很多古房子很有年代气息。进了彬彬家上方三间对

面的房子，原来这个妇女家离彬彬家这么近。房子很大，但是

楼下这层特别黑，基本没什么光透进来。走到中间的一间小房

子，亮着一盏估计才 15W 的小灯。一个张得还不错的可爱女

生正在做事。

“梅，拿一个钢丝钳市场箱子给他。”妇女说了句话就忙去

了。

那个女生找出一个箱子递给我。

“这种箱子平时的销量大不大呢？”当然得问下，决定生

产数量。

“这个箱子很常用的，基本家家都会要用。”女生回答。

“谢谢了，那我先走了。”

晚饭过后又被拉去打麻将，麻将这东西，打得多了不打心

里也闷得慌。

“贝少爷来这边也几个月了，难道从来没看中一个漂亮女

人？”牌友一边打牌一边闲扯。

“今天到是看到个不错的。”我随便应酬了一句。

“是不是啊？住哪条街的？我肯定认识，要不要我帮你做

媒啊？”

“少来了，什么年代了还做媒。就是上面那条街的。”

……

“贝贝，有人找你。”伯父在楼下喊。

谁啊？这么大清早的？我才刚刚站在窗台前看着彬彬路

过后倒在床上没多久。爬起来穿上衣服下了楼。原来是那天那

个妇女。

“你还没起床呢？给我拿 20 个那天我买的那种箱子。”说

完妇女塞给我 100 元，“等你洗完脸把箱子送我家去吧。”

“还没找钱呢？”

“一块送上来吧。”说完她就走了。郁闷，有这么忙吗？

“在吗？我送过来了。”我站在妇女家堂屋喊着。

“来了啊？梅，出来招呼下，洗些水果来。”妇女一边出来

招呼一边喊。

我晕，用得着吗？还洗水果。太诡异了，我只想早点离开，

和那个叫梅的女孩一阵寒暄，了解到她家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说到弟弟我就有兴趣了，她张得还不错，不知道她弟弟怎么样？

“你弟弟多大了？”我装做很自然的问。

“15 岁。”

“哦，我还有点事，下次再来玩好了。”我觉得 15 岁应该

超过我的范围，闪。

<十六>

阿新的理发店搬家，因为房东多名堂，看阿新的生意不错，

想借机长租。也没搬多远，只是从我家这条街的左边搬到了右

边。搬到了矮子家隔壁的门面，对我来说不是坏事。忙了一上

午才帮着他整理完店里的东西。

“呵呵，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下。”阿新的笑让我觉得发麻。

“什么事啊？”

“我想买张桌球台和一个冰柜。”

“好事啊。”

“可是我没钱了，你能借给我么？”阿新含蓄了半天。

“就这点事啊？我还以为什么。要多少？”

“800 吧。”

我二话没说就拿出钱包，递给他 800。

“我下午就去县城去买，你陪我去么？”

“还是算了吧，我讨厌坐车。”

午饭过后刚刚走出来，电话响起。

“你好。”

“你是？”

“我是梅，你下午有空来我家玩么？”

“啊，呃……好吧。”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电话？

“要不要吃苹果？”梅客气的招呼。

“不用了。”我也客气。

“还是吃一个吧，都削好了。”郁闷，那还问我干嘛？

我咬了一口苹果，看到一个人影穿过。虽然没看清楚，但

是可以肯定是个漂亮弟弟。看身高估计是 12 岁的样子。

“刚刚那个是？”我马上问梅。

“我弟弟啊。”

“你不是说 15 岁吗？”

“是 15 岁啊？”

“不象啊。”那么幼齿的样子哪会象 15 岁的？不过也不奇

怪，小胜不也是 15 岁的时候看起来还更嫩吗？我突然很想仔

细看清楚梅的弟弟。

后门发出响声，应该是门关上的声音，估计那个弟弟出去

了，莫名的一阵失落。

“你弟弟出去了？好象很少看他在家。”

“是啊，放了学就去网吧或者游戏室了。”

“你妈妈不管他吗？”

“管不到啊，也没那么多时间，赶着出货。常常要去抓他

才会回来的，”

“我还有点事，下次再来玩吧？”我冲梅讨好的笑了笑。

嘿嘿，去游戏室或者网吧就能看到你弟弟了，我得去好好看清

楚。不好意思，先闪人了。

游戏室内依然那么热闹，全是小学初中的弟弟。游戏的声

音和弟弟的吵闹声混杂在一起。我的目光在搜寻，记得刚刚看

到他是穿白 T 恤的，我目光盯着白色游动。有了，在靠左边这

排的倒数第 4 台机器上专注的玩着游戏的不就是吗？

“好久没来这玩了啊。”老板递过一支烟。

“呵呵，天天在打麻将。”我拿出两元零钱。这边的消费很

低，1 元有 10 个游戏币。我每次都玩不了这么多。

“没看出来你还会打麻将啊。”

郁闷，上次买烟被人问我初中毕业了没，确实我也不象是

会打麻将的人。

“呵呵。我玩游戏了。”我笑了笑，懒得再罗嗦下去。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第二台机器上，我最喜欢的拳皇

97。我塞进一枚币，开始欣赏他的侧脸，大而明亮的眼睛，长

而敲的睫毛，高而不宽的鼻子，红而带点干燥的小嘴唇。肤色

比矮子稍稍淡一点点，健康而赋有光泽，握着游戏操作柄的手

很小巧。身型跟矮子差不多，只是略高一点。如此可人为何我

以前从未发现呢？

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和我萌生的想法。果真遇上

了一个有可爱弟弟的女生，我现在是不是真会利用她来靠近面

前这个可爱的弟弟呢？

我在想什么？我不是已经喜欢彬彬了吗？我不能否认他

比彬彬外表上要强很多，但是彬彬的味道和气质却给我难以磨

灭的深刻。我开始不明白我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只欣赏着弟弟

的那份纯真，是牵手的那份感觉，还是融入他们之中的那份快

乐？从和小胜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里我明白，我不再是纯纯的少

年，不再因为纯洁的友情而满足。我需要的是和弟弟之间更深

层的爱抚，希望能成为他内心中无法取代的一个人。希望他能

当我是他的情人。是吧，也许大家都会觉得我自私，可是人有

谁会不自私呢？

<十七>

这几天我一直很苦闷，没心情去打麻将，老是坐在阿新的

店里发呆。

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痛苦？面对着新的诱惑似乎无力去抗

拒。我知道自己是爱着彬彬的，但是那也是一场单恋，一场虚

无飘渺的感情，我永远无法去告白，也无力继续拉近我们的距

离。其实那个时候我一直无法参透“爱你，躲你。”这个道理。

面对明知没有结果的爱应该保持着距离远远的眺望。特别是这

种不砌实际的另类的爱。所以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利用梅的

感情去靠近他弟弟？至少能有更加接近弟弟的机会。我不明白

爱原来可以分成这么多份，可能是因为这种爱也没有给自身安

全感吧？不过我知道，彬彬的爱肯定是最多的一份。那小胜呢？

要知道我以前最爱的是他啊。人本身就是这么善变的吗？我发

觉我真的不了解自己，随着年龄和经历的增长，我似乎开始触

摸到真正的自己。

“你在想什么呢？”阿新看我发了半天呆没说话。

“呃？没什么。”其实所有的一切压抑在心底无法和别人

分享的时候是那么的痛苦。这个世界仿佛只有我一个人是那么

苍白，那么模糊。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的看见我感受我。

“新买的球台啊？”门口一摩托停下。这人跟我差不多年

龄，在电力局工作，常常在这边收电费。

“是啊，要打几杆么？”阿新笑道。

“好啊。我要跟他打。”那人指了指我。

“多少钱一盘啊？”我正心情不好。

“10 块吧。”

15 盘下来，赢了 130 块。他的技术不错，就是发挥不够

稳定。我也大大发泄了一把。看着他郁闷的骑车走了。

“呵呵，你可以专门去那边赢钱了。”阿新举着大拇指笑

道。

“呵呵，你以为有钱拣啊？”

我突然想起彬彬喜欢看我打台球，每次他专注的看着我打

球的时候我总觉得特别的欣慰。彬彬的球也打得不错，只是人

太小，很多球都够不到。我发觉怎么他除了学习学什么都不笨

呢？郁闷，我怎么又想到他身上去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有句话说得好，白天别念人，晚上莫念鬼。刚刚想着彬彬，彬

彬就出现了。

“嗨！”彬彬站在我身后拍了我一下。

“呵呵，怎么今天这个时候会出现的？”我呆了一下。

“今天星期六啊。”

“啊？呵呵。”我只能傻笑，懵懂到星期几都忘记了。

“你爸爸呢？”对了，这段时间老马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的。不知道忙着做什么坏事去了。

“出去了。”

“好久没去你家了，去你家坐坐吧。”我突然很想安静的和

他单独相处。

“好啊。”彬彬是蹦着走的。似乎很开心？

依然是暗暗的带着潮湿味道的房子，依旧是坑洼的竹椅子

都放不平的地板。可是我每天坐在阿新的店里总是充满着对这

的向往。

“喝水。”彬彬依旧给我打了杯水帝过来。

“作业写完了？”

“昨天晚上回来就写了。”彬彬一边回答一边打开了电视。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象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他

说，可是每次当他在我身边我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我好白痴，

难道想对他说我爱他？问他是不是喜欢我？

“什么？”彬彬转过头。

“呵呵，我想问你喜欢跟我在一起玩吗？不觉得我无聊

吗？”

“喜欢啊，不无聊。我觉得你很有趣。”

是吗？有趣？是什么含义呢？我只能笑笑。

“你在班里有喜欢的女生没？”我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

问题？是想推测下他的性取向吗？我好笨，这么小年龄肯定什

么都不知道拉。

“没……没有。”彬彬脸有点红了。

“真的没有吗？骗我呢。”看他回答得这么无力，莫非？是

有？

“其实……也不是……就是……哎呀，说不清楚。”彬彬的脸

更加红了，眼神似乎有点迷惘。

我突然觉得心有点痛，象是被小刺扎了一下。我是在希望

他不要喜欢女生吗？我 10 岁的时候也对女生有过朦胧的感觉

啊，很正常。我还是不要想太多比较好。

“呵呵，你在害羞呢？好了，不问你了，等你想告诉我的

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那你最喜欢跟谁玩呢？”我好象很希望他重视自己。

“你啊……还有洛哈宝。”彬彬说到我的时候我开心了一

下，可是稍稍停顿又多说了几个字。我眼好象花了一下，嫉妒

心很重吧，干嘛这么介意？

我沉默了，静静的看着彬彬。他在专心的看着张卫健演的

〈太极张三丰〉。面对着他，我从来没有如此沉重过，我真的很

害怕失去他。其实做为一个 BL 本身就是承受着矛盾的心理压

力在生活。一方面爱着，一方面告诉自己不要去爱。一方面希

望自己能有段长久的感情寄托，一方面面对着心爱的弟弟长大，

失去感觉。放手去爱，背负着罪恶和伦理，回避感情，却眼看

着自己的灵魂被剥离身躯，变成行尸走肉。

连续剧结束的音乐响起。

“……别来为我叹息，我的眼泪有它的经历，别以为我心底

没有秘密。孤独不苦不在乎？才不会为一个人粉身碎骨。孤独

不苦不在乎？才不会为一个字万劫不复。想得太清楚反而迷路，

我愿盲目。”

“我先走了。”我暗暗抹去眼角的一滴泪，不让彬彬看见。

<十八>

命运总是有根世人看不见的线在暗暗的牵引着。所有的一

切自然会有老天的安排，我觉得我不该去刻意做些什么来改变，

我希望顺其自然去走明天的路，就算错也要错得值得。我开始

试图安慰自己，既然老天安排我这辈子喜欢弟弟，就应该安排

弟弟给我去爱。也许彬彬也好，小胜也好，都是老天怜悯我安

排给我的呢？这段时间的茫然让我考虑了很多问题。我这一辈

子毕竟是要结婚的，早与晚迟早都要去面对，给梅一个机会也

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尝试一下不好吗？或许我真的能走出这个

困惑呢？人一辈子为什么活着？就为了在人世间走一遭吗？既

然要走一遭也得留下自己的脚印。对还是错都要走不是吗？我

想开了，只想走对得起自己的路。

先后梅约我去她家也有 6，7 次了，可是每次都看不到她

弟弟。终于，在个周末的晚上，我约梅来我家玩，顺便叫他弟

弟一块来。我准备了零食和最新的电影。

“随便坐，我这很乱。不好意思，呵呵。”

“别客气了。”

“来坐啊。”我看着梅身后的弟弟低着头对我笑了笑，腼腆

得似乎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好。

“想看电影么？或者吃东西。”我拿出准备好的零食和光

碟。

“随便了。”梅客气的说。

“喜欢吃什么自己拿啊。”我对弟弟说。他还是坐在沙发上

没动，唉……这么不擅长交流的弟弟。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梅。

“叫他小勇好了。”

“他好象很内向啊？”

“别管他了，他从 10 岁开始连爸爸妈妈都很少叫一声

的。”

啊？是无情还自闭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小勇居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玩起了手指甲，明显的有自闭

倾向。因为梅在，我不好意思太过关注他。只能打开电视，放

了一部电影。零食还是我塞到他手里他才吃的，这么内向的性

格让我感觉有点寒。

电影结束……

“我们该走了。”梅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 10 点了。

“不如……”我突然想说。

“怎么？”

“不如让小勇晚上在这睡吧，反正床够大。”郁闷，什么破

理由，我在说什么呢？

“小勇。你在不在这玩？”梅问小勇。

我用亲切的表情对着小勇笑了笑，或许他被我的热情打动

了吧。小勇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他姐，点了点头。

梅走了，我觉得气氛没有刚才的紧张了。

“你平时喜欢玩游戏啊？”我始终觉得一个喜欢游戏的

弟弟不会这么内向的。

“我好象以前看见过你。”这是从认识他以来小勇的第一

句说话。

“是么？在哪啊？”

“游戏室里，你每次玩拳皇 97 的时候都有很多人围着

看。”小勇说话时的眼睛很明亮，但是也很腼腆，声音很小。

“呵呵，那你喜欢玩不？我可以教你用连续技。”我小小得

意。

“真的么？”晕……他的眼睛又闪光了，还笑得这么好看，

受不了。

“恩，明天就教你。要不要去洗澡？我们到床上看电影

啊。”

“呃……不洗了。”郁闷，失去了看他裸体的机会，不过也

没关系拉。

小勇脱去了衣服裤子，只剩一个裤衩，安静的靠在床背上

看着电视。我也安静坐在他身旁偷偷的欣赏他的身体。从肚子

看到脚，再从脚看回肚子，好象永远都不腻。我拿出薄薄的毯

子盖上他的肚子。

“虽然天气不冷，还是盖着肚子比较好。”

“恩。”小勇对我笑笑，小声的发出一个音。

电影不到一半小勇就睡着了。我轻轻把他的睡姿调整好，

手指开始不听使唤的在发抖。我突然联想到洪七公看到黄容烧

的菜时候食指大动的情形。我轻轻的躺在他旁边，近距离看着

他的脸，睫毛是那么长，眉毛是那么浓。淡淡的汗味从他的身

体传入我鼻孔，第一次发觉汗味也这么好闻。

辗转反侧一直合不拢眼，我的手一直克制不住的在颤

抖……我一咬牙，把手放在小勇的肚子上，带着汗的粘度的皮肤

还是那么柔嫩而有弹性，随着呼吸的节奏轻微的上下起伏，我

的心这刻开始变得平静，他的心跳声变得越来越有力。“扑通，

扑通……”在我耳边围绕徘徊。不行了，今晚又是个失眠夜。

<十九>

我自己都不清楚当时是为了小勇还是为了改变自己以后

的命运选择了跟梅在一起。我们迅速的确定了恋爱关系，迅速

的发展……不管自己选择是否正确，但是我当时觉得和梅的发

展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可以避免街坊的猜疑，可以更加接近

小勇，可以有正当理由天天往彬彬家门前路过然后顺便进去坐

坐。也许当时的想法和行为都会让人觉得幼稚可笑。后来的事

实也证明我确实做出了一个痛苦的选择。但是人确是要经历过

后才会成长，成熟。

我努力的回忆着当时跟梅的点点滴滴，但是我却有很多都

想不起来。彬彬的一切我却深深的植入脑海中，想忘都忘记不

了。现在觉得当时我的行为很卑劣，无辜的伤害了一个纯真的

少女，她无私的把一切都给了我，我还给她的却是永远的痛……

明确的建立的恋爱关系，在乡下女方是看得很重的。为了

保障自己的幸福，通常女方会选择订婚。梅向我提出了订婚，

我们也不到法律结婚的年龄。订婚的议事基本就是男方送个几

千块的红包加上戒指，项链和耳环三种首饰给女方，相当于一

个保障吧？我已经跟她偷尝了禁果，我无法拒绝她的正当要求。

其实当时我是想提出分手，可是她对我百依百顺，从来没吵过

架。我也很内疚她是处女，我觉得几千块钱和首饰就算是给她

的补偿也罢，于是央求母亲给我操办订婚。当时母亲认为我太

小，应该好好考虑清楚。我执意要订婚只是我真的想用金钱来

补偿梅而已，为了日后我提出分手她们不找太多麻烦。

订婚后梅名正言顺的跑来帮我洗衣服，照顾我。可是这不

是我想要的，我开始越来越冷淡，最后我想到一个摆脱她的方

法，也没引起任何人怀疑的方法。我让梅去我的厂里做管理工

作，工厂离这边还有 1 小时的车程，基本她是一个星期才回来

一次，让我重新获得了自由。而梅的精明和能干也得到充分的

利用。我也以姐夫的名义名正言顺的接近着小勇，也以偶尔探

探丈母的理由路过彬彬家去看望彬彬。

已经入秋有段时日，晚饭过后的街道上阵阵的凉风袭过。

我穿过马路走进彬彬家的那条胡同，没有街灯，只有胡同

两旁的人家透出的微薄的光。彬彬家透出灯光，但是没有声音。

“马跺跺……马太太……？”我一边走入屋内一边打招呼。

“他们都出去了。”彬彬在里屋发出回应。

“你一个人在家啊？”

“我在洗澡。”彬彬的声音显然有点紧张，像在提醒我不要

再走近。

“哦？”无疑这是对我无法抗拒的诱惑。我推开里屋的房

门。

彬彬全身赤裸坐在一个大大的木早盆里，淡淡的热气遮挡

不住满屋的春光。彬彬用毛巾挡在两腿之间，满面透红腼腆含

笑的看着我。我第一次面对着裸体的彬彬，眼睛放出的光似乎

可以把人灼伤。我贪婪的用目光扫着彬彬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白嫩的肌肤被热水泡得有点发红，纤细的胳膊和腿上的水珠缓

缓地滚动，透露格外的楚楚动人。粉红色的小小乳头随着呼吸

颤动，胸脯上若隐若现的两三格排骨轮廓在光线中那么有画面

感。我的下半身开始蠢蠢欲动，汗……深呼吸一下，刚刚差点要

窒息了。

“你是找我爸爸么？”彬彬又在暗示我该出去吗？

“不是，找你。”我呼吸频率有点增快。

“嘻嘻。”

“你是在害羞么？一点都不象男人。”挑衅通常对孩子有

效。

“哪有？只是我没有这样被别人看着洗澡。”彬彬皱了皱

眉，毛巾一直还没离开那个部位。

“嘿嘿，我就不走，就要看你洗。”我坏笑着。

“随便你看吧。”彬彬无奈 ing。终于开始了用毛巾擦身的

动作，但是做出了侧过大腿这个多余的动作，让我不由自主挺

直的身子。

“呵呵，我是在检查你洗得干净不？”挺直身子发现我下

半身有点尴尬，马上蹲下。

“好了，我洗完了。”彬彬带着笑面对我。水珠顺着彬彬稚

嫩的脸颊向下游弋，折射着灯光的闪动。

彬彬站起身子开始擦身上的水，不经意的把上半身向前弯

曲企图遮挡我的视线。别忘记我是蹲着的，这个动作没有用啦，

白嫩娇小的鸡巴被我一览无遗。未褪包皮的小鸡巴象含苞待放

的花苞隐约透露粉红的花蕾，花生米粒般大小的小蛋蛋在娇嫩

透明的袋袋中露出鲜明的轮廓。

“哈哈哈，我全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了，我才不怕呢。”彬彬说着话明显向前倾的

上半身开始直立，看来他显然是想挡住我的视线。哈哈，徒劳

无功的举动。

彬彬迅速的穿着裤子，在他 5 秒的穿裤子的时间内我贪婪

的欣赏他白皙无暇的小屁股。不算是我最喜欢的翘臀，相比起

这么瘦弱的身材彬彬的屁股也不算难看，至少还有足够引诱我

的弧度。

“呵呵，喜欢看别人洗澡的流氓。”穿上裤子后的他显然没

有了刚才的腼腆态，调笑起我来了。

“哼哼，下次你洗澡我还要来看。”我撅了撅嘴。

“呵呵，我们出去玩吧。”彬彬马上岔开话题拉着我的手向

屋外走。

夜色，月光，无人的街……

牵手，并肩，美丽的夜……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

四颗连成线。背对背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星是否听得

见……”

<二十>

“你的手机里有什么游戏啊？”波波（Twins 之一）在我

刚刚接过电话后问我。

“没什么好玩的。”

“给我玩玩吧。”也没等我点头就抢过跑进房间。

“我也要完。”笛笛马上跟着进。

“别把人家的手机玩坏了啊。”刘老板喊道。

“知道了。”立体声。

“呵呵。”我无奈的坐在刘老板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刘老板

搬出牌桌，然后打电话叫人过来。

郁闷的是夏天已经过去，Twins 不再赤裸出现在我面前。

“你家儿子学习还不错吧？”我无聊找个话题。

“呵呵，还可以，就是太爱玩游戏。”刘太太笑着说。

“很好啊，只要学习好，该玩还是得玩的。”

“调皮得要死。想起当时带他们的时候多累啊……”母亲

一说起儿子就会没完没了。

“还有个笑话呢，上次我去妇检，带着波波去的，带了点

钱放在牛仔裤屁股口袋里。检查的时候要波波在外面等我。检

查出来以后，波波跑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我屁股口袋的钱。钱

已经检查用掉了。波波严肃的问我：“妈妈，你是不是在外面养

了小白脸？钱给了小白脸用了？”我问他从哪学来的？他说电

视上都这么演的。哈哈哈哈……”刘太太讲着自己忍不住笑。

汗一个……现在的小鬼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呢？

下午。我坐在阿新的理发店里。彬彬放学后依然喜欢跟我

呆在一起。

“几点了？”彬彬问。

“我手机哪去了？”我摸遍所有的口袋。

“手机丢了？”彬彬面带焦急。

“我想想……是不是忘在刘老板家了？”我急忙向六老板

家跑去。

找了半天，没找到。

“是不是波波玩的时候没还给你？”刘老板问。

“不是，我记得他给了我的。只是我忘记自己是不是有丢

哪了。”

“我叫你们别乱玩别人手机。”刘老板冲波波和笛笛吼着。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不记得忘哪了，也许都不是在

你家丢的，算了，丢了正好买新的。”我马上圆场。郁闷，这个

才换了不到三个月呢。

这下麻烦了，电话丢了事小，号码丢了事大，名片上打的

是这个号码，客户不知道的话要掉好多生意的，我只能马上去

申请 Sim 卡报失，重新打个卡买台新手机了。

刚刚好洛哈宝回来休息，他开着车陪我去买手机，可惜彬

彬要上课，不能带他去县城玩。选择半天我看中了 Moto 的 V66

那款白色的，马上交钱拿货走人。

“这兔子好可爱啊。”各个走出移动营业大厅洛哈宝看见

一个挑着很多小笼子装满各种宠物兔子的小贩子。

“是啊，挺可爱的。”不知道彬彬喜欢不喜欢？我暗想，小

朋友应该是会喜欢小动物的。

“多少一只啊？”我问老板。

“25。”

“你要不要？”我问洛哈宝，看神情他很想要。

“拿两只 40 块吧。”我买东西向来不喜欢罗嗦。

我选了一只眼圈和耳朵尖带黑色的小白兔，心想可以拿来

给彬彬玩。

车一到家，我就看见了彬彬，曙宝和矮子他们都坐在阿新

店门口的台球桌上。我跳下车，提起手中的小笼子晃了晃，他

们立马冲上来看。

“好可爱的小兔子。”彬彬两眼发直，他喜欢，太好了。

“嘿嘿，它叫小彬彬哦。”

“哈哈哈哈……”曙宝跟矮子夸张的大笑，彬彬郁闷的白

了我一眼。

“嘿嘿，反正以后你要照顾好小彬彬哦，每天去找些青草

来喂它。”

“能不能不叫小彬彬？”彬彬郁闷。

“哈哈哈哈，彬彬，快去找些草来喂你弟弟。”曙宝狂笑

ing。

彬彬围着球台追打着曙宝，曙宝边跑边笑。“去喂你弟弟

拉，别追我。”

矮子看着他俩追打着一边笑一边用小手指探进笼子逗着

“小彬彬”

。突然发现“小彬彬”拉屎了。

“彬彬，你弟弟拉屎了。”

“你找死。”彬彬追，矮子也跑。

“呵呵。“我看着他们快乐的跑着闹着，由心的笑出来。

<二十一>

“给你的。”彬彬把一大捆青草举在我面前。

“你不会放学后跑去山上扯草吧？”我鼓大眼睛看着彬

彬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不是，学校外面就有。”彬彬微笑着。

“不错，不错。对弟弟还蛮好的。”我有点汗，今天出来一

天还真忘记给兔子喂草了。

“我先回去了。”彬彬把草往我手里一塞，装生气的样子。

“哈哈哈，记得吃过饭后要来陪弟弟哦。”其实我也不知道

那只兔子是公是母，当它是公的好了。

“吃吧吃吧，这是你的小哥哥给你准备的。”我边拿着草塞

进小笼子边对它说。郁闷，我又开始发傻了，不过发傻的心情

总是幸福的。

木楼梯发出“吱呀吱呀”，单凭声音的频率我就能听出这

是彬彬的脚上楼梯的声音。门没锁，彬彬推门而入。

“嘻嘻，我来了。”彬彬进来就冲我做个鬼脸。

“吃过饭了没?桌上有吃的自己拿。”

“我刚刚吃饱。”

彬彬径直走到小兔子的笼子旁去逗兔子。我静静的坐在床

上看着他，心情却不能平静。面对一个不喜欢游戏，不喜欢零

食的弟弟，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话题可以跟他谈。我对他的感

情越深刻内心却越害怕，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他。我突然想起一

首我喜欢的歌词：

越是爱你越想躲你，靠太近就怕否定真心，不问不看不听，

逃出温柔也把热情浇熄。越是躲你越想爱你，离太远人孤寂，

眼底心底都是你，却难搂在怀里……

我没有勇气去跨越这道世俗的线，这条线把我和彬彬分割

在两个结界，能如此清晰的看见他，却无法把他搂在怀里，这

一切让我如此的痛苦。看着彬彬就站在我面前，我却连一句“我

爱你”都不能说。上天造就了一群 BL，什么时候才能给这群 BL

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你在想什么？”彬彬天真的表情把我拉出逸想。

“呃，在想你有没有穿内裤，哈哈。”HoHo，我思想还是

如此下流，居然马上可以想到这样的回答。

“呵呵，当然有穿。”彬彬尴尬的时候会马上故做镇定摆出

无所谓的表情，但是会习惯性在话语间摇摇头，也许他自己还

没发现这个习惯吧。

“嘿嘿，我要看看。”

“不给你看。”第一见彬彬摆出调皮活泼的表情，如此可

爱。

“嘿嘿，那我就要用暴力了。”我突然冲过去，把彬彬抱过

来压在床上。

彬彬在反抗，不过从笑容上知道他没有生气。我把手伸向

他的裤头，那一刻，我的手在颤抖。是兴奋？或者是害怕？我

停住了。我担心轻浮的举动让他以后离我越来越远。

“呵呵，算了，不想看了。”

“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彬彬的笑脸上泛着少许红晕。

“嘿嘿，你们在床上做什么？”背后突然的说话我本能的

颤了一下。郁闷，这小子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曙宝从门后侧出半个身子，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上来

的，都没听到脚步声。不会是故意轻轻的上来看我们在做什么

吧？汗……

“哈哈，有东西吃啊。”曙宝看见桌上的零食不客气的坐到

沙发上吃了起来。“怎么不开电视啊？”

郁闷，这家伙这德性不知道是不是跟他爸爸学的。

“你怎么想到来我这玩了？”我打开电视。

“刚刚我叫他来的，我来的时候他还没吃完饭。”彬彬从床

上起身走过来坐到曙宝的旁边。

“电视不好看，你有没有那样的片子啊？”曙宝一边往嘴

里塞薯片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那样？哪样啊？”这小子脑子装的什么东西？我很肯

定猜出他想说的是什么。

“就是那个啊。”曙宝做出大小眼的表情，我忍不住想笑。

“你这个流氓份子。”彬彬瞟了曙宝一眼，不自然的笑着。

看来彬彬都知道曙宝说的是什么了。

“你不会看过吧？”虽然我知道现在的孩子不简单，但是

还是觉得有点郁闷。

“当然看过了。”曙宝神情似乎还很得意。

“那彬彬你呢？”

“我，我没有。我只是看到放那样的我就没看了。”彬彬又

脸红了。

“呵呵，那你还没曙宝强。”我调笑。

“谁跟他一样啊，还喜欢玩别人咪咪的小流氓。”

“你有没有啊？”曙宝不甘心的继续问。

“有，但是不给你看。”我可不想背个带坏孩子的罪名。虽

然这个小人精不用我带也坏。

“别小气咯。”……我真是被他整出汗了。8 岁的孩子他这

么不“纯洁”的真少见。

“不如我去问问你爸爸，他如果答应让你到我这看那样的

片子我就放给你看。”

“算了，小气。”无语……这小子还有理了。

隔日，我对大家做了个调查，看有几个没看过 A 片的。结

果是只有彬彬没看过，其它的都看过了。连 7 岁的林林都在他

自己看过。我暴汗……其实彬彬也有接触到，只是自己不愿意

看，每次碰到都避开而已。听老马说有一次一群老头在他家看

A 片，彬彬放学回家看到后就把电视关掉，把那群老头都赶了

出去。从那以后那群老头才没上他家去集体看 A 片的。呵呵，

彬彬又让我发觉了一个闪光的地方，纯真正直。

<二十二>

“贝少爷。”老马隔着老远在打招呼。

“你在忙什么呢？我好象很难得看见你啊。你的马腿老是

闲不住啊。”我调笑老马。

“今天晚上到我家吃饭。”

“哦？是什么日子么？”

“没什么，叫你来吃饭而已。”

“不会吧？没什么事就叫我去你那吃饭啊？”我在猜想

是不是想问我借钱？

“彬伢子生日，他想喊你来吃饭。”

“哦？彬彬生日啊。好，我肯定来。”我这个人向来不去记

这些东西，每次自己的生日都是妈妈提醒的，印象中我好象都

没问过彬彬什么时候生日，是我不够细心还是我根本就没浪漫

细胞？

生日，郁闷……这边根本就没什么好东西可买，连蛋糕的

口味都做得不怎么样。我专程坐 2，3 个小时的车跑去城里买

蛋糕过来会不会被人说闲话啊？我可是最讨厌坐车的人。被我

妈妈知道肯定会怀疑我的，我妈妈知道我个要我跑 5 里路程去

拣 500 块钱都懒得去的人。算了，我想彬彬也不会太在意的。

就凑合在这边买个蛋糕和水果就好了。郁闷，这么多街坊会不

会说什么闲话呢？这边的习俗通常亲戚都不会买什么东西的。

不管那么多了，彬彬开心就好了。

“有水果的蛋糕没？”

“没有。”

“鲜奶的？”

“没有。”

“那你开什么蛋糕店啊？”我郁闷死。

“这边的人过生日都不怎么买蛋糕，所以我这只有奶油的

蛋糕。”态度还不错，这样说她都没生气。

“郁闷，算了吧，那帮我做一个奶油的好了，要快啊，上

面写‘祝彬彬生日快乐！”。要做漂亮点，钱不是问题。”

为了避人闲话，也为了不让梅的妈妈看到产生怀疑，我选

择了小路去彬彬家。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嘿嘿，彬彬家白天通常不会有人，

正合我意。把蛋糕藏哪呢？一共才两间平房一个厨房。彬彬家

也没有东西，加上老马的知名度，所以通常不锁门也不会丢东

西。放那个古老的柜子里算了，没地方可藏。

“晚上马跺跺喊你去他家吃饭？什么事啊？”阿新问我。

“嘿嘿，没什么事。就吃饭而已。”我心情特好，暗喜中。

“切，至于这么高兴么？”

“呃？你觉得我看起来很高兴吗？”惊讶。

“脸都笑得烂得一朵花似的，谁看谁知道。”

“嘿嘿。”

看到街口陆续有放学的小朋友出现，看了看手机时间，快

5 点了。彬彬也要放学了吧？林林跟着几个同学出现在街口。

“林林，你哥哥呢？”我隔老远叫着。

“他还没放学，等一下就回来了。”林林还是习惯皱着眉说

话，没他哥哥一半可爱。

彬彬还是习惯了在经过阿新店的时候朝这边看，我冲他笑

着，不知道自己笑的是不是很难看。

“晚上到我家吃饭。”距离 10 来米的距离朝我喊着。

“我知道了，你爸告诉我了。”彬彬听到我的回话笑着朝家

小跑。

“吃菜啊。”老马夹过一个鸡腿给彬彬，另一个腿夹到我碗

里。

“不要了，给林林吃吧。”我把鸡腿夹给林林，他正嘟嘴皱

眉中。

马太的手艺不错，菜味道还不错，不过我没什么胃口，看

着彬彬吃鸡腿的样子已经感觉不到饿了。彬彬看着我傻笑着看

他吃鸡腿，有点茫然，估计是以为我眼红他的鸡腿吧？

“怎么不吃菜啊？”老马客气的一直招呼我。

“我在吃呢，不会客气的。”……

饭后大家做在电视前聊天。我看了看时间，9 点多了。明

天彬彬还要上学，再晚就来我不及了。我打开柜子拿出蛋糕。

“咦？”老马惊讶。

“嘿嘿，我下午偷偷放这的。”我坏笑中注视着彬彬，彬彬

也很惊讶，眼睛似乎在闪烁着光。

“祝你生日快乐！歌我就不唱了，呵呵。”我帮他点上 11

根蜡烛。

“谢谢。”彬彬看着蛋糕上面的字似乎眼睛有点红。

“谢谢你了啊，我们都从来没给他买过生日蛋糕。”老马似

乎觉得自己有点内疚。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开心就好了。来，彬彬，许个愿吧。”

……

不知道彬彬许的是什么愿望，我清楚的知道在这样的家庭

以后的路肯定不好走，至少你今天晚上能做个好梦吧？但是我

是真的希望你能永远的开心幸福。

半夜我从梦中醒过来，脸上是带着笑的。我自己也做了个

好梦……

<二十三>

秋天的清晨丝丝的凉风把我从朦胧中吹醒。

我跟在彬彬他们身后一边走上我家门口的石板桥一边揉

了揉眼睛。看了看手机，才 5 点 40。朦胧的月光照在冷冷的石

板桥上勾勒出一幅恬静的画面。

“你醒了没？”彬彬停住脚步转身看着我。

“醒了，风吹一下就醒了。你们又打算去哪啊？”

“去山上玩，烤红薯吃。”洛哈宝才昨天回家休息几天今天

早上就来扰我清梦。

“一大早起来就为了吃红薯？”我实在不太明白孩子的

想法，不过我还是挺愿意跟随他们左右。

“又好玩又有得吃啊。”曙宝胖胖的身材实在不象是这么

大早起来还这么有精神的弟弟。

“你就知道吃，看你的脸胖得跟屁股一样了。”矮子嬉笑着

糗曙宝。

“这次又去哪座山？”

“我们学校后面的那座。”

黄泥的路上铺着一层小石子，走起来咯叽咯叽的发出声

响。灌木杂草茂盛的长在路的两旁，大路转上小道蜿蜒折向山

顶。其实这算不上是山吧？只是个大土包而已。附近的人家在

这个土包上开垦出些地，种了些地瓜，小菜。

“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我茫然。

“当然是去偷红薯了。”洛哈宝说。

“洛哈宝跟俅宝去挖红薯，我在这挖个坑用来烤红薯，其

他人去拣柴过来。”我发号司令。

众人得令后马上散开开始行动。我找了根粗点的棍子在本

来就凹下去的地上挖更深一点，形成个坑。然后在附近拣了些

碎柴点着，等待着他们拾回来的柴继续把火生旺。其实这些烤

地瓜的经验都是我读书时跟同学逃课的时候摸索出来的，没想

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好险，差点被人抓到了。”洛哈宝捧着地瓜跑过来，俅宝

紧随其后。

“呵呵，怕什么？被抓到给钱就好了。”

柴火烧出足够的灰后，我把地瓜全部埋进灰中。

“好了，只要在上面加柴就可以烤熟了，大家继续拣柴

吧。”

矮子和彬彬一声不响的跑去拣柴去了，曙宝一屁股坐在地

上不动。

“我不去了，累死我了。”

“你才拣回几根柴就累死了啊？不去？好。等会找个没烤

熟的给你吃，让你放屁放个不停。”我威胁道。

“嘿嘿，我才不怕呢，放屁臭死你们。”曙宝还挺得意。

“算了，没指望你这个鸡巴值三万块的家伙能帮忙做事。”

我取笑。（曙宝在家的时候他妈妈叫他帮忙做点事，他说：“我

是用来传宗接代的，我的鸡巴就值三万了，我还要做事？那些

是姐姐做的。”他爸妈狂笑。从那以后只要叫他做事他就说他鸡

巴值三万块。）

“哼，本来还不止三万块。”

……

东方，旭日爬出地平线发出温暖柔和的光。朝阳的美笼罩

在孩子们的脸上显得分外温馨。

“红薯还要过一会才能吃。彬彬，过来看日出。”我走到一

块大石前坐下，用手拍了拍旁边的石头示意他过来坐。

“漂亮吗？”我指着东方问彬彬。

“恩，漂亮。为什么我以前没看到？”彬彬的脸被旭日的

光映得格外可爱。

“因为没有我啊。”臭美 ing。

“呵呵。”彬彬傻笑，可能他也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太阳逐渐升起，慷慨的将光分享给大地，天空的每个角落。

也分给了我跟彬彬。一个新的日子在太阳升起中又将拉开帷幕，

我好想将彬彬搂在怀里，静静的享受这属于我们的幸福的温暖。

可是身后那群小鬼的嬉闹声告诉我不能这么做。沉浸在幻想中

就好了，精神满足下。天开始变得蔚蓝，原本阴暗的小山上开

始明亮，黄的野花，绿的杂草也开始生机勃勃。

“我们再去偷点红薯来。”矮子怂恿着曙宝。

“好啊好啊。”

“我也去。”彬彬似乎觉得坐着太闷。

也许红薯的甜没有“偷”的刺激感觉吸引这群孩子吧。我

小时候也一样，“偷”来的东西总是格外的好吃。彬彬和矮子他

们朝红薯地猫手猫脚的进发，还真象几个小贼。

“你们在干什么？”不远处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喊道。

“快跑。”我听见矮子的声音。

嘿嘿，几个“小偷”被人发现了，我马上站起身朝声音走

过去。我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矮子正手捧着几个红薯飞快的

朝山上逃窜。曙宝也笨拙的猫着腰在杂草从里朝回爬。只有彬

彬傻傻的站在离红薯地不远的土堆上呆呆的看着那个中年男

人。中年男人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叔叔，我们清早来这锻炼身体，饿了就想烤几个红薯吃，

看你们没醒来就没跟你们说了，我买 10 块钱红薯可以不？”

我马上扯着喉咙朝那男人喊。

“哦，想吃红薯啊？随便拿吧，你们在山上烤红薯要小心

火啊。”中年男人楞了一下冲我笑了笑。

“谢谢叔叔啊，我们会小心的，放心好了。”嘿嘿，嘴甜点

还是管用吧。

“瞧你那傻样，鞋都跑掉了。”我看着矮子在回头找鞋，忍

不住笑。

“哈哈哈，他没发现我，彬彬笨死了。”曙宝得意的从半米

高的杂草从跳出来。

“呵呵，你是吓傻了么？”我冲彬彬笑着。

“不是，我不怕，我知道你不会让他抓走我的。”彬彬镇定

的保持着招牌笑容看着我。

“呵呵，是吗？”突然有丝小幸福在心窝里转动，心里很

感激，感激彬彬如此的信任我。

“哈哈，刚刚矮子鞋都吓掉了。”曙宝得意的在众人面前取

笑着矮子。

“我…我穿的拖鞋，本来就容易掉。”矮子尴尬 ing。

“你们太贪心了，我们都拿到了你们还去偷。”洛哈宝取笑

道。

“好了，好了。小个的红薯也差不多熟了，谁要先吃啊？”

我用棍子拨了拨火中的红薯。

“我。”曙宝马上站起来。

“我。”俅宝也不客气。

彬彬和矮子在这方便还是挺有风度的。

“好了，吃吧。小心烫啊。”我剥开一个红薯递给彬彬。

“哎哟。”话没落音，彬彬就叫起来。

“呵呵，着急什么？”看着彬彬把手指放在嘴上吹气的样

子我忍不住笑出来。

“矮子，过来吃啊。”我看见矮子一个默不吭声的样子感觉

有点酸酸的。

“恩。”矮子安静的笑了笑走过来，眼睛真好看。

“坐那边去吧。”我指了指彬彬坐的大石头。

看着他们一边吹散热气一边吃着红薯就很幸福的样子，我

觉得真的很幸福，这种简单的幸福才能如此简单地甜透我的心

窝。我幸福的咬了一口手中热乎乎的红薯。如果可以，我愿意

一辈子跟你们享受这红薯淡淡的甘甜。

<二十四>

时间如梭，转眼就已入冬，天气渐冷。

我找来一些碎布料把“小彬彬”的窝铺垫得更暖和一点，

仍然看见它在瑟瑟发抖。不谙照顾小动物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次日醒来，看到“小彬彬”躺在窝里一动不动。我摇了摇笼子，

还是不动，伸手进去一摸，身体已经冰凉。

回想起彬彬陪着我去拔青草，陪着我在河边的青草滩上喂

“小彬彬”的那些日子，眼泪不禁在眼眶内转动。一切一切仿

佛就在昨天。

……

“这草好嫩，用来喂兔子最好了。”老马一边拔着草一边对

我说。

“你不用下来了。”彬彬站在稀泥地上一边扯草一边对我

说。

“为什么不要我下来？”

“都是稀泥巴，把你鞋搞坏了啊。”彬彬笑着说。

“你的脚不是也脏了吗？”感动就在一句很平淡的话语

只中。

“我穿凉鞋，洗下脚就好了，你的鞋比较难洗。”彬彬很善

解人意的说。

“是啊，你别下来了，我跟彬伢子就可以了。”老马也说。

“那好吧。”

我蹲在夼上看着他们可爱的俩父子默契的样子，感到特别

的温熙。老马将一大捆草绑好塞到我手中。回家的时候，我低

着头看着父子俩那两双满是泥的脚，第一次觉得逸乐也会不安

心。

……

黄昏，夕阳，河边青草滩。

我，彬彬，小兔子在青草滩上尽情的沐浴着夕阳。耳边围

绕着悦耳的流水声，“小彬彬”吃草发出的索索声，彬彬铃般的

笑声。夕阳艳丽却不刺眼的黄，青草蓬勃朝气的绿，彬彬脸上

可爱的粉红，勾勒着一幅有声有色的画。

“你看小兔子的嘴巴，动得好有意思。”彬彬趴在草地双手

托着下巴面对着正在进食的小兔子。

“吃草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不相信你吃点试试。”

“切……”彬彬给我一白眼。

小兔子一蹦一跳的在青草地自由的小跑，彬彬跟在后面学

青蛙跳追赶着。我暗自好笑：“11 岁的人了，趴在地上跳，幼

稚不幼稚啊？”

“好玩啊。我们以后天天带它来这玩好吗？”

“只要你愿意，我就没问题。”

“呵呵……”彬彬清脆的笑声在河边回荡……

这一切都过去了，“小彬彬”再也不能陪着我和彬彬在青

草地上留下快乐的足迹。

“小兔子死了。”我沮丧的对彬彬说。

“为什么会死啊？”彬彬心情有点激动很正常。

“可能是冻死的。”

“昨天还好好的。”彬彬声音有点变。

“别难过了，兔子本来就是很难养活的。”老马在一旁安

慰。

“我已经把它埋了，埋在我家后院墙外了。”我不忍心看彬

彬难受的表情，扔下话就转身走了。

第二天傍晚，天有点冷，我依旧吃过饭后从家走出去。胡

同口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双手插在衣袋里，低着头。

“彬彬，你在这做什么？这么冷的天。”我看清楚了那个人

影。

“在等你啊。”

“等我做什么？”

“给你。”彬彬伸出衣袋里的双手，双手慢慢摊开，一手一

个鸡蛋。

“给我吃的？”

“恩，是狗头煮的鸡蛋，吃了就不怕冷了。”

“你自己吃啊。”我感动 ing。

“我已经吃过了。这是留给你的。”彬彬的笑脸没有夏天那

么红，带着一丝苍白，但是还是那么的暖和，当我感觉不到冷。

我接过彬彬手中的蛋，还冒着热气，一股温暖直透进我的

心。

“彬伢子，你在这啊？这么冷还不回家去？”老马从对面

的胡同走过来。

“我先回去了，你要吃哦。”彬彬朝我一笑，小跑过去。

“呵呵，彬伢子给你的啊？”老马看着我手中的蛋。

“我一共煮了 8 个，我跟他妈一人一个，他们两小的一人

三个，林伢子的早就吃了，他吃了一个就跑出来了，我家彬伢

子比小的懂事多了，懂得体贴朋友了。呵呵。”老马似乎很欣慰。

“呵呵，是啊。彬彬是很懂事。”

我握着带着温度的鸡蛋，小心翼翼的敲开一个，慢慢的剥

落蛋壳，轻轻的咬一口。这是世间最美的味道，我永远永远都

会记得……这个不会冷的冬天。

<二十五>

梅的家里，依旧见不到小勇的身影。梅还呆在厂里管理，

一两星期回来一晚。

“天越来越冷了，一个人睡好冷啊。”我不经意的提起。

“那你可以过来这边跟勇伢子睡啊。”梅母关心的说。

“是吗？不太好吧。”

“没关系。你不嫌他脏就可以了。”

“那到不会。”我是在窃喜吗？

从此开始我晚上都去梅的家里跟小勇睡。梅母因为我要去

睡，给小勇换上了整套新被子，毯子。我的目的似乎达到了，

但是心却在不安。

第一晚去梅家睡，我在马路上徘徊。没有 50 米的斜坡上，

我慢步走着。又经过彬彬家门口，我停住了脚步。隐约听到老

马的说话声。

“马跺跺。”我在门外喊道。

“贝少爷，进来坐。”老马探头出门看到我招呼着我进去。

每次踏进这凹凸不平的地板心情总是如此异样，激动？兴

奋或是忐忑？我自己也不明白。不太亮的光线下我还是清楚的

看到彬彬紧锁的眉和老马脸上那条鲜红的抓痕。

老马抬头发现我正打量着他的脸，尴尬的说：“彬伢子，去

倒杯茶来。”

“不用了，别客气。”我走过去搂着彬彬的肩膀进了里屋。

里屋没开灯，林林已经蒙着被子睡了。

“他们在吵架？”我小声的问彬彬。

“是在打架。”彬彬也小声的答我。

“为什么？”

“我告了爸爸的状。”

“哦？怎么告状的？”

“妈妈让我监视爸爸。今天我看到爸爸在市场那边跟个女

人……”彬彬很无奈的表情。

“哦……”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彬彬这样做是对还是

错？他还小，道理他也弄不明白。诚实和出卖两个定位该怎么

去区分好？

“呵呵，你们两口子晚上没什么娱乐玩搏击啊？”我想调

和下气氛。

老马尴尬的笑了笑。

“是啊，你是还没结婚，结婚就知道了。”马太太也笑了笑。

“为什么打架呢？”

“你问他吧。”

“为什么呢？”我看着老马。

“彬伢子去睡觉。”老马冲站在里屋门口的彬彬说。

“是啊，明天还要读书，去睡吧。”我看着彬彬。彬彬淡淡

冲我笑了下就进房了。

“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打架，给儿子看见也不好啊。”

“他有怎么骚有什么办法？”马太气还没消。

“呵呵，平时你不是很慷慨的吗？不是说随便他怎么偷，

只要满足你就可以了。是不是今天晚上不能满足你啊？”

“呵呵，你个没结婚的伢子崽崽懂什么？”马太太还是忍

不住笑了。

“呵呵，我是不懂，我要去睡觉了，你们可别再打了，把

崽都吵醒来就不好了。”

……

“来了啊。先去楼上看看电视吧。勇伢子还没回来。”梅母

笑着招呼，手在的活仍然没停。旺季的时候常常得赶货。

“好的。”

我径直上楼，楼上没人，我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说实话，

我已经好久没有正经看过电视了，这些无聊的广告扰得我特别

郁闷，不断在重复着点烟吸烟的动作。

上楼的脚步声引起我的注意力，接着三楼的楼板开始响

动，几分钟后安静了下来。我确定小勇回来并且上了床。再抽

完一支烟后关掉了电视，我就着依稀的月光摸上楼。房门掩着

没锁，我轻轻推开门，听见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蹑手蹑脚的脱下衣裤进入被窝，赤裸的手臂在触碰小勇

身体时感觉到灼热的体温。怎么会这么烫？小勇不会是在发高

烧吧？我悄悄的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啊，再摸向他身体其他

部位，好烫。奇怪，小勇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温度？半

小时侯后我开始感觉很热，所以把手臂露在被窝外面。但是还

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旁边睡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美少年，如何

能入睡？我的手开始颤抖，也许是被窝外太冷，也许是在犹豫

着手该不该伸向不该伸向的地方。我背对着小勇侧身而卧，思

想中天使和恶魔还在激烈的战斗。我握紧拳头被冻得有点麻木

的双手突然被温暖笼罩，小勇在扯过被子帮我盖住露出被外的

手。一丝火柴在手心划着的温暖，一丝棉花糖在口中融化的甜

缠绕在一起。冷漠不善言谈的小勇也会有如此体贴的一面。我

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翻过身把他搂在怀里。

黑暗中小勇沉默着没有出声，我在右手轻抚着他的背，结

实有弹性的肌肤让我爱不拭手，我的手慢慢的向下滑动，随着

臀部的弧线游走，把他的内裤轻轻褪下。我的胸贴着他的胸，

隐约能感觉到他心跳的加速。我放平了他的身体，手开始移向

两腿之间，轻轻的握住，缓缓的上下动作。被窝中无法看清楚

却能清晰感觉到，那么光滑，没有一根毛，那么柔嫩有弹性，

相较彬彬应该要稍微大一点。小勇的呼吸开始错乱，手也开始

在我大腿上游动直至握住我……

“你有手淫过么？”我轻声在小勇耳边问道。

小勇没出声，但是在黑暗中依稀看见他摇了摇头。

“我教你吧。”我掀开了被子，手继续在重复着活塞运动。

小勇古桐的皮肤在黑暗中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有点白皙，握

住我的手在瑟瑟抖动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舒服的抽搐。我

也加快了节奏，在小勇抽搐和轻微的呻吟中我感觉到手上一股

热流涌出，喷在小勇的肚皮，腹部上。月光中隐约看到小勇微

笑的嘴角……

<二十六>

经过那一夜，小勇还是默默不语，对我没多少话说，只是

想照面时候给我一个带点羞涩的笑容。我也试图打破这尴尬的

局面问他一两句话，他总是不多说什么。我依旧每天到睡觉的

时候走进他的房间门，他也依旧在入睡前虚掩着房门等我来睡。

我照旧在彬彬家里坐了一会，寒暄一阵后走进梅的家。

月光下我慢慢的爬上三楼。推门，门没开，再推，门确实

锁了。平时小勇都是留门给我进的，为什么今天会锁上？我很

纳闷。我敲了敲门，没人响应。我拉开窗户，摸到了房间内的

灯绳拉开灯。看见小勇蒙在被子里睡着。

“小勇，小勇，帮我开下门。”我站在窗外喊着。

“做什么啊？”小勇在床上动了下身子。

“帮我开下门。”

“你自己不会开啊？”

“我能开也不会叫你了啊。”

“冷死了，我不起来，你自己想办法。”小勇语气很冷漠。

“我……”我郁闷，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的态度。我好象

没得罪他吧？算了，我走。

“你去哪啊？”梅母见我往屋外走去。

“没什么，我回去睡。”

“怎么了啊？怎么又回去睡了？”

“没什么。”我关上梅家的大门。

风无情的吹，心里空洞洞的，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很莫名

其妙。俗话说得好，6 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我实在不明白

他在想什么？也不明白我是否做错了什么？

再次路过彬彬家，灯光还亮着。我止住脚步想了想，还是

想去彬彬家坐坐。

“马跺跺。”我走到彬彬家门前，一边喊一边从门上的细缝

瞧去。

我汗……老马正一丝不挂的做着什么那个动作。我的喊声

使他惊慌顿住动作马上抓条裤子往身上套。我尴尬得不知道要

做什么。

“你睡了吗？算了，我先回去了。”我转身打算走。

“进来啊。没关系，我还没睡。”老马打开门探出头。

“啊，呃。”我迈出的脚停留在半空不知道该向前向后。考

虑了半秒，我觉得既然已经打扰别人了就这样走更加显得心虚，

表明我偷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我退了回来。

“你们还没睡呢？”我极力掩饰尴尬。

“是啊，在看电视呢。你今天没去丈母娘家？”马太太用

被窝包着身体只露出头。相信里面是裸体的。晕，我在想什么

呢？

“我小舅子把门关了，我没地方睡了。”装下可怜。

“哦？在我这睡就可以了。你跟彬伢子睡啊。”老马马上接

话。

“啊？睡得下么？”这么好的事不是天助我也。

“挤挤还是能睡吧。”老马马上走彬彬的房间，拉开了光。

“彬伢子，睡进去一点。”

彬彬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用手遮住光抬头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彬彬惊讶。

“我没地方睡了，你不欢迎么？”

“欢迎，欢迎。”彬彬笑了。

“关灯了啊。”老马看着我脱了衣服进了被窝。

“呵呵。”我发出轻声的傻笑。

“你笑什么啊？”彬彬压低着嗓子问。

“没什么，高兴的。”我也压着嗓子。没想到如此轻易的上

了彬彬的床，百年才能修得同床共枕，不知道我修了多少年呢？

还破坏了彬彬多个弟弟的机会，呵呵，想起来就好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彬彬很迷惑。

“跟你睡觉很高兴啊。”我一把搂住彬彬。

彬彬忍不住发出“扑哧扑哧”的轻笑声。

“你们别闹了啊，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外面屋里传来

老马的叫声。

“嘘。”我做了个手势，彬彬配合的平静下来。

“我喜欢抱着你睡，可以把手放你肚子上么？”我轻轻在

彬彬耳边呢喃。

“嗯。”

我轻轻掀开彬彬的棉质汗衣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好柔嫩

的皮肤，我不经意的打了个冷颤。

“你做什么？”彬彬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说可以放你肚子上的。”

“我没说可以放衣服里啊。”彬彬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弄得

我耳朵好痒，兴奋度更高了。

“不管了，你自己说的，我已经放进去了。”我死死赖着不

肯抽出手。

“拿出来嘛。”

“我睡觉了。”我开始耍赖，假装打出呼声。

彬彬的手抓着我在他衣服里的手往下扯，我顺势把手放在

他两腿时间停住。彬彬更着急了，夹紧了双腿使劲拉我的手。

我得意的闭着眼想象他现在的表情，肯定是半带微笑透红着脸。

我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气味，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听着他使

劲而发出来的微喘声。

“你想要我把手放在这还是肚子上呢？嘿嘿。”我忍不住

坏笑了两声。

“你还是放肚子上好了。”彬彬无奈只好投降。

我得意的把手慢慢伸进他的衣服，享受那柔软的肌肤在呼

吸中轻微上下起伏的质感。月光透进窗户，有点冷但是却很恬

静。我无法入眠，看着彬彬慢慢入睡，在月光中欣赏着他入睡

后微微张开的双唇。我的手始终保持着平放在肚皮上的姿势，

尽管另一只手压在自己身下开始感觉到麻木，我还是舍不得离

开彬彬的皮肤。

夜，特别的安静。安静到外屋老马的鼾声那么刺耳，安静

到过路人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可以清晰的听清楚。我安静的近距

离注视着彬彬，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也不知道现在是几

点？眼皮开始向下掉，向下掉。我抱着彬彬的身体，闻着彬彬

的味道沉沉的进入梦中……

<二十七>

“好爽，放假了。”还没走出巷口就听到从阿新的店里传来

曙宝的说话声。

“有什么好爽的？”矮子坐在理发的椅子上显得有点无

精打采。

“当然爽了，过年有压岁钱啊。”

“你今天没打牌啊？”几天没来这坐阿新看到我似乎觉

得惊讶。

“没有。曙宝你们放假了？”

“是啊。我们什么时候去耍啊？”

“你问我？好象每次都是你们带我去玩的。”

“嘿嘿。”

“那我带你们去市里玩去不咯？”

“不晓得妈妈准不准。”

“彬彬呢？你们都放假了吧？”

“可能在家里吧。”矮子终于插上句话了。

时间好快，这么快又到了寒假，我该开心才对，又可以跟

彬彬天天在一起了。可是心中为什么有点堵？我暂时没明白这

异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但是我清楚心底压抑的一些东西已经

开始在暗涌。

“敏伢子，回去。”矮子妈出现在阿新店门口。

“咦？你刚刚喊什么？”我奇怪。

“喊敏伢子回家。”

“你是在喊矮子吗？”第一次听到矮子他妈不管他叫矮

子。

“是啊，常常喊他喊矮子，都快 12 岁的人了还是这么点

高，怕还这么喊就真长不高了。”

“啊？那以后喊巨人算了，肯定会疯长。”汗……这么没科

学根据的话从成年人口中出来真荒唐，不过天下的父母心都一

样，希望孩子好。没想到认识差不多半年才知道矮子原来是叫

小敏的。

“哈哈哈……”在场都笑了。小敏（从现在开始矮子改成小

敏了）也笑着跟着他妈走出去。

小敏一走，曙宝也回去了，就我阿新两人傻坐无言。彬彬

也没看见出来，我还是去小敏那玩玩好了。小敏家就在阿新店

隔壁，好象我已经有段时日没来了。摆设基本没变，照样是一

个电视柜靠墙，一张麻将桌居中，一张能躺的竹椅，只是多了

一台缝纫机。小敏妈坐在缝纫机前，针随着脚的踩动在迅速上

下运动。小敏似乎在里屋做什么，时而发出轻微的响动。

“什么时候摆出缝纫机了，你还会这个啊？”虽然小敏妈

也算是我婶婶，不过我从来没把她当过长辈，说话很随便。

“我以前就是学这个的，反正没事做，就接点小活做做。”

自从小敏爸买了台新摩托车以后就开始跑租，没在我家做工了，

小敏妈也辞职在家闲着。

“矮子全名叫什么？”我只第一次打听这个问题。

“左永敏。”

“哦，永远敏捷？”这名字似乎不怎么样啊。

“他在里面做什么呢？”问话时小敏在里面听到了，探出

头来朝我调皮的笑了笑。

“煮饭切菜。”

“哦？他还会煮饭切菜啊？”

“是啊，炒菜他也会，我们在家的时候没让他炒。”

“是吗？真没看出他还这么能干的。”算是对小敏有了新

的认识吧。

“你搬出来做什么？”小敏把砧板，牛肉，菜刀什么都搬

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里面看不见嘛。”小敏半带撒娇的口气。

“呵呵，我看是想给我展示下他的功夫吧？”通常小孩子

都会有这种心态拉。

“呵呵。”被我一语道破，小敏害羞状低下头。

小敏脱下厚外套，卷了卷毛衣袖口。开始专注的切着牛肉，

虽然刀法不纯熟，但是肉的大小厚薄程度还是比较均匀。近距

离欣赏着小敏专注的模样，麦黄色的小手拿着菜刀有节奏的带

动整个身体律动。真的是很帅气又可爱类型。其实我也不止一

次被他吸引，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当彬彬在的时候会忽略如此可

爱的一个弟弟？小敏和彬彬不同类型，但是以大众审美角度，

在五官，身材各方面上小敏确实都要强过彬彬。气质上也各有

不同，可能彬彬的气质对我而言更具魅力一点吧？但是我单独

看着小敏的时候我都不敢照镜子，我害怕看到自己邪恶的目光。

也许这一刻开始我可以清楚的对他们做出定位。彬彬是能占领

我心的人，跟他在一起我会觉得开心和满足。而小敏则是能霸

占我所有欲望的人，面对他我就想释放隐藏在心底欲望的魔鬼。

起初那种异样的感觉突然又侵袭我的脑神经，我握紧了拳

头，每看小敏一眼，感觉又会更强烈一点。也许这就是现实，

狼披着羊皮始终还是狼。压抑在心底的恶魔迟早都会被释放出

来。

“菜切好了，今天我来炒菜吧。”小敏得意的对他妈说。

“你在不在这吃饭？看看小敏的菜炒得怎么样？他爸爸

今天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

“啊？”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看着小敏期望的眼神，“好

吧。我尝尝。”我清楚的知道，有一天我要克制不住心魔的时候，

小敏肯定会是导火线。

“味道不错啊。”我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细细的嚼了嚼。

“呵呵。”期望得到肯定的小敏听到我的话露出得意满足

的笑脸。

这刻我脸上的笑容是满足？是踌躇？还是无奈？没人懂。

<二十八>

“过得还好吧？”梅回来看到我第一句话。

“还好啊。”

“听说你后来没去我家睡了。”

“是啊。”

“是不是因为那小勇没开门？”

“不是。”

“他不懂事，也没什么恶意，别跟他计较了。你不是说一

个人睡冷吗？还是上去我那边睡吧。”

“还是不要了，我没跟他计较这事。”

“那随便你吧，看看你，老是把脏衣服堆得到处都是，我

帮你拿去洗了。晚上上来我那吃饭。”

看着梅拿着一大堆脏衣服下楼的样子，心里特别愧疚。梅

依然那么体贴，可是为什么我会……唉……

“好久都没上来玩了，上次是勇伢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

较。”梅她妈见我又是这句话。

“他是孩子嘛，真的没什么。”我都快不好意思了。说真的，

我计较的不是他开不开门，只是我不明白他是不是很讨厌我？

或许是因为我的行为让他反感了？

上楼的脚步声轻快干脆，很明显是小勇回来了。小勇踏上

二楼最后的台阶看到了我，惊讶，尴尬，羞涩的多元化表情稍

纵即逝，最后给了我一个微带腼腆的笑。小勇拿了个大碗盛了

一大碗饭夹了菜就躲进里屋去了。

饭后，电视机旁。我，梅还有小勇都没说话。

“你怎么不来这睡了？”良久，小勇在广告时间打破沉寂

的僵局。

“我常常太晚才回来，不太方便。”

“那天，我不是故意不开门的，是，是风把门吹关上的。

我，我怕冷，不想起床，我以为妈妈有钥匙会来帮你开的。”小

勇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了我听到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你也是，起来开下门就冻死了啊？”梅没好气的责备了

一句。

“呵呵，算了，我都说我不介意。”其实知道他不是讨厌我

比较重要，其他我都不放在心上。

“那你今天晚上在不在这睡？”梅问道。

“还是不了，我那边比较方便，24 小时有人上班，不用叫

门。”

“那小勇今天晚上去陪你睡吧，免得你冷啊。”梅的关心似

乎在促使我继续犯错。

“也得问他愿意不愿意啊。”

“嗯。”小勇考虑片刻。

“那我们下去了啊。”我看看了手机的时间已经 10 点多

了，便向梅告辞。

从梅家出来，小勇默不吭声的跟我我身后。几步的距离就

要从彬彬家经过，我习惯性的朝彬彬家看，还亮着灯光。不知

道彬彬这刻睡了没呢？如果彬彬可以天天睡在我身边那该多完

美。不经意间就萌发了这样的想法，当初刚刚见到彬彬时我从

没这样想过。我一直都说，人就是不懂得满足的动物，得到越

多就会想拥有更多。欲望是魔鬼，在逐渐的膨胀，当你无法控

制魔鬼的时候，就会被侵蚀。我现在的思想差不多已经被侵蚀

掉 35%了（自己初步统计）。

“想看什么电影？”回到我家第一件事就拿出白天租的

VCD。

“随便。”

“吃什么呢？”我拿出一大包零食。基本我家零食是没断

过，自己好这口没办法。

“随便。”

我对什么都随便的人很头痛，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去洗澡了，你要不洗澡？”

“不洗了。”似乎小勇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讲究卫生。

“那你自己拿吃的吧。”

洗完澡走进房间，小勇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另我佩服

的是他吃零食的速度，那一大包零食居然被他吃光了，不会跟

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吧？

“天冷，还是坐床上看电视吧。”

小勇见我已经脱去衣服坐进被窝，也开始脱衣服。他习惯

跟我一样，不喜欢穿衣服睡觉，脱到只剩内裤才进被窝。衣物

被一件一件的扔上沙发，我看着小勇的背面，内裤中朦胧的臀

部曲线，我的心跟着一浪接一浪的翻滚。手臂跟我手臂接触的

时候我打了一冷颤，很凉。小勇察觉到，对我歉意的笑了笑。

我心猿意马的盯着电视荧幕，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属什么生肖的？”我好象还不知道小勇的实际年

龄。

“虎。”

“哦。”原来小勇跟小胜是一年的，都 16 岁了。而且跟小

胜一样，发育迟钝。小胜 15 岁的时候身高可能和彬彬都差不

多，相比之下小勇高一点。我一直以为小勇才 13 岁，没想到

已经 16 了。不管他再怎么发育迟钝半年以内应该就要大变样

了吧？我不该再在他身上抱什么想法，就让一切过去算了，以

后他还是我半个弟弟啊，如果真继续下去以后的尴尬会更难面

对。

思索间小勇已经入梦，看着他纯真的睡相，我轻轻把他放

在被外的手放进被窝。关上电视，轻轻的睡在他的旁边，他身

上那种特别的体味还是如此熟悉。我静下心，闭上眼，听着他

轻微的呼吸。第一次能睡在一个弟弟身旁心情如此清新。原来

放弃也是一种解脱……

<二十九>

大清早就被小勇摇了醒来。叫他一起去吃早餐他却不去，

独自回家了。大冷的天穿上了衣服也懒得脱了，索性去吃个早

餐。

依旧是几点零星油花的汤上几点小肉末，没办法，人家卖

得也便宜，上消费者协会又告不了他。只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贝少爷，今天这么早。”一辆摩托停在我面前，骑车的人

不认识。

“马跺跺啊，你这么早到哪回来？”摩托后坐上的老马手

里拿个蛇皮袋不知道装的什么。

“去办事了。”老马抖了抖手上的袋子。

“哦。”明白了，大清早去打狗了，说好听是打狗，直白点

就是偷别人家的狗拿去卖。看口袋的份量这狗还挺大的。

“下次打只小点的自己吃，到时候来我家吃火锅。”摩托烟

一冒走了，敢情去销赃去了。

望着远去的摩托上老马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唉，不知道

彬彬是幸福还是可怜，有一个这样不务正业的爸爸。但是不能

否认，虽然老马书读得少，人品也不怎么样，至少他还是给了

彬彬该有的温暖和爱。不是个好人但也不能否认他还是个好爸

爸。至少在彬彬身上我看到很多优点。问题是生活在这样一个

家庭前途何在？彬彬又不是喜欢读书的材料。也许是我担心太

多了，就佛来说，前世因后世果早已经注定。就象为什么这么

多弟弟为什么我看到彬彬就会喜欢上？也许就是缘份吧。

“你这么早啊。”

熟悉的声音把我从伫想中唤醒。我突然发现彬彬从来没对

我有过什么称呼。每次说话都是站我面前直接说。那时候我没

接触过 BL 这个圈子，也没觉得被叫声哥哥就意味着什么。我

觉得最重要是知道他心里有你就足够了。

“你这么早起来了？现在没读书不多睡一会？”

“我习惯了，醒来就睡不着。”彬彬穿着厚厚的棉衣显得更

加可爱，因为他脸圆身体瘦小，厚衣服使他看起来更健康。

“吃过早餐没？”

“我就是出来吃早餐的。”

“我陪你啊。”

“好。”

彬彬一边夹着热气腾腾的米粉往嘴里送一边抬头看了看

恬静的注视着他的我。继续吃了一口，再抬头看我，忍不住尴

尬的笑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看你可爱才看，不可爱才懒得看你呢。”偶尔轻薄一小

下。

果然，彬彬脸上泛起淡淡的胭脂红，马上低头不语专心吃

东西。偶尔偷偷瞟我一眼，那害羞的可人模样真是迷魂淫魄。

“吃完做什么？”我一边掏出钱递给老板一边看着彬彬。

“我自己给。我妈妈给了钱给我。”

“才两块钱，你介意什么？”我知道彬彬不喜欢占别人便

宜，为两块钱居然花了 3 分钟跟我拗。

“要去哪？”我摸了摸彬彬的头发。

“不知道。”

“那回家吧，外面这么冷。”我看着彬彬说话间呵出的白气

感觉就冷。

“你妈妈呢？”到彬彬家只有林林还赖在床上没起来，马

太太不在家。

“不知道是去买菜还是去做什么了。”

“你假期有作业没？”我翻了翻彬彬的书包。

“当然有了，我已经写了很多了。”

“你在乱写完成任务吗？”我拿起作业看了看，第一页就

有错的。其实想想自己当时不也是这样做的吗？有什么资格好

教训别人？

彬彬提来一炉火冲我傻笑了一下。

“你不会的我教你吧。”我诚恳的望着他。

“呃……好吧。”彬彬似乎不太情愿写作业。

看着彬彬装模做样故意磨磨蹭蹭的找凳子我一把就把他

拉了过来。把屁股下的方凳竖着放，屁股想后挪挪，按着彬彬

的肩膀坐在我两腿之间腾出来的位置。双手呈环抱状把彬彬圈

在胸前，彬彬也顺从的默不吭声听我讲他错的题。也不知道这

刻他脑子在想什么？我说的他到底听没听进去？也许这不重要

吧，重要是我在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们在做什么啊？”

“啊……呃……”马太太突然的一句话着实吓了我一跳。

“教彬彬写作业，他很多写错了。”我马上搬出大义凛然的

理由。

“嗯，他教我写作业呢。”

“这么冷啊？两个人坐一张凳子上。”

“这样比较暖和啊。”看着马太太似笑非笑的脸我感觉有

点冒冷汗。“贼”哪能不心虚？但是我不能做个心虚的“贼”

，

马上压制住慌张摆出自然的神态。

“赫赫。”马太太的招牌笑声，听起来有点假。不过她缓了

似笑非笑的表情，把手里刚刚提回来的菜放进厨房去了。

“你们俩感情这么好，彬彬你干脆嫁给他做老婆算了，赫

赫。”马太从房门探出半个身子带着狡黠的表情玩笑道，“我出

去打牌去了，彬彬你跟徐少爷在屋耍哈。”

“我才不呢。我又不是女的。”彬彬话没落音马太太已经消

失在屋前。

我和彬彬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做无奈状。

马太太的玩笑让我再次流出冷汗，是在暗示她明白什么？

还是单纯的玩笑？不过我倒希望她有一天能认认真真的对我这

样说。做白日梦去吧！

<三十>

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得热火朝天，孩子们个个欢天喜地。

工厂的工人都放假回家了。这么大的房子只剩下我和爸妈

三人，显得分外的冷清。

彬彬他们都各自在各自的家里，大过年的，我也不好乱去

别人家。一早说好了二十九晚上梅到我这吃团圆饭，三十晚上

去她家。

梅第一次在我家过年，妈妈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大红包。说

起来认识梅到现在相处也差不多有近半年的时间了，她一直在

我的工厂里帮着管理，忙这忙那，我都一直没怎么陪过她。面

对着她，我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愧疚，遗憾，无奈又

或是逃避？

三十晚在梅家吃饭，看着春节晚会的时候梅的母亲也给了

我一个红包。小勇今天老实的呆在家没出门相必也是在等着这

一刻吧。没有谈话，只有春晚小品逗得我们发出的笑声……雷鸣

般的炮竹声代替着 12 点的钟响。我和梅躺在床上，聊着不相

干的琐事直到梅有了睡意。原来，睡在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身旁

是会失眠的。

乡下的初一很热闹，大清早鞭炮声震天，大人小孩都在串

门，不管什么人来都得发上两支烟。不少 10 来岁的孩子过年

的时候嘴上叼着烟大人也不会骂。我从小跟爷爷就不亲热，很

少相处，祖屋这边的亲戚更是从未走动过。现在过年我都不知

道自己该做什么？蹲在大门前摆的颇有历史的大石鼓上，看着

满地的红色炮竹纸屑随着风移动，来来往往的人影过客，只有

我是静止的。脚开始觉得麻木，起身上楼回自己的房间。躺在

床上，看着横梁上残留的蜘蛛网……彬彬，这刻你在做什么？过

年了，你肯定很开心吧？开心的时候又会否想起我呢？

初三。昨夜的雪把大地铺上薄薄一层白毯，我回头看我印

在雪上的脚印，是那么刺眼。

阿新的店门关闭着，也回家过年去了。我走向小黑子的店

门前。

“我手气不好，输了几百块钱。”曙宝的声音。

“你们这么小去赌坨子（这边一中赌博的方法，由人当庄

家买 4 个方向的点数，那边大哪边赢。闲家随便买哪个方向。）？

不输才怪了。”小黑子语气略带鄙夷。

“好多小孩子都在赌的。”曙宝不服气。

“唉，现在的人连小孩子钱都骗。”小黑子感慨。

“曙宝量好大，还几十块钱一压。”

我听到这个说话声就知道是彬彬，快步走进去。

“嘿，贝少爷。新年好啊。”小黑子见我进门递过两支烟。

“新年好，新年好。”我赔笑着。

几天不见彬彬心里有点闷得慌，这下终于透出这口闷气

了。彬彬坐在店两扇门中间靠墙的地方，是因为这里避风吧。

全身的新衣服，上面黑色高领的棉衣，领口和袖口镶橘黄色边，

拉链全拉着，遮住了半张嘴，手也缩在袖口只露出半截手指，

下身童装牛仔裤配个白色波鞋。

“呵呵，今天蛮帅嘛，穿新衣服啊，蛮洋气的嘛。”

“呵呵。”彬彬遮住半张嘴的笑脸在我看来还是那么可爱。

“你这么冷吗？缩成一团了，外面有雪呢，不去打雪

仗？”

“嘿嘿，我们早就打了。看我手都冻红了。”曙宝半趴在小

黑子店中央的台球桌上伸出双手给我看。

“就你们两个？”

“俅宝脖子被曙宝塞进一团雪，回去换衣服了。”彬彬边说

边把双手放在嘴前呵着气。

“啊，看来我错过了好节目。”我郁闷。

“等会他们来了还可以继续打啊。”彬彬继续呵着气。

“瞧你冻成那样子，还打。”

“休息一下就好了。”彬彬起身跳了跳，两块红扑扑的脸颊

煞是可爱。

“来，让我看看过年这几天你吃得好不好。”

“怎么看？”

我一把抱起彬彬，故意掂了掂。“好象没胖哦。”

“哈哈，我吃的比较好。”曙宝跑过来意识我也抱一下。

“光看你象屁股的脸就知道你吃得好了。”我一边抱起他

一边说。

“哼。”

“唉，过年还是他们小孩子比较开心啊。”小黑子装老成。

“你们都在这呢。”洛哈宝突然出现在门口，身后还有个不

认识的孩子，淳朴的长相，结实的身材，15 岁左右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了句。

“过年前一天跑完最后一趟货就回来了，初一初二去亲戚

家拜年了。”

“老淳子。”彬彬冲洛哈宝身后那个人打招呼。

“嘿嘿。”那孩子笑了笑。似乎彬彬他们都认识的。

“这是？”

“他叫王淳，我们都叫他老淳子。”彬彬介绍。

“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我在外面读书，寄宿的。不想读书了，这次回来不读了。”

淳子自己解释。“听说你是司令吧？”

“对，他是我们司令。”彬彬曙宝一起起哄。我狂汗。

“哈哈，贝少爷什么时候成儿童团长了。”一边的小黑子挖

苦道。

“洛哈宝是团长，他是司令。喏？”彬彬认真对黑子解释

一边示意曙宝帮腔。

“对对对。”

被你们打败了，落个司令的名头，传出去我会被笑死。

白的天，白的地上一群白白的笑脸在追赶，白色的雪球在

我脸上炸开了花。

雪打在脸上有点痛，但是看着他们春天花儿绽放般的笑

容，冰冷的雪也会觉得有温度。

“臭小子，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

<三十一>

过年的喜庆慢慢过去，这几条老街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培银

家开的茶馆了。5，6 张桌子，几个火炉子，几十个人，让面积

不到 20 平米的房子显得格外的温暖。

培银也姓徐，论辈份在老家已经算很高了，但是他得管我

叫叔叔。每次去他家他总是“小叔叔，小叔叔”的叫。从茶馆

开张起，老马跟马太太就天天呆在这，所以彬彬一但写完作业

就常常会出现在茶馆里，陪着他爸妈打牌。当然，我也是这的

常客。

“咦？今天没占到位置？”我进门就看见老马站在离入

口不远的桌子后面看别人打牌，彬彬坐在一张空桌子边半张着

嘴，象是在发呆。

“今天不想打。咳咳。”老马咳嗽两声，“不舒服，煤气太

重了。”

“我也不想打牌。”

“走，去你家玩去。”老马一手搭住我肩膀把我往外拉，一

边回头“彬伢子，玩去。”

彬彬停止发呆，带着笑就跳着跑出来。

“那好，先陪我去租几本碟看吧。”

一行三人刚出路口，电话响起。

“喂。”

“我。你上来玩不？”梅的声音。

“去你家？”

“是啊。”

“算了，明天吧。”

“那……好吧。”梅显然很失望。

“你老婆叫你上去？那我们回家了。”老马问。

“不是，没关系。陪我去租碟。”我对彬彬笑了笑。

彬彬靠过来牵住我的手，手有点凉，但是却很柔软。我不

清楚为什么彬彬会来牵我手，在满是熟人的大街上我觉得有点

尴尬。我多虑了吧？我想 BL 都会有这种顾虑。这也不是第一

次牵手，我总觉得牵手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彬彬把我当成一

个重要的人。我还是多虑了吧？彬彬或许根本就没想过牵手有

什么概念。一个人的单恋就是这样的，喜欢去猜对方的想法，

但是对方却是单纯到什么想法都没有。短短的一段路，我故意

走得很慢很慢，希望能牵得更久，但是再慢还是会有终点。

松开手的那一刻我发现手心都湿透了，是我的汗还是彬彬

的？我特地选了一些小孩子喜欢看的电影，其中有几本日本小

孩子主演的“学校有鬼”系列，以前看过的，觉得很经典，也

不知道彬彬喜欢看不。叫他选他又说不知道看什么好。

打开电视，随便挑了本碟放进去。递过一支烟给沙发上的

老马，再拿出一袋子零食放在茶几上。

“彬彬，随便吃。”

彬彬看他爸爸在似乎很拘谨，动也没动。

“吃吧，你们是好朋友嘛，没关系。”

老马发言后彬彬才象征性的动了动手。我想起老马曾经对

我说过一句话，一个坏人是不会教别人变得跟他一样坏的。是

啊，人总是有自己的优点和善良的一面，至少老马在儿子面前

是伟大的。

电影看不到半小时，老马发出了鼾声。彬彬望着我指笑着

他爸爸坐立而睡的姿态。

“嘿，醒醒。”我上前拍了拍老马。

“啊，我睡了？困了。”老马睁开眼擦了下嘴角快要流出的

口水，样子挺搞笑的。

“才 9 点多就困了啊？”

“你以为跟你一样啊，我每天早上 5，6 点就起来了。”老

马眼睛有点睁不开了，似乎睡意很浓，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彬伢子，我们回去。”

彬彬跟着站起身来打算离去。

“不如……让彬彬在这陪我睡吧，反正明天也不上学。”我

“不如”后面这句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也许自己的要求有点过

份吧？

“彬伢子在不在这睡？”老马问了问彬彬。

彬彬看了看老马，又看了看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那你在这睡吧，要听话啊，我回去了。”老马的嘱咐“要

听话”的含义不知道是什么，对我来说很很暧昧，甚至开始想

入非非 ing。

“要不要洗澡？”我希望彬彬说要。

“不要了，我昨天洗过了。”彬彬笑得那么含蓄，不会猜我

在想什么了吧？

“那洗脚呢？”

“嗯。”

我马上拿桶下楼去打热水，我自己想洗脚都从来没打过

水，都是不洗或者干脆洗澡。本少爷从小到大“第一次”打洗

脚水给奉献出来了，多么宝贵的“第一次”啊。

“毛巾给你。擦干就脱衣服进被窝看电视吧。”看着彬彬白

嫩的小脚丫从水里提上来我马上伸过毛巾，服务周到吧？我真

的从来没这么有耐心过。

彬彬擦干脚后乖乖的爬到床上脱衣服，外套，毛衣，裤子，

毛线裤……脱到最后剩下棉毛纱内衣裤就没再继续，我拿着剩

着洗脚水的桶站这呆了半天，没看到想看的什么什么有点点失

望。

自己在楼下洗过澡上来，看见彬彬缩在被窝只露出个头靠

在枕头上的样子真的可爱极了。第一时间马上上床。

<三十二>

“还有几天开学？”上了床以后实在没什么心思去看电

影。

“还有 5 天。放假的时间过得好快，我都没玩够。”

“暑假不是更好玩吗？时间过得很快的，一下就到暑假

了。”我还是更喜欢暑假，可以隔得不那么“厚”

。有点色么？

我自己也这样觉得。

“嗯。到时候我们再去山上玩。”说到玩，彬彬兴奋起来，

双手露出被窝抓着被子边的样子简直象只可爱的小猫。

“看电影吧，要不要吃东西？”我最大爱好就是在床上吃

零食。

“在床上还吃东西啊？”

“有问题吗？我常常这样。你要不要试试？很爽的。”

“你肯定牙不好。”彬彬皱了皱眉。

“吃什么？果冻？薯片？”我把一大袋零食都堆在被子

上。

“我不想吃。”彬彬看着我大把往口起塞着东西吞了口口

水。

“怕什么？吃一次牙齿不会坏的。”

“真的么？”

“骗你做什么？”

看着彬彬开始往嘴里塞零食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满足感，开

心就是用来分享的，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吃东西会觉得特别好

吃。

“是不是这个电影不好看？要不要换个？”我看着身旁

的彬彬呆呆的神情感觉他似乎对这个电影没什么兴趣。

“好。”彬彬爽快的回答我果然猜中了。

我没问彬彬想看什么，直接换了那本“学校有鬼”

。开场

很普通，一个学校，一群小学生，运动会。彬彬专心的盯着荧

幕，日文版，不看字幕看不懂。我早就看过了，一边给彬彬讲

解着内容一边期待着精彩的到来。眼看着精彩的吓人的镜头快

要出现，我瞟了眼身旁的彬彬，晕，他举高了被子把脸全遮住

了。

“你干什么呢？”

“我……”彬彬躲在被子后面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

“你不会是怕吧？”

“嗯。”彬彬点了点头。

“你是男生吗？真没用。”我故意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我当然是了。”彬彬表露出不服气的倔强。

“那你就看啊。”

“我不是不敢，只是……”

“什么？”

“我怕会做噩梦。”

“郁闷，还不就是不敢。”

恐怖镜头过去，彬彬听到恐怖的音效没了，才把被子放低。

我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他，他无奈的冲我笑。我期待下个恐怖

镜头的到来，就想吓吓他，心里暗自得意，想着他被吓到的模

样，或者扑到我怀里……嘿嘿……

“快看快看。”我伸手想去扯他的被子，没抓到。

汗……这小子，就睡着了。一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一边拿

起遥控关小电视音量。粉红的脸颊，小巧的鼻子，微微张开的

小嘴唇随着呼吸的节奏轻轻的起伏。这一切就在我眼前，就在

我身旁，这种感觉很美妙。我的心跳开始变快，全身都微微颤

抖，是兴奋？激动？邪恶的侵蚀？楼下的机器仍然有节奏的碰

撞发出有力的声响，但是我却能感觉到我们两个的心跳，仿佛

这个世界只有我们。我轻轻的躺下，侧对着彬彬，10 厘米的距

离，这种气氛让我开始有点喘不过气，邪恶的左手蠢蠢欲动。

我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轻轻的，用左手把彬彬环抱

在怀中，眼睛注视着彬彬粉色有点点干裂的嘴唇。10 厘米，8

厘米，5 厘米，3 厘米……双唇贴在一起那一刻，似乎有轻微的

电流流过我的身体，只是一瞬间，我马上离开他的唇。我担心

彬彬惊醒发觉如此下流的我，一个在夺取睡梦中纯真少男初吻

的色狼。还好，他并没醒来。

我灭了灯，还是不敢面对面去做出下流的动作，毕竟邪恶

总是在黑暗中滋生。熟睡的彬彬此刻就在我的怀里，象一个爱

不释手的娃娃。我不知道应该把他抱在怀里还是藏在家里才算

是拥有？感觉任何的抚摩或者拥抱都不够，不够把他拉得离我

更近。随着我情欲的膨胀，呼吸开始急促，双手开始更加放肆

的游弋在彬彬身体的每个角落。我甚至冲动的想把他摇醒，告

诉他我爱他，我需要他，我想得到他的一切。罪恶的左手穿越

两层裤头最终在彬彬双腿之间停留，柔柔的，软软的，嫩嫩的

质感另我无法释手。渐渐的，在我的抚摩下柔软化做坚挺，彬

彬的身体突然抖动一下，我的罪恶之手惊遽而起。暗自叹息，

有没有一天我能不这样做贼般的爱恋？良久，彬彬的呼吸声并

未紊乱，确定他并未惊醒。想再度揭裤探囊，顷思间，我停止

了动作，将手轻轻放在彬彬腰间，努力让自己平息欲望。我希

望能有一天光明正大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三十三>

开学了，对我而言不是好事，又得继续过着漫长无奈的日

子。整日沉浸在牌桌上的日子过得悠闲却缺乏生气。

梅发觉我一天天的变得冷淡，辞去了厂里的职务回家帮她

妈妈打理生意。在她住在深圳的姐姐回来的劝说后决定了去深

圳，一来自己出去见识一下，二来逃避我对她的冷淡带来的痛

苦。梅是个有什么事都喜欢埋在心里不想说的人，当她告诉我

决定去深圳我爽快的说好的时候她的面上闪过一层忧伤，我也

清楚她不是真的想去，但是我当时确实很希望她去。

梅走后我变得很轻松，更没有负担，时间把我们原本就平

淡的感情疏离得越来越远。渐渐的我开始连接她的电话都很不

耐烦。

“这段时间哪去了？好久没看你来打牌了。”老马消失了

几天终于出现了。

“嘿嘿。”老马淫笑着神秘的把我拉到没人的地方，“这几

天又上了一个女的。”

“又去勾引别人老婆了。”

“小声点。别让我老婆知道了。”

“我可没兴趣看你两口子打架。”

“好有味。”老马似乎还在回味，我就不理解这些个村姑有

什么吸引力。

“爽完了？今天不去了？”

“哪能天天去啊？晚上还要跟老婆交差嘛，哪吃得消。”

“你不是种马吗？哈哈哈。”

“陪我去玩去。”

“上哪玩啊？我可对你那些村姑没兴趣。”

“不是，去学校玩，我去看看彬伢子上课听不听话。”

“哦？你今天这么有雅兴？”太好了，居然知道我对这个

有兴趣。

老马搭着肩膀一路朝学校方向走去，我心情大好。

“你是该好好重视下儿子了，学习成绩不好以后能做什

么？跟你一样可不行。”我一边递过一支烟给老马。

“是啊，我就是小学才读两年，大字不识几个。”

“你又辅导不了他，作业写没写对他都看不懂。”我是真的

担心彬彬的前途。

“以后你帮我多教教他啊。”

“呵呵，只要他愿意听我教。”

说话间，郎郎的读书声传入耳朵。这所学校集小学初中为

一体，虽然面积不算很大，教舍也不算太新，对我而言却是充

满亲切感。

“你知道彬彬哪间教室么？”

“知道，就在小学区那栋高的楼 3 楼右手边第 2 间。”

学校进门就是操场，靠右手边并排着三栋教学楼，最里面

的那栋才是小学的。步经这熟悉的操场，篮球场……一切都让我

充满回忆，处处都留下过脚印。看着陈旧着双杆，我和彬彬并

坐的残影依稀可见，不由莞尔而笑。

读书声越来越近，不绝于耳。让我联想到一群头绑书生带，

身穿长衫，素衣阔袖的可爱孩子正手捧书跟着夫子摇头晃脑的

吟唱“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郁闷，我又在发神经产生幻觉了。

步上三楼，我朝右边第二间教室走过去，在离后门最近的

窗口停住，搜索着彬彬的身影。不到 3 秒，就让我发现了。正

伙同旁边男生一起作弄前排女生的那个不就不彬彬吗？臭小

子，你死定了，还笑得那么开心呢。前排的女生反后回应怨恨

的眼神，彬彬跟那个男生笑得捂住肚子打了个踉跄。彬彬这时

发现了站在窗外的我和他老爸，顿时止住笑低下头。

“这小子。你没看出来他也蛮吵的吧？我读书的时候也这

样。”

郁闷，你在得意个什么劲？儿子上课不专心你倒是蛮得意

的。看着满脸笑的老马我暗暗诧异。

“我们去那边，别打扰别人上课。”我扯了一把老马，拉他

到楼梯口。

下课铃响，彬彬从后门探出头来观察我们是否离开。

“在看什么呢？”我看见露出门外的彬彬的半个脑袋。

“呵呵。你们怎么来了？”彬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双手

放在背后低着头走过来。

“你上课就在噻毛（家乡话，泡妞的意思）啊？”老马这

家伙真没正经。

“没有。”彬彬脸红了。

“说实话吧，是不是喜欢前面那个女生啊？”我也跟着取

笑道。

“才不是呢。”

“那你扯别人头发做什么？”

“我……我……”

“好了拉，下次上课可别在调戏人家女生了。”看到彬彬着

急的样子打个圆场。

“给你钱，今天你妈去外婆家了，中午没做饭，你中午自

己带弟弟去食堂吃吧。”

“哦。”

“我们回去吧。”老马开始下楼。

我不舍的看了看彬彬，彬彬冲我做了个鬼脸。

“走了，你好好上课。”

“知道了拉。”

“不要再调戏女生。”临走还要取笑一把。

“哈哈，调戏女生。”旁边的同学听见我的话跟着起哄。

“我……”彬彬又红了脸，害羞的样子总是那么迷人。

“你饭都不会做的？”我快步追上老马。

“是啊，今天婆娘出去了，小的都没饭吃。”

“你老婆要出去几天不回来你们几个都会饿死。”我脑子

浮现马太太曾经说，“你看我多辛苦，一个人服侍三个崽（戏说

老马是她儿子），吃饭还要端到手上来。”暗自好笑。

<三十四>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一星期后……

“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着。”老马红着眼圈，面容显出几

分憔悴，脸颊上三道深深的抓痕分外的显眼。

“跟老婆打架了？”难怪我昨天晚上看到马太太嘴边一

块瘀青。

“她走了，不知道走到哪去了。我打电话到她妈那，她妈

说她没去。”

“走了？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彬伢子他们都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打架？”

“还不是为了前段我偷人的事情。”

“你倒是挺猛的啊，自己偷人还打老婆。”

“她老缠着我吵。”老马语气渐弱。

“那你去找她回来啊。”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老马茫然的神情让我觉得很可

怜。

“那就等吧，她会回来的，两个儿子会让她牵挂不下的。”

“晚上来陪我好吗？”

“好。”我能说不好吗？彬彬，我又来了。老天保佑，马太

太多散几天心再回来吧。哈哈哈……我这样是不是有点缺德？

“吃过晚饭了没？”吃过晚饭后正在去彬彬家的路口碰

到彬彬。

“吃了。”

“你妈妈回来了？”我心想老马不会做饭的啊。

“没有，我们在奶奶家吃的饭。”

“哦。”我是在庆幸么？“你爸爸呢？”

“不知道。那我们先回家吧。”彬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觉

得自己特幸福，有种把我当自家人的感觉。

这个简陋的小屋我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我随意的坐在

穿上，看着正打算去开电视的彬彬。

“你一点都不着急吗？”我奇怪彬彬好象不担心他妈妈

出走的事。

“着急什么？”受不了彬彬迟钝的表情。

“你不怕你妈不回来了？”

“啊……她肯定会回来的。”彬彬半张着嘴发了会呆，然后

肯定的说。

“是不是你妈走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她只说要我听话，其它好象没说什么了。”

我想马太太说这样的话肯定短时间是不会回来的。

“林林怎么也不在家？”

“他出去玩了。”

本还想安慰彬彬几句，看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需要。我

凝视着专注看着电视的彬彬，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已经不是一

两次了，每次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想着能不能更近一点？我不清

楚“近”究竟是怎样的概念？感觉就算搂在一起都会怕我们是

不是离得太远。我可以面对任何事情都抱着一颗平常心，惟独

面对喜欢的人就不行。失去了了平常心的我变得越来越盲目。

“做什么？”彬彬发觉我傻傻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笑。

“没什么。”我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那你为什么看着我？”受不了彬彬用这种女生惯用的

调情口吻。

“看你是不是妈妈不在的时候会想哭？”从认识彬彬开

始就没看过他哭，无论何时都是笑脸迎人。也正因为他开朗的

笑容给我这么多的快乐吧？

“我才不会哭呢。”

“你在这啊，我还到处找你。”老马突然在门口。

“呵呵，找我做什么？”

“呃……他妈妈走了钱我也不知道她放哪了，米也没了。”

老马吞吞吐吐。

“我以为什么大事呢？”我从钱包拿出 200 块递过去。

“我有了马上会还你。”

“不着急，我跟你和彬彬都是朋友嘛。呵呵。”

“我先去买袋米。”老马做事（包括做坏事，呵呵）向来也

雷厉风行的。

“快 10 点了，该睡觉了。”老马催促着赖在电视前不动的

两兄弟。

“再看一会嘛。”林林还不想动，彬彬马上进房间去了。

“快点。”老马吼了一声。林林撅嘴皱眉，极不情愿的挪着

步。

同是俩亲兄弟，性格为什么区别这么大？

听见两兄弟脱衣服上床的响动声停了，老马拿起遥控关低

了电视的音量。

“在这睡没关系吧？”老马的神情很可怜，似乎很想找个

人驱赶孤独。

“没什么问题。”我更想去里面房间睡，心里在呼喊。

老马和我静静的并排靠在床背上。我看了看他，正仰着头

看着破旧的天花板发呆。这不是我平时认识的开朗幽默喜欢搞

点恶作剧的老马，这时的他才象一个 30 多岁的男人。我看到

他眼角微微反射着灯光，是泪在眼眶中转动。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从结婚以来从来没有离开她睡，以前我们吵

架她不会走。”

“放心好了，会回来的。”

“孩子怎么办？吃什么？我又不会做饭。”老马似乎结婚

来一直享受着老婆的照料，突然的离开让他如此的心慌。每个

人都会有脆弱的一面呐。

“明天我来你家做饭好了。”

“你会做？不麻烦你吗？”

“不会，别想了，睡觉吧。”

我一直没睡着，因为我一直在想着一墙之隔的彬彬，老马

也翻来覆去没有入睡，是在想孩子他妈吧？

<三十五>

“我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不用煮我的。”我大清早就起来

告诉爸爸。

心情很好，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事的感觉是很快乐的。

首先该做什么呢？一个不做家务的人在关键时候会不知所措。

先去彬彬家再说吧。

“你准备去哪？”路上正碰上老马。

“不知道。”看样子老马在没老婆的照顾下也是浑浑噩噩

过日子。

“去买菜吧，不是说了我给你们做饭吗？”

“你真的会做？”

“我吃过的饭店也不下几百个了，应该没什么难吧？”

“那走吧，去买菜。”

花了 1 个多小时，条了新鲜的黄瓜，胡萝卜，肉和油炸豆

腐等等，本来想买鸡的，老马不让我买。拎着菜，止不住心里

的兴奋和喜悦，想着彬彬吃我做的菜时的笑脸就无比满足。

回到彬彬家里才 10 点不到，到厨房先做准备工作。

“啊？你家还用煤球做饭啊？”我似乎很久没看到煤球

灶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对煤气很敏感。”

“把油，盐，辣椒粉都拿出来，等会我找不到。”

“呃。”老马边答应着边去找，瞧他笨拙的样子就知道以前

都很少进厨房，差不多翻开所有的柜子才找到调料。

洗完菜擦干了手看了看手机，晕，居然花了半个多小时。

我高估了自己，我原来没想象中能干。接下的切菜更是难为我，

又担心切到手，又怕菜切得不够均匀，特别是切胡萝卜丝，粗

的粗细的细，切完还得再加工一次，当时我怎么这么笨？切丁

不就好了，切什么丝啊？切完菜再看看时间，汗……

11 点 20 了。万事开头难，第一次难免会生疏点，以后就

好了，安慰安慰自己。

“家里还有些土鸡蛋。不知道会不会坏掉？”老马找出三

个鸡蛋。

“正好，多加个菜。”我一直想试试用肉末放在鸡蛋里炒，

多次提建议让爸爸做他老不听我的。切了点肉末，搅匀了鸡蛋，

准备工作就差不多了。先把饭煮上。

“来，抽支烟休息会。”等彬彬回来差不多就可以开始炒菜

了，我想。

“有东西吃没？饿死了。”林林一回来就是锁着眉头的臭

脸。

“饭就快熟了，马上炒菜。”我笑了笑。

“你帮我们做饭啊？”林林吃惊的张着嘴鼓大了眼睛。

“你哥哥还没回来吗？”

“马上就回来了。”

我见饭差不多也煮了，做好架势准备开工。第一道菜是黄

瓜胡萝卜加肉，都切成丝。是我偶然在什么烹饪节目中看到的，

叫“幸福三丝”

。嘿嘿，不是吹的，看过一次的东西我基本能

做出八成。正得意中，彬彬回来了，老远还没进门就发现我在

厨房，直接朝我奔了过来。

“呵呵，你真的来给我们做饭啊。”任何时候看到彬彬的笑

脸都不腻。

“高兴不？”

“嗯，高兴。不过不知道你做的猜能吃不？”

“去。”我横了彬彬一眼，用手轻轻在他脑门推了下。

“呵呵。我开玩笑的。”

“去拿几个盛菜的碗来。”我突然想起我连碗都忘记拿过

来。

“怎么样？香不？”我接过彬彬手上的碗盛出锅里的菜。

“嗯，香。”彬彬认真的把鼻子凑到菜前用力吸了口气，然

后摆出稍稍陶醉的表情。那样子好可爱，真是可爱，不枉我辛

苦。

“拿桌上去吧。”

彬彬接过菜开心的蹦走了，我突然有过年的感觉。这份成

人后很少再体会到的喜悦和满足感。

“爸爸，林林，吃饭了。”彬彬端过我手中最后一道菜高声

的喊着。

“尝尝味道怎么样？”我接过彬彬给我盛的饭。

“嗯，好吃。”彬彬故意夸张的说。

其实是还不错，我挺有天赋的，第一次做菜也能在调料的

量上掌握得这么准确。看着他们父子三人狼吞虎咽的扒着饭，

那种幸福的成就感很美妙。胃口也变得好起来。

“我帮你盛饭。”彬彬见我碗一空马上伸过手来。

这就是家庭的温馨么？这就是简单的爱么？如果这一切

是梦，我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今天晚上还在这睡吧。”老马再次提出。

“我没问题。”

夜已深，我偷偷地看了看熟睡中的彬彬。这家伙，睡着了

还在笑。我轻轻地把他露出被窝的手放进去，摸了摸他的脸。

老马也很快就发出鼾声，是因为我解决了他的难题所以才

这么容易入睡么？我想我也会做个甜甜的梦吧？

<三十六>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经历过一个多星期天天陪着彬彬，做饭给他吃，教他写作

业，陪他看电视，看着他入睡的日子。让我开始觉得这就是我

的生活，我的家庭的时候，马太太的归来将我打回原形。我再

没有理由如此亲近彬彬，走近他的生活。老马跟马太和好了，

感情似乎比从前更好了。我不知道我该为他们高兴还是为自己

伤心。这就是现实生活吧？做人就应该懂得满足，开心一天就

珍惜一天。

我又开始早上站在窗台旁看着彬彬经过我家门前，下午站

在石板桥上假装不经意的邂逅。无聊的日子随着太阳的起落在

流逝。

淳子时常来找我玩，也是，初中没毕业就掇学在家里玩，

哪能不无聊？

“在家吗？”淳子在楼梯上就喊起来。

“上来吧。”我懒懒的答应着。

“在做什么呢？”

“无聊中，整理下我的东西。”我翻出一大堆没时间整理的

杂物，找出了调色盒和才挤过一两次的颜料。

“你还会画画啊？”

“你不知道？”也对，他认识也不久。

“反正无聊，不如去画画吧。”也不知道我发什么神经来了

如此雅兴。

“好啊好啊。”淳子肯定没意见，他够无聊。

两人一行来到曾经跟彬彬一起喂兔子的草摊上。还是那么

美，青草地，流水声，淡淡的青草香，太多太多的美好回忆。

坐在这片草地上，闭上眼就能看见彬彬纯真的笑脸。

架开画板，选了个景开始画画。

“你这是画什么呢？”

“看不懂吧？”

“看不出来在画什么。”

“看不懂说了你也懂。”我点起一支烟。

“你这么小年纪不读书做什么？”

“不想读，读不进去。”

“那现在天天在家做什么？”

“早上起来打沙包，跑步，白天看电视。”

“难怪，15 岁不到就有肌肉了。”说实话我不喜欢太结实，

显得太过成熟。

“那你每天做什么呢？”

“我？打牌，看电影。”

“你家有黄色录象么？”淳子突然蹦出一句。

“你不是想看吧？”我横了他一眼。

“嘿嘿。”淳子笑了笑表示默认。

“我还读书的时候有一次星期六爸妈都没在家，我呆在床

上玩鸡巴玩到肿了好大。”

汗……我画笔一歪把画给画坏了。好在是色彩，可以盖住。

给他这么一番话打断，我哪还有什么心思画画啊？郁闷……再

点起一支烟。

“你当时射了没？”我突然好奇想问。

“当然有了，一天射了三次。不然哪会肿啊？”我在想着

淳子的鸡巴尺寸和发育程度，是不是有点下流？淳子继续说着

他的故事，“还有一次我和同学在一起玩，他还是我教他才会玩

的。后来他也躲在家里玩肿了，吓死他了，还跑来问我是不是

玩坏了……”

郁闷，这群孩子还真舍得下手，不到肿不罢休啊。

“你那到底有没有黄色的片子？”淳子说了半天似乎想

起了他想问的主题。

“有。”我想就算我不给他看他也会找到地方看吧？

“嘿嘿。”淳子冲我眨了眨眼，我领悟到意思。

“下次吧，下次再来看。”我用画笔指了指画，示意现在不

行。

“走咯，下次再来画吧。”淳子略带撒娇口气拉了拉我的

手，我感觉怎么这么奇怪？暧昧了点？

“郁闷，怕了你。”

带着淳子上楼前我还特意看了看我家里人在不在？感觉

心特别虚，我这样做算不算是带坏青少年？算了吧，我也不是

什么伟大的人。

扔下画板，打开电视和 VCD 第一件事就是先关小音量。

还是心虚的表现。淳子坐在沙发上显得有点迫不及待。画面开

始，男女交织在一起，呻吟声，局部特写……我躺在床上都不想

看，麻木了，面对这画面失去了知觉。淳子眼睛都不带眨的盯

着画面，微微喘着气……

“我硬了。”

我额头留着汗。硬就硬了吧，用得着对我说吗？真不知道

他是“纯”还是“荡”

。

我的目光扫了扫淳子，暴汗……这家伙居然解下了裤子，

下体完全曝露在我眼前。粉嫩的白皙色，包皮未完全开，隐隐

露着粉红的“蕾”

。少许略带黄色的茸毛稀松地长在根部。蛋

蛋约蚕豆大小，嫩白得有点透明，几乎能看清楚红色毛细血管。

淳子开始用右手握住套弄，长度刚好一拳。不展现在我面前我

实在无法想象到他会有如此可爱的鸡巴，实在跟他略显成熟的

外表不搭配。

“我出去一下，你自己看吧。那边有纸，别把我沙发搞脏

了。呵呵。”

我随手带上房门，下楼。这刻我突然不想呆在这，是逃避

什么？压抑什么？确实，我刚刚有反映了，面对这样的场面难

免会有少许尴尬。不过我确认我没动过心，或者是心有所属吧？

<三十七>

无聊的日子总是那么漫长，我几乎是数着日子在过。每个

星期就期待着周末的来临，一星期又一星期，一个月又是一个

月……从毛衣换成长袖，又从长袖换成短袖。

天气又热了，街上的孩子们又开始穿短袖短裤了，对我来

说多了一道养眼的风景。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老家度过了一年。

“唉，没生意，烦躁。”阿新对着镜子梳了梳头。

“着急什么？”我趴在阿新店门口的台球桌上，准确的打

进一颗球。

“唉，天气又开始热了，我好想睡觉。”阿新坐在理发椅上

伸了个懒腰。

“年轻人，老叹什么气？”我妈老这样说我，原话送给阿

新。

“你到是不着急，你家有钱嘛。我还得自己挣钱买米。”

“照你这么说还有很多饭都没得吃的呢？不是每天叹气

叹死？”

“你老婆还没回来吗？”阿新突然转移话题。

“没。”不提起我还真忘了梅差不多去深圳几个月了。开始

还常常发短信打电话给我，我常常不耐烦的说几句就想挂线，

短信也不回复，她就很少打给我了。

我一口气打光了台面上的球，放下球杆。走进店里坐在对

着风扇的位置上。

“反正无聊，不如叫翠妹（小敏的妈妈）过来打牌？”

“翠妹是你叫的么？别人比你大 10 来岁。”怎么说她也是

我婶婶吧。

“不都是这样叫么？”新撅了撅嘴。

郁闷，乡下就是这样，不分大小尊卑的，来了一年了我还

是适应不了。

“来来来，打牌打牌。”阿新没进门就嚷起来，表婶跟在后

面进来了。

“我老弟嫂想过来做事，不知道你爸还要招人么？”表婶

一边抓牌一边跟我说。

“我也不清楚，我想会要人吧。”

“唉，到这边来做事还要住我家里，都是亲戚，也不好意

思不管。”

“那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想到，表婶家的这

个亲戚的到来会改变我以后的一段故事。当然，这是后话。）

我正坐在阿新店里的大靠椅上感叹着无趣，曙宝不知道从

哪冒了出来，一屁股坐到我大腿上。

“给我拿根甜筒。”曙宝冲阿新喊着。接着回头暧昧地对我

眨了眨眼，“你请客好不？”

“好。你不热吗？”

“热啊，热才吃冰棍啊。”

“热你还坐我身上。”我一边吼一边在他圆滚滚的屁股上

狠狠捏了一把。

“哎哟。”曙宝跳起身来慢慢的揉了揉屁股。没见过喊“哎

哟”都喊得这么憨的。

“放学了啊？彬彬呢？”

“不知道，明天我们放假。”

“瞧你高兴的，为什么放假？”

“明天初中考试，我们小学的不用上课。”

“那彬彬他们也放假？”我暗自在盘算着这几天怎么才

能在我这段空虚的日子里填补点色彩。

“是啊，我们明天去哪玩哦？”

“你们在这呢？”洛哈宝走进视线，后面跟着的居然是彬

彬。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两天了，正在找你呢。”

“找我？”

“是啊，明天别人结婚，租我车子去搬家具，是去邻镇。

正好是郦山方向，我们一起去玩吧？”

“你们打算去？”我看了看彬彬。

彬彬点点了头，做出期待着我也点头的表情。

“那里很好玩？”我总觉得跟爬山有关的都不会好玩到

哪去。

“听别人说很好玩的，我们都没去过呢。”曙宝也很兴奋。

“不错的，是很好玩。”阿新插话。

“你去过？”

“是啊。”

“那你们爸妈都会答应么？”

“你去说就肯定会答应了。”洛哈宝说。

“也许吧。”我怎么感觉心里酸酸的？似乎他们早就约好

去玩，叫我去只是利用我去跟他们父母交涉。郁闷，又不想放

弃跟彬彬在一起的机会。

“矮子。”洛哈宝看到从外面路过的小敏。

“做什么？”小敏样子象还没清醒，依旧还是那么诱人。

“明天去郦山玩不？”

“我明天要去外婆家。”听到小敏说不去我似乎有一点点

失望。

先后拜访了彬彬和曙宝的家长，不用说也知道答应他们明

天去玩的事了。

晚上睡着床上一直合不拢眼，太多忧虑缠绕在心头。爱得

越深，痛得越深。期望得到的越多，失落就越多。我只是个平

凡的人，骨子透的都是平凡的想法。我只希望我爱的人能说声

爱我而已，这么简单的事在我的人生中却会如此困难。

<三十八>

好一个漂亮的弟弟。不行，我忍不住了。上去搭讪。

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会有这样漂亮的弟弟？环境这么陌

生，面前的弟弟又是如此漂亮，是个美梦呐，坚持，我可不能

就这样醒过来。

我牵着这个漂亮却不知名的弟弟的手，朝着没人的地方走

去。心跳得很快，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是压抑了太久吗？一

切都让我迫不及待。这是梦，做什么都可以。我要快，趁着梦

没醒。我暗暗的告诉自己。

我疯狂的吻，双手放肆的在他身上游弋，那质感是那么的

真实，我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我急促的解开他的衣服，这一切

都是我想要的。颤抖的手伸向他的裤子，轻轻拉下。好可爱的

内裤。

“在做什么？”一声怒喝惊出我满身的冷汗。

“你这个变态，打死你。”一大群人突然的出现，我惊慌失

措。

一个砖头向我扑过来，不是，不是一个，是一堆。血从头

顶流下来，模糊了我的双眼。一点都不痛，但是我却无力移动。

模糊的眼中看到那个漂亮弟弟被人拉走。我甚至未来得及看内

裤里面的春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被砖彻底的掩

埋，我无力挣扎。眼前一片漆黑。

微弱的光让绝望的我睁开了眼缝，一手稚嫩的手在一块一

块的搬动着压在我身上的砖。

“醒醒，醒来啊。”

“醒来啊。”……

我揉了揉眼，抹了下额头，不是血，是汗。

“彬彬？你怎么在这？”我看到面前一个人影，彬彬正站

在我面前摇着我。

“你不记得今天要去玩吗？还不起床？”

“哦。”我深深呼出口气。

“你快点起来拉。”彬彬认真时候的样子也蛮可爱的嘛。

“快点，准备走了。”曙宝老远看见我和彬彬就大声催促，

然后急忙怕上那近他一半高的车梯。

洛哈宝已经坐在驾驶室，从车窗上示意我们从另一边上

车。看着洛哈宝额头上的汗就知道如此硕大的车身在这小小街

道上掉个头有多么困难。掉转过头的车头刚刚好落在小敏家门

前。我在车窗上看到站在门口的小敏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失落。

“一起去么？”我把头探出车窗。

小敏抿着嘴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其实是想去的。

初夏太阳没有完全升起的上午，一丝丝的微风从车窗吹进

来。沿路的小树，田野草地，一片片绿色让我的心情变得轻松。

一路上彬彬和曙宝在貌似张小床的后座上说说笑笑。

“你们先在这等我，我要去办事。”到了镇上洛哈宝要我们

先下车。

这个小镇我并不陌生，有过很多业务在这边，来过很多次

了。唯一可以玩的地方我估计就那几家游戏室了。

“先在这里玩一会等他吧。”我买了几块钱游戏币递给彬

彬和曙宝。

“我不玩。”彬彬没接，曙宝已经开心的坐在游戏机前了。

“为什么不玩？”

“不喜欢。”

我坐在一张长凳上示意彬彬坐我旁边。看了看正在激动的

边喊边摇的曙宝，再看看安静不说话的彬彬。我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挨着彬彬享受这喧闹中的那份安静。如果你看到一个在游

戏室目光不在游戏机上停留的孩子，说不定那就是彬彬哦。

“洛哈宝怎么还不来啊？”彬彬睁大着眼睛看着我，一个

多小时的等待仍然没看到彬彬眼中的不耐烦，有的只是清澈。

“好了，曙宝，我们去找他。”我一边拉着彬彬一边喊着兴

致勃勃的曙宝。

“还要多久？”

“我估计还不成，要在这吃了午饭后才送家具去新房。”洛

哈宝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我们先去吃东西。”

“好吧。”

这个小小的镇真的太不繁荣，找了半天连个饭店都找不

到。只在前面的街口发现了一个蛋糕店。

“你们想吃什么？蛋糕可以么？”

“好。”“好。”两人异口同声。

看着橱窗前那些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的蛋糕和面包我真

的没什么胃口。

“有没有刚刚烤出来的？”

“只有刚刚烤出来的面包。”

“先来 6 个，有什么饮料没？”

“只有雪碧，大瓶的。”

“拿一瓶吧。”

看着彬彬大口的吃着面包的样子我很开心。如果这是约会

就好了，可惜他从来不曾这样想过。对任何事都有平常心的我

在彬彬面前却做不到。太想拥有，太害怕失去，太在乎自己在

他心里的位置……这样的心态永远不能安静的享受这分钟的快

乐，越是快乐越会忧郁。

“我想洛哈宝今天是走不了。算了，我们去玩吧。”

“好。”两个小家伙也等得不耐烦了。

“知道该往哪走么？”

“我知道，我知道。这边。”曙宝用手指着左边那条路。

“那好，我们走吧。”

正午，烈日当空。一路上两个小家伙有说有笑，没有丝毫

倦意。蓝的天，白的云，远处的山影，近处的草木，加上两个

弟弟稚嫩的说笑声。我跟在他们身后，虽然汗在一直流，却感

觉不到炎热。有一颗纯真的心真是充满着无穷的活力。看到彬

彬额角的汗反射着太阳的光，象水晶般耀眼。

“我们走到哪了？还有多远？”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我也不知道。”彬彬摇了摇头。曙宝略胖的身体在微喘中

起伏，眼神开始有点埋怨。

我看了看四周，几乎没有人家，左右都是稻田。前方 200

米处的路边有所略显破旧的平房。

“去前面问问看，离郦山还有多远。”

“我想那边那座最高的山就是吧。”彬彬指了指远处若隐

若现的最高的山峰。

“是是是，就是那，我去过的。”曙宝跟着起哄。

“你什么都说是。”我流了滴汗。

“汪，汪，汪……”接近平房处，一条恶狗突然冲出横在路

前。

彬彬吓傻了张着嘴合不拢。曙宝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在地

上。说实话，我当时也吓到了，这条狗真不小。理智让我向前

迈了两步，挡在彬彬他们身前。就算被咬也不能让他们被咬到

吧！心好虚。我想起谁谁谁说过狗怕人蹲下？努力摆出恶狠狠

的眼神跟恶犬对视着，缓缓蹲下身子，用手摸着地上有没有石

头。摸到一块两个拳头大的石头，幸运。狗开始退了两步，仍

用叫声试图威胁我。

“小黄，咬。”一个 6，7 岁的小丫头从平房的墙边探出身，

一边看着我们害怕的样子冷笑着一边命令着面前这条狗。我靠，

死丫头片子这么可恶，我心里一边暗骂一边感到害怕。慢慢站

起身子，我没精神去注意自己脚是否在发抖。

两只手从背后抓住了我腰上的衣服，微带着颤抖。一股勇

气在我体内燃烧，我握紧了手中的石头，不能害怕，我还要保

护后面两个小的呢！怕什么？大不了被咬两口，我打几针而已，

打针我可不怕。我挺直身子向前走了两步。彬彬他两跟在我身

后，紧紧拽着我的衣服。

“小黄，回来。”一个男人粗厚的声音吼着，可恶的狗跑了

回去。

得救了，我松了口气。我拉着身后彬彬跟曙宝快步走过这

破地头。

“骚麻屁，我嬲你屋娘。（家乡的粗口。)”走过那座平房

曙宝扯着嗓子大骂。

“谁教你骂这么难听的话？”我拍了拍曙宝的头。彬彬狂

笑。

“她活该，还想放狗咬我们。”

……我无语。

“我们去前面那座小山休息下。”经过一惊我也无力再走

下去。

“早就该休息了。”曙宝喘了口气。我

树荫下的草地上，我躺下深深吸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曙宝马上凑过来摊上地上把头枕在我肚子上。

“我也要，我也要。”彬彬也笑着靠过来枕在我面积本不大

的肚皮上。

“刚刚要是你们被咬到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爸妈交

代。”我叹了口气……

“呵呵，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彬彬在我肚子转过了头看

着我笑了笑。我很宽慰。

“你在干什么？”我抓出曙宝伸进我衣服的小手。

“嘿嘿。”“哈哈。”两小鬼笑着。

<三十九>

下午，太阳还没打算收摊。我坐在阿新的店门口看着台球

桌上的“7”号球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喜欢“7”这个数

字。

“暑假了。可以天天玩了。”小敏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甩着书

包。

“难得看到你这么兴奋。”

“嘻嘻。”小敏做了个鬼脸跳着回家了。小屁股真性感……

我在看什么呢？

我突然想到了彬彬应该也回来了，马上转过头看他途径的

路口。彬彬正对着我笑，双手提了提双肩书包，示意回家放书

包。是心有灵犀么？我对他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地下，暗示他

放了书包马上过来。彬彬会意的点了点头。嘿嘿，我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跟他这么心灵相通，可以用哑语沟通了。

小敏家就在阿新店隔壁，放过书包就走了过来。随手拿起

一根球杆，把我刚刚看着发呆的“7”打得满台滚。

“放假这么开心，考得怎么样啊？”

小敏摇了摇头。

“嘿嘿，通知书一下来你就开心不起来了吧？”我幸灾乐

祸。

小敏面部僵硬的冲我假笑。彬彬抿着嘴笑着走过来。

“你考得好么？”

“我也不知道。语文可能好点，数学很多不会。”彬彬收起

笑脸。

“唉，你们都是不喜欢读书的人啊。”

“嘿嘿。”

“矮子，吃饭了。”一个陌生的妇女站在小敏门口喊着。

“这是谁啊？”我看了看阿新。

“好象是他家舅母吧？不是说到你家厂里做事吗？昨天

晚上矮子还跟我睡的。”阿新一脸无奈。

郁闷，小敏跟你睡你居然摆什么无奈的表情……真想揍

你……

“彬彬，你放假打算去哪玩么？”

“我也不晓得，跟你们一起玩啊。”

“我带你去城里玩怎么样？”

“呃……”彬彬考虑了 10 秒，“不想去了。”

唉，我只是想能有个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而已，为什么不答

应我呢？

“为什么呢？难道怕我卖了你？”我笑了笑。

“不是，我没出去过，不太想去。”彬彬沉默了一会，看样

子是在思考。

“彬伢子，回去吃饭了。”马路对面的马太太喊着。

“嗯，来了。”彬彬一边跳着出去一边转身冲我一笑。

“我想我也该吃饭了。”我无精打采的起身。

吃过饭走出来，路过培银的麻将馆，培银招呼我进去打几

圈。我宛然拒绝。对我来说打麻将不如陪着彬彬聊天，就算没

话说看着他也开心点。

我果然没猜错，还没到阿新店就听到声音了。彬彬他们只

要放假，晚饭过后总是会到这坐的。

“聊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嘿嘿，我在问他们有女朋友么？他们自己说没有，矮子

就说彬彬有，彬彬也说矮子有，互相爆料。”阿新笑道。

“哦？是不是真的？”我看了看彬彬。

“你听他乱说。”彬彬红着脸指着小敏。

“你自己还不也说我了。”小敏腼腆的笑道。

“那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么？”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知道

这个问题？

“他是真的喜欢他们班的 XXX……”小敏抢着说。

“我没有。你才喜欢你们班的那个 XXX……”彬彬的脸红

透了，虽然很可爱，但是我却有一丝不安，是嫉妒？是害怕？

我想得太多了吧？我在他们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有过对某女同学

有一点好感的朦胧感觉。

突然听到哭声和尖叫声从对面传来。对面是刘老板的房

子。

“肯定是波波，笛笛在挨打，我们去看去。”小敏一脸坏笑，

幸灾乐祸的朝对面冲去。

我和彬彬对望一眼，也跟了过去。

才进了刘家的门就听到了4楼传来的哭声和刘老板的怒斥

声。我和彬彬才走上 2 楼，小敏已经跑到 4 楼了，似乎对看热

闹的兴趣很浓厚。哭声越来越近，我爬上 4 楼步入房门看到的

场面简直……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波波全身赤裸，笛笛穿了件小短袖光着屁股，两人跪趴在

面对沙发的瓷板地面上，刘老板坐在沙发上面带怒色，手里拿

着一根不算太厚的木条板，一边骂着一边起身给了两兄弟屁股

几板子。两人低着头哭叫着。我清楚的看到两人的睫毛被泪水

粘在一起，面颊上的泪珠还不停在滚动。当时我脑子里居然想

到的是色情。是我思想肮脏么？

“别打了，是怎么了啊？”我呆了片刻，才走上前去拉住

了刘老板。走近后看见了两人白嫩的小屁股上一道道通红的鞭

痕。郁闷，我又想到色情了。

“他们两个放学不回来，在游戏室耍，回来问他们哪去了

还讲假话。”

“说谎是不对，也不用这样打孩子吧？”

“不是一两次了，次次是这样，不给他们留点印象改不掉

了。”

“……”我好象不太方便插手别人管教孩子。

“把头抬起来。好好跪直了，听到没？”

两兄弟抽泣着抬起了头，直立着身子跪着，笛笛双手紧紧

的捏扯着衣服，似乎意图那短短的衣服拉下来遮住下体。我清

楚的看见两人的小鸡巴在抽泣中瑟瑟发抖，血液的流动似乎加

快，我深吸了口气。小敏站在旁边发出“嘻嘻”的笑声。波波

白了小敏一眼。我回头看了看小敏，示意他不要笑，再看彬彬，

彬彬的眼神很复杂，是同情？害怕？忍不住笑？可能都有一点

吧。

“跪过来一点，听见没？”突然的怒吼我也吓了一跳，老

刘似乎没打算这么早结束这场“虐待”行为。

两人瑟瑟缩缩的朝前缓缓移动的膝盖。

“快点。”两人在被喝声吓得一颤，快步靠了过来。

“把脸凑过来。”

“啪。”一板子打在笛笛脸上，顿时一道红。豆大的眼泪在

滚落。

“啪。”清脆的声响从波波的面上发出。

“你这样打孩子脸不行，打傻了怎么办？”我忍不住插

嘴。

老刘看了看我，似乎觉得有道理。“那还是打屁股。”我额

头的汗狂冒。

“别打了，你这样打多了就没意义了，应该让他们自己说

做错了什么？以后该怎么改。”我建议道。

“唉，以前我也打得有了，有试过要他们跪台阶的角上，

还有试过拿竹簇抽，抽过拿盐放水里给他们洗澡，洗得他们哇

哇叫。他们就是不改，打完一会就没事一样。”

我汗……你在说满清十大酷刑是吧？

“这样不行，孩子越是打得多越叛逆。你看看矮子就知道

了，他爸爸从来不打他他还不也怕他爸怕得要死？”我一边说

一边看小敏。小敏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管他们，做错事的时候他们很怕我，

平时一点也不怕我。”

“这个不是坏事啊。”我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两人的下半

身。一对相貌一样的弟弟本身就很抢眼，更何况又没穿裤子，

眼睛还哭得红红的样子分外惹人怜爱。

“今天看有人求情，自己穿裤子回房里写保证书去。”

老刘一发话两人立刻站起身子拿起丢在一旁的小短裤跑

回房里去了。可见两人确实是小油条，常常挨打已经习惯了。

波波回房后一边穿着裤子一边不忘从房门探出头给了彬彬一个

鬼脸，彬彬傻笑着回应。我暗自觉得好笑。

“我们先回去了。”热闹也看完了，我拍了拍彬彬的头，给

了小敏一个颜色。

“吃块西瓜再走吧。”老刘还招呼着。

“不用了，先走了。”我笑了笑拉着彬彬下楼。

“看完他们挨打有什么反映？”

彬彬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问的指什么吧？

“如果你爸爸这样打你你怕么？”

“当然怕了。”

“他们自己找的，他们本来就很讨厌。”小敏笑的样子似乎

很幸灾乐祸。

“这个故事教育你们，小孩子不能说谎，大人很讨厌说慌

的小孩。”

“哦。”两人哦一句，我汗……什么反映嘛？

<四十>

懵懵懂懂被小敏妈拉过来打麻将。

“咦？你不用看店啊？跑来打麻将？”

“反正也没生意，靠从你们身上捞点。”阿新奸笑着。郁闷，

不笑的样子已经够奸了。

“有这个本事再说吧。”小敏妈也不示弱。

“3 筒。”刘老板似乎不太想说话。

“昨天晚上跟矮子睡都没睡好。”阿新揉了揉脖子。

“昨天晚上矮子在你那睡？”我有点郁闷。

“是啊，前天也在我那睡啊。”

“为什么要去你那睡？”我看了看小敏妈。

“他舅母过来住，在你屋厂里做事，没地方睡啊。”

“那不如到我那睡了。”我想也没想冲口而出。

“不方便吧？”小敏妈看了看我。

“呃……反正我也是一个人睡，很想找个伴陪我说说话。”

我在紧张什么，小敏妈不会这么敏锐察觉我的动机吧？

“那要得啊。”小敏妈爽快的答应。

“他人呢？”我似乎有点心急。

“好象出去玩了吧。”

运气真不错，脑子里都没装着麻将也能糊牌。

“敏伢子。”小敏妈喊一声我转头看到小敏正满头大汗进

门。

“嗯。做什么？”小敏边答应着边急急的倒了杯水朝喉咙

灌去。

“贝贝要你晚上到他那睡，你去么？”

“好。”小敏看着我楞了一下，接着肯定的说出一个字。

“终于可以一个人睡了。”阿新似乎想唱“解脱”，我却想

唱“好运来”，呸呸，这么老土的歌不适合我口味嘛。

牌局结束我直奔超市，买了一大袋零食，又跑了音像店租

了些电影。我有什么想法么？说实话，对小敏的好感还是不可

否认的，毕竟他是外貌身材都接近我脑海里完美的轮廓。如果

说彬彬是天使，那么小敏绝对是魔鬼，一个绝对让我冲动的魔

鬼。

晚饭后，尽力压抑内心的激动装做若无其事来到阿新的店

里。阿新刚刚热好中午的剩饭准备应付肚子。几番无聊的对话

后我旁敲侧击的探听消息。

“小敏还没吃完饭？他今晚不会到你这睡了吧？”

“不是说去你那睡吗？”

“哦，是啊。他还没出来吗？”

“你不会去隔壁家看啊？”

“现在还在吃饭吧？”郁闷，我就是不好意思去才会问你

啊。我不太想和小敏他爸接触，常常板着个脸貌似不好说话的

样子。

“走，隔壁耍去。”阿新端着碗朝隔壁走去，正中我下怀。

我跟了上去。

“还在吃呢？吃什么好菜呢？”阿新进了门毫不客气的

朝桌上的菜看去。

“你就吃了？”小敏妈看到我后客气的问了问。

“是啊。”我看了看旁边手捧大碗双腿蜷缩着坐在竹椅上

吃饭的小敏。吃个饭都不正经，我汗了一把。“他爸呢？”

“还没回来呢。”

“呃……敏伢子今天晚上去我那睡么？”憋了半天才挤出

这句我最关心的问题。

“吃完饭去洗了澡，到你贝哥哥那去睡。”

小敏听了他妈的说话冲我傻笑了一下，加快了扒饭的速

度。

“不如去我那洗澡了，比你这边方便。”

“那也好。敏伢子等下吃了饭带上要换的衣服去。”

“嗯。”

“我也去你那玩。”阿新含着饭含糊的说。

“好啊。”我微笑着答应，其实心里极不乐意。

“桌上有零食和 VCD。小敏我们去先去洗澡还是先看会电

影？”

“随便。”

“那我们去洗澡吧，阿新你自己挑片子看吧。”

我带着小敏偷偷的走到楼下的浴室，可能是心虚吧，我害

怕被家人发现我带小敏回家睡。小敏很乖，配合的跟着我，躲

避着我家人的目光。我很惊讶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似乎觉得

自己本来就不应该让我家人发现。

关上浴室门，小敏毫不遮挡的脱去了衣服裤子，只剩下一

条不太合身的浅蓝色内裤。我的目光无法移开他那古桐色的肌

肤和匀称而赋有性感曲线的身材。

“你怎么不脱？”小敏做出打算脱下内裤的动作时发现

傻站在面前用异样注视着他的我。

“呃……呵呵，脱，怎么不脱。”似乎我比他更为害羞，我

在担心尴尬的状况出现。

才脱掉上衣的我看着已经全裸的小敏血液有点膨胀，我故

作镇定，帮他打开淋浴的水龙头。小敏钻进水柱下，轻轻的

“啊”了一声，全身冷颤着，我清晰的看见小敏可爱的鸡巴在

水滴中瑟缩着发抖。因为我这用的全是自家抽出的井水，比起

自来水要凉爽很多。

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敏身上，呆滞的脱着裤子。水幕中

的小敏象勾魂的小魔鬼，让我久久不能动弹。我脱去内裤，小

敏毫不避讳的看着我让我有点面红。

“我帮你洗头吧。”我拿起洗发露，把面对我的小敏转过了

身。我是在害羞么？

一边轻抓着小敏的头，一边低着头欣赏他的背和臀。完美

的骨骼轮廓和优美的臀部曲线在水珠的装饰下显得分外晶莹滑

嫩。小敏突然朝后退了一小步，我的下身碰到了他的臀，我感

觉被电流击了一下。那份质感，很清晰，柔软又不失弹性。

“好了，冲水吧。”冰凉的井水似乎浇不灭我的欲火，我只

能退。

我回避的侧身对着正在涂抹沐浴露的小敏，不想让他察觉

我次刻的尴尬。闭上眼，快速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洗好了没？”小敏一边弓身穿着内裤一边问正在冲洗

泡沫的我。

“马上就好了。”

<四十一>

依旧闪躲着家人视线拉着小敏偷偷摸摸的回到房间。阿新

坐在沙发上打着盹。

“喂。”小敏悄悄走到阿新面前叫了一句。

“啊。”阿新惊醒拍了拍胸，抹了下嘴角的口水。看见面前

的小敏一把把小敏扔到在沙发上呵痒痒。小敏狂笑着。

“好了，别闹了，洗完澡又闹出汗了，去床上去看电视。”

“我太困了。”阿新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

“嘿嘿，都流口水了。”小敏嬉笑着爬上床。

“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起来开店。”

“慢走啊，不送你了。”

看过不到半小时的电影小敏就睡着了。看着熟睡在我身旁

的小敏，心里莫名的悸动。那脸蛋，那肚皮，那手，那脚，似

乎每一寸都是我想要的。平日那些时候见到他多多少少是有点

想入非非，但是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不完全是爱，是

欲望在燃烧。我发抖的左手缓缓伸向小敏平滑的小肚子，5 厘

米的距离，停留……内心的挣扎使仍在颤抖的手不听使唤，朝

上？朝下？我感觉到额头汗滴的滑落，这一刻我的世界如此的

安静，我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我凝视着小敏熟睡中紧

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粉红的嘴唇。不行，我不能。我扯过

薄毯，轻轻的盖住小敏的肚子。然后集中精神让自己去专注电

影的内容。

我睁开眼，抬头看了看，电视里色情的镜头让我很惊讶，

轻微的低吟声从电视的喇叭传入耳中。我看了看身边的小敏，

小敏哪去了？我坐起身子，发现他正躲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电

视里的 H 场面。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你在做什么？”

“啊？”小敏看到坐立在床上的我极度尴尬的笑了笑。

沉默了 30 秒……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默不坑声。

“你怎么又起来了？”

“我睡醒看到电视没关……”小敏低着头。

“你怎么找到这些片的？”

“就在你抽屉里找的。”小敏不敢抬头看我。

“你喜欢看这个？”面对着小敏，面对着电视里的 H 画

面，我内心的天平似乎开始向邪恶急速的倾斜。起初好不容易

克制的欲火在身体里燃烧，蔓延。

“你学到了什么？”我这刻的眼神似乎很邪恶。

小敏还是没吭声，似乎察觉到我异样的眼神。

“不如我们也玩玩？”

“怎么玩？”小敏抬头睁大着眼睛看着我。

“你学电视里面的女人帮我吹吧。”我当时的样子肯定很

龌龊。

“呃？”小敏低下头良久才抬起，带了一丝微笑，“你先帮

我，我才帮你。”似乎小敏的心里只是觉得有点吃亏，不愿意先

尝试。

“嗯……好吧。”

小敏从沙发爬上床，站在我的面前。我拉下他身上仅有的

内裤，把他平放在床上。小敏象猫一般顺从，安静的躺在我身

边。我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光滑而富有弹性的手感让我爱

不释手。我左手轻轻的抚摩着他胸前没有米粒大的乳头，右手

在他的大腿内侧游弋，触碰到小敏柔软的阴囊时，他的身体轻

微的颤抖着。借着电视荧幕的光，我欣赏着手中的小鸡巴，跟

我食指差不多的大小，包皮仍未翻开，有一点点的弯曲，在我

手的刺激下偶尔微微的抖动。我凝视着，10 厘米的距离，我在

犹豫着自己是否该这样做？心情很复杂，对我而言这象征着放

弃一个做男人的尊严。

“快点啊。”小敏似乎很兴奋想尝试这种感觉。

我看着他夹杂兴奋，犹豫又焦急的复杂眼神，咬了咬牙，

闭上眼把它整个含进嘴里。这一刻，犹豫，紧张，矛盾，尊严，

任何的想法都象落入深谷的石头。我享受着嘴唇和舌头触碰到

的质量，细腻，坚硬与柔软并具，象被吃剩的小小雪糕，生怕

它融化得太快……小敏在我的嘴里抽搐，扭曲。暗淡的光线里我

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享受？是害怕？还是初尝禁果的羞涩？

小敏开始发出轻微的“嗯，啊”声，稚嫩的童声更是撩起我心

中的欲火。我舍弃了那甘甜的小雪糕，吻向他的肚子，慢慢朝

上移动，舌头划过小小的肚脐，若隐若现的肋骨，樱红柔嫩的

乳头，光滑细腻的脖子，直达温软而带点干燥的嘴唇。小敏在

我身上微微的扭动，象含羞草，温顺略带羞涩。我双腿跪在他

身体两侧，直立起身子，没有说话。小敏似乎领悟我的意思，

轻轻用手握住我，慢慢的坐起身子，张开小嘴含住我。他似乎

比我更觉得自然，没有疑虑和困惑。也许只是因为单纯而没有

去考虑太多吧？他轻轻的搅动着舌头，似乎是在重复方才我的

动作。

兴奋的同时我脑子闪过一丝忧虑，一张白纸，让我画上了

这些没有规则的黑色线条，以后是否还能成为一张完整的画？

艳丽的色彩是否能遮盖住这些黑色的线条？复杂的心情对抗着

情欲的快感，我心中的天平已经偏向了情欲。面对梦寐以求的

这个瞬间，良知显得那么的懦弱。

欲火已经膨胀到极点，我抱着小敏，只想到完全的占有。

“我插你后面好吗？”我轻轻在小敏的耳边说。

“嗯。”小敏看了看电视里艳情的画面，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敏躺在床上翻转了身体，背朝上，缩起双腿，抬高了屁

股。脸侧贴着床单，双手也紧贴着床面。他有意识压下了腰，

秃显出臀部的完美曲线。我移动了位置正面对着他的屁股，电

视荧幕的光线照过来，光滑的皮肤上淡淡的蓝光，背脊的深沟，

臀部的圆润，隐约的股沟，那一根根曲线在淡淡的光下呈现出

一幅冷色调的画面。冷艳，诱惑，性感的画面让我更加亢奋。

我轻轻的靠近小敏背着光的菊花，黑色更显出神秘。一边抚摩

着他圆润赋有光泽的小屁股一边有手指探试着菊花的位置，轻

轻的朝前涌进。接触的那刹那，灼热的温度柔软的质感透进心

里。

“进不去，好紧。”我轻声说。

小敏双手按在床上，朝后用力的配合着我。我抹了些口水

在小敏的菊花上，用下体来回摩擦，在小敏最放松的那一刹，

用力顶了进去，我的下体完全没入小敏的身体，小敏颤抖着夹

紧了身子，下体感觉到灼热，前所未有的刺激。我发觉了小敏

的抽搐，荧幕光下，我清楚的看见小敏紧咬着嘴唇，面颊上快

速滚落的泪水在闪着光，床单被扭曲地皱褶在小敏双手下。我

的心突然一阵刺痛。

“很痛吗？”我焦急的问。

“嗯。”小敏说不出话来，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又摇了摇

头。

我轻抚着小敏的背，慢慢的游移着双手爱抚他的全身。直

到看到小敏紧握的双拳慢慢的松开。

“不痛了吧？”

“嗯，但是……感觉想上厕所。”小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没关系的，一会就好了。”我开始小幅度的抽送。

“这样不痛吧？”

小敏没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强烈的灼热感在小敏的身体里传入我的身体，这一刻，我

觉得只属于我俩，他属于我，我也属于他。随着我的动作，高

潮的来临让我不自主的发出轻微地“啊”声。我感觉到爱液涌

进了小敏的身体，随后我开始无力。轻轻地把小敏跪在床上的

双腿放平，我静静的趴在小敏的背上，两人的体温交织在一起，

汗水也在融合。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象在做梦。如果真是

梦，我愿意不醒。

我缓缓的将下身抽出小敏的身体，爱液留在小敏的体内。

找来纸巾擦拭了小敏的身体，静静的躺在小敏身边。看着他靠

在我旁边的脸，不由流露出幸福的笑。

“我想……”小敏犹豫了一下，“我想你象电视里那样，舔

我的屁眼。”说完这句话小敏脸也红了。

我汗……以为他想说什么，居然是这个？

“现在睡觉吧，下次再说吧。”我帮他盖上薄毯，温柔的说。

“嗯。”小敏可爱的眨了眨眼，然后合上。

小敏已经入了梦乡，我却久久不能合眼，太多忧虑在心头

绕。为自己的所做而后怕，怕小敏将这些讲出去。为小敏最后

的话而担心，担心他变成欲望的俘虏。为小敏的未来而忧虑，

他会不会从此变成 Gay？被欲望冲昏头的我必须为所做的一切

承担何种后果？……

<四十二>

小敏在我迷糊的睡梦中起床对我说了句先回家了。等到我

醒来已经是 11 点多了。坐在沙发在听着歌等着家人叫我吃饭。

昏沉沉的脑子里却清晰的映着昨晚的片段，一幕一幕在脑海上

演着。背后却被冷汗渗透。我突然开始害怕，害怕小敏对别人

说起这些，害怕别人知道我和小敏间的秘密，害怕彬彬以后不

再理我……

“贝贝，吃饭了。”伯父的声音打破我的思绪。

“我爸呢？”我下楼到楼下的饭厅。

“去客户那还没回来。”

“哦。”我快速的扒着碗里的饭，想快点出去告诉小敏不要

对人提起昨晚的事情。

才出路口就看到了彬彬，面对着我怪怪的笑。

“你在笑什么？”

“呵呵。”

“什么这么好笑啊？”我似乎有点心虚。

“笑你是流氓。”

我感到背后一阵寒气，寒到让我有点窒息。“为……什么……

说我是……流氓？”

“咯咯，矮子说的，说你睡觉不穿裤子。”彬彬还是忍不住

发出咯咯的笑声，对我来说似乎松了口气，彬彬的话语中貌似

没有知道更多。

“啊？还有说什么？”我的心跳似乎恢复正常。

“呃？没有了。还有什么吗？”彬彬反问。

“还能有什么？”我又在心虚。

“不穿裤子睡觉有什么好笑？我一个人睡也不穿裤子。”

旁边的阿牛开始说话。我都一直没察觉到他站在旁边。

“他不是一个人睡，他跟矮子一起睡的。”彬彬撇了撇嘴。

“有什么好奇怪，都是男的怕什么？”阿牛，我真想拥抱

你一下，帮我解围。

“呃……”彬彬似乎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又无言以对。

“大不了下次你到我家睡的时候我们也不穿裤子睡好

了。”我松了口气就开始调侃。

“我才不要咧。”彬彬还真是容易脸红。

小敏还有对其他人说什么么？如果告诉其他人了怎么

办？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憋不住秘密啊。我脑子有点复杂。

“我们今天下午去哪玩？”彬彬看了看我。

“啊？问我？”我脑子还是一团糟。

“是啊。”

“我也不知道啊。你们在这玩，我去有点事。”我想必须去

小敏那打消心头顾虑。

躲开彬彬的视线才转入小敏家，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

是多余。进门就看见老徐抱着他未满一岁的孙子坐在椅子上看

电视。随便介绍下，老徐论辈得喊我爷爷，阿新的房东，住小

敏家隔壁。

“人呢？不在么？”我问了问。

小敏闻声从里面跑出来，对我做了个鬼脸。

“你妈呢？”我试探的问了问。

“在里面炒菜。”

“还没吃饭呢？”

“你吃了没？”小敏妈端着菜走了出来，放在桌上。

“吃了。”

“洗手，吃饭。”小敏妈冲小敏说。

“你昨天晚上肯定在带着矮子看黄色录象吧？”老徐莫

名其妙的开口。

“我……”我差点说脏话。这句话刺进我心里，莫名的寒。

尽管我没给他看，事实他确实看了。尽管老徐只是句玩笑，可

是当着小敏妈开这种玩笑让我陷入极其尴尬的场面。

“你年纪这么大了这么没个正经。”我反驳。

“嘿嘿，矮子，昨天晚上他放黄色录象给你看了么？”老

徐似乎还没完了。

小敏白了他一眼没回话。我偷偷看了看小敏妈的神情，还

好，她只是微微笑着似乎没放在心上。

“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借几本给你看看，老不正经的。”我横

了老徐一眼。

我退出门外，朝小敏使了个眼色。小敏手捧着饭碗会意的

跟了出来。

“昨天的事你没跟别人说吧？”我压低了声音。

“没有啊。”

“那彬彬怎么知道你在我那睡，还说我没穿裤子。”

“嘿嘿。”小敏用筷子头拨了拨头皮，是尴尬还是幸灾乐祸

的笑？看不出来。

“别再乱说了啊。”我温和的说。

“嗯，知道了。”

心中的石头虽然落下了，但是人言的可畏让我后怕。小敏

到我家睡本只是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居然会这么多人知道，而

且都不往好地方想。某些乡下人的涵养我实在无法恭维。

回到家就碰到叔叔，看样子似乎有话跟我说。

“昨天晚上老满（我爸他们都这么叫小敏他爸）的儿子在你

那睡？”

“嗯。”

“别和小孩子在一起玩，别人只会说你带坏他们。”

“你听谁说什么了？”我很郁闷。

“反正别人没什么好话说。”

我没回话就上楼了，心情真的糟透了。

<四十三>

在麻将馆度过了几天，不为别的，就为堵上家人的嘴和无

聊人的是非。在牌桌上的日子空洞而麻木，偶尔能看到彬彬来

寻找他爸爸的笑脸会觉得格外的亲切。我始终不甘心一个美好

的暑假就这样在麻将上度过。

每天晚上一躺在床上就想起那夜的激情，一个个片段在脑

海里回荡，挥之不去。象毒品在心中蔓延，刺痒难耐。我已经

摆脱不了那种感觉。紧紧搂住枕头，闭上眼，浮现在面前的身

影一会是彬彬，一会是小敏。以前的夜从来没想过小敏的，为

什么现在小敏的影子却挥散不去？

“来来来，正好三缺一。”晚饭后路过麻将馆被培银挡住。

“我今晚不想打。”

“为什么不想打了？白天手气不好啊？”

“不是，只是没心情打麻将。”

“那好吧。”

头还是晕忽忽的，昨天晚上又没睡好，白天一整天又坐在

麻将桌旁。站在路口，脑子突然闪过去想见彬彬还是小敏的问

题。以前每次出来都是想着彬彬的。

“嘿，你在想什么？”彬彬摆了个鬼脸突然出现在我面

前。

“呵，想你啊。”

“是么？为什么这几天都没跟我们玩？”

“呃……”面对这面带笑容的彬彬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借

口。

“我请你吃甜筒好了。”我转移话题。

“不要了。刚刚吃完饭。”彬彬似乎一直不太喜欢欠人情。

“我请你的你不要么？”我径直走到阿新门口的冰柜拿

了两支甜筒塞在彬彬手里。

“到里面来吧，外面黑了。”我走进阿新的店坐下。

彬彬跟了进来，坐在我旁边慢吞吞的剥开甜筒小口小口的

吃着。我忍不住打量他兰色小短裤裤腿里的春光，然后痛苦的

扭过头不去看。自从和小敏发生关系后我开始变得邪恶，变得

更有占有欲。每个夜里都会被欲望侵蚀，象小虫在心头爬。我

该怎么办？

“你在干什么？”彬彬察觉我怪异的行为。

“哈，没什么。”

“这几天打牌手气好么？”阿新擦着理发台前那块大镜

子侧头问我。

“还好了。对了，矮子这几天在你这睡么？”我忍不住想

问这个问题。

“没有，他跟他舅母睡吧？”

“哦？”我还在希望能再次跟小敏同床共枕吧？

“嘿嘿。”彬彬傻笑。

“你笑什么？”

“嘿嘿，矮子跟女人睡。”彬彬傻笑着把甜筒擦在脸上了。

我汗，这小子，有时候脑子偶尔也会邪恶。

“走，上你家玩去。好久没去你家了。”我拉着彬彬走出阿

新的店。

“好啊。”彬彬欢快的在我前面蹦了几步。

“你爸在家么？”

“不知道出去没。”

“你妈呢？”

“在麻将馆里。”

“你洗澡了没？”走进彬彬空荡无人的家。

“没，怎么了？”

“想看你洗澡。”我坏笑。

“切。”彬彬扭头不理我，打开了电视。

“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我好想有人陪我。你今天晚上陪

我睡好吗？”我装可怜状。

“啊？要问我爸爸。”彬彬天真状挠了挠脸，可爱死拉。

“你自己愿意陪我么？你爸爸答应的话。”

“嗯。”彬彬用力点了下头。

除了开心我心里有一丝不安，这样做是在给自己的邪恶制

造机会么？但是我无法抵制内心强烈的想法，我很希望能好好

的把彬彬抱在怀里，只有我们两个，静静地。就算只有一秒，

这一秒是快乐的。专注看着电视彬彬是否知道我的想法呢？也

许这辈子都不会明白吧？

“咦？难怪在麻将馆没看到你，想起来我这玩了。”老马进

门就发现坐在板凳上的我。

“呵呵，是啊，好就没来了所以想来啊。”我递过一支烟给

老马。

“喝水不？”老马直走到茶壶边连灌了好几杯水，看来是

干急了。

“不用了。”

“我一个人在屋里好烦躁，好想有人陪我说话，看电视。”

故作痛苦状。

“是啊，婆娘没在家一个人闷吧？”老马吸了口烟。

“所以，我想……要彬彬去我那陪我，至少不那么孤单。”

博同情状。

“彬伢子，去不去？”老马问正在看电视的彬彬。

“嗯。”彬彬转头痛快的答应。

“那你快点去洗澡啊。别把别人被子搞脏了，一身汗。”老

马到是蛮性急的。

“不如去我那洗吧，比你这也方便，反正我也得洗。”我的

奸计得逞，暗暗偷笑 ing。如果现在来个大雷会不会劈死我？

“也好。那你们去吧，我再出去玩去。”老马说完就出门了。

我和彬彬相视一笑……

<四十四>

到了家门口，探了探情况，没有家人在，径直带着彬彬上

了二楼我的房间。我不希望再听到家人的唠叨声。

“你先看下电视。”我打开了电视，把遥控交给彬彬。

下楼查探家人现在在做什么？推开二伯父的房门，果然不

出我所料，我爸他们都在这打牌呢！安全！

“谁手气好啊？”我嬉笑着问了句。没等谁答话就走出房

间，带上门。

“我们去洗澡吧。”我拉着彬彬就朝楼下浴室跑。

彬彬楞楞呆站着，看着我。

“脱衣服啊。”我脱掉自己的衣服。

彬彬慢吞吞脱掉衣服，再次呆呆看着我。

“脱裤子啊。”我脱掉自己的裤子。

彬彬又慢慢的脱掉了裤子，里面的三叫裤也是淡蓝色，跟

小敏穿一样的颜色。再次发呆！

“我晕，你在害羞啊？”

彬彬脱内裤的动作让我联想到被送往前线的慰安妇第一

次奉献身体的镜头，只差没含泪了……我的联想是否有点邪

恶？随着蓝色小裤裤慢慢滑落，彬彬洁白无暇的屁屁展现在我

面前，仿佛一道白光刺亮我的双眼。虽然没有小敏那么完美的

曲线，但却那么有力地拨动着我的心弦。彬彬小心翼翼的把脱

下的内裤放好后，转过身，用手捂着小鸡巴，面带羞涩的看着

我。郁闷……为什么彬彬越是羞涩我就觉得越暧昧？小敏跟彬

彬的个性完全都不一样。

“过来冲水啊。”彬彬完全象个可爱的提线娃娃，一举一动

由我掌控。

“我帮你洗头吧。”

彬彬此刻一丝不挂的背对着我，我轻柔的抓着他柔软的头

发。彬彬一直一声不响的任由我摆布。这种感觉，让我不由地

怜惜。

“好了，冲水吧。”

“嗯。”

“我帮你搓澡？”

“嗯。”彬彬的声音轻得象蚊子，微微点了点头。

沾满沐浴露的手在彬彬肩上轻抚着，柔软滑嫩的质感另我

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我认真的擦着彬彬的背部，双手在身后

缓缓环绕他稚嫩的胸，手指故意在他小小的乳头上停留，感觉

到他微微的颤动。彬彬一直半低着头没有说话，那么乖，象只

温顺的小猫。我双手在他腋下骚动，引来他吃吃的笑声，扭捏

的闪躲。我似乎太过忘型，下体在骚动。让彬彬看见会多尴尬？

“过来拉，快点洗。”我蹲下掩饰着自己。

双手在彬彬的屁股大腿间游动，让我更加血液沸腾。彬彬

的臀部曲线没小敏的性感，却比小敏更为嫩滑。肌肤那么的柔

软，象刚做出来的豆腐般让我爱不释手。郁闷，别忘记自己在

做什么，只是洗澡而已，豆腐也吃够了吧？我提醒自己。最后

我还是忍不住帮彬彬擦了擦小鸡巴，彬彬赶忙双手捂住，满面

透红。

“好了，擦完了，冲水吧。”此刻我的样子特假正经。

“哦。”

彬彬接过我递过的毛巾，在旁边擦拭着头发。稍稍摆动着

脑袋甩着头发上的水，那样子真是太可爱了。我背对着他擦洗

着自己的身体，因为下体的刺激还未消失。我忍不住时而转身

看彬彬，彬彬正弓着腰在穿内裤，看到我正转头注视他腼腆的

对我笑了笑。

“我马上就好，你穿上衣服等我。”我快速的冲洗着身上的

泡沫。

“好。”彬彬的头笨拙地钻出 T 恤领口。

“上床去看电视吧，外裤脱掉。”

“你家怎么不睡凉席？”彬彬乖乖的脱掉短裤爬上床，靠

在枕头上。

“我从小都不睡席子的。”

“不热么？”

“习惯就好了，我们看恐怖片好不好？”我坏坏的逗着彬

彬。

“不要，我怕。”

“你胆子太小了，有我在你怕什么？还有鬼来抓你吗？看

吧？”我嘿嘿笑着。

“我不看，那你看，我睡觉了。”

“好拉好拉，不看。看搞笑的好了。”我想起前段时间买的

谢苗演的“小飞侠”，其实都看过很多次了。其实我第一眼看

到彬彬的时候就觉得他和谢苗的气质很相似。懂事稳重却也不

乏机灵调皮，不像只会傻闹的孩子。

“这个我看过的。”彬彬看到电视画面的内容。

“那换一个？”

“不用了，看很久了，我也不太记得了。”

“哈哈哈……”彬彬被电影的片段逗着笑得很灿烂。

我刚想对他做个“嘘”的手势却停住了。如果彬彬在我家

连笑都不能笑大声，这样偷偷摸摸的还有什么意思呢？算了，

不去想那么多，不管家人怎么去想都好，我只希望得到自己想

要的快乐。听着彬彬开怀的笑比什么都好。

“哈哈哈……快看，多好笑。”我大笑着，奇怪怎么彬彬没

笑？

这小子，就睡着了，才刚过 10 点。实在佩服小孩子的睡

眠能力，从我 16 岁开始几乎都没这样容易入睡过。我轻轻把

彬彬脖子后的枕头摆平，调整了他的睡姿，在他肚子上盖上一

块枕巾。看到彬彬微微张开的粉红嘴唇，忍不住想亲一口。有

了念头就很难平息，我缓缓将唇靠近……

“做什么？”彬彬突然睁开眼。

我慌忙立起身子，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郁闷，这小子，

睡得快醒得也快。

“我要尿尿了。”彬彬揉了揉眼睛。

“啊？我陪你下楼去吧。”下床找不到鞋子，我是太紧张在

害怕吗？不是怕别的，只怕彬彬反感我的行为以后不再理我。

“你不困了？”我看着平躺在我身旁的彬彬。

“不知道为什么又清醒了。”彬彬笑着，露出白白的门牙。

“好热啊。”彬彬的笑似乎给我状了胆。

“我也热。”

“我脱裤子了。”

“你又想不穿裤子睡？嘿嘿。”

“是啊。嘿嘿，我不穿，你也不能穿。”我坏笑着去扯彬彬

的内裤。

“我不。”彬彬死死拽着裤子，面上还是带着笑。

这该死的无邪的笑容另我的邪心越发壮大。我把彬彬压在

身下强行脱掉了他的裤子，关上了灯。把裤子藏在枕头下面。

“还裤子给我。”彬彬小声道。

“嘿嘿，不给。乖乖睡觉吧。”我把手放在彬彬肚子上轻轻

拍了拍。

“裤子呢？”彬彬坐起身子，蜷缩着腿，双手抱腿状。

“明天醒来的时候才给你，睡觉拉。”我拉着彬彬的胳膊把

他拽到我身旁。

“再不睡我呵痒了。”

“呵呵呵呵……我睡，我睡。”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我开始看得清楚彬彬面对着我的

脸，正睁着眼睛安静的看着我。

“小傻瓜，睡不着啊？”我左手开始抚摩彬彬的背，慢慢

滑向屁股。彬彬背上有点湿，天太热了，粘粘的手感并没让我

觉得不舒服。手滑到小屁股上时彬彬抓住我的手，吃吃的轻笑。

我的身体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发热，心跳的频率也在急速上增。

<四十五>

我挣开彬彬抓住我的手，更加放肆的抚摩着彬彬的身体。

最终还是把魔手伸向彬彬的私处。触碰的瞬间，像一道电流由

指尖导入心窝，那感觉那么兴奋，那么奇妙。彬彬双手捂住下

面，扭动着身躯试图躲闪我的手。但却由始至终一直吃吃的笑

着，笑声腼腆中带一丝尴尬，让我琢磨不透他的想法。猜不到

他在讨厌还是喜欢我如此的举动。半迎半拒，半推半就的举动

更是撩起了我的欲火。理智和冲动在脑子里挣扎，斗争。

“好了，不和你闹了，睡觉吧。”我停住手，抑止了欲望。

彬彬的笑中似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是解脱还是失落？我

无法揣测他的想法。我相信他的内心是那么单纯，我邪恶的举

动在他单纯的思想中不过是善意的玩笑，我实在不忍心玷污纯

洁的心。我也不甘心，不甘心面对着自己爱的人不能表白。黑

暗中细细看着彬彬近在咫尺的轮廓，心中却是泛着丝丝的酸楚。

我很迷惘，这进与退都不完美的感情是否该继续？

我把手轻轻放在彬彬的胸口，彬彬没有抗拒，而是把自己

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这一刻的恬静让我很心安。我闭上眼，

在彬彬的呼吸和心跳声中找到那宁静的梦。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渐渐清晰出现在眼前的是彬彬裸体的

身体，正在到处找寻他的内裤。

“什么时候醒的？”

“啊，有一会了。”彬彬连忙用毯子盖着自己。

“为什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很香啊。我的裤子哪去了？”彬彬笑着看着

我。

“呵呵，等起床才给你。我还没睡够，还想抱着你多睡一

会。”我搂过彬彬纤细的腰，突然有想亲他的冲动。

“呵呵。”彬彬侧身面对着我，膝盖突然碰到我正隆起的下

体，似乎有丝尴尬。心有所思般笑了笑。“你的脸好滑。”彬彬

睁大着眼睛用柔嫩的小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此举是为了掩饰

尴尬吧？

“是很油吧？”小小郁闷中，这小子的举动貌似在调戏

我。

“你还想睡多久？”彬彬把手搭在我的腰上。我汗……

“睡到中午。”我的手不自觉在彬彬身体上开始游走。

“为什么老喜欢摸我？”彬彬抓住我正蠢蠢欲动的手，笑

着说。

“因为你很嫩啊，摸起来很舒服。嘿嘿。”我坏笑着挣脱彬

彬的手，继续探索着对我而言极具诱惑的身体。尽管身体带着

汗，有点粘的感觉，不过还是那么柔嫩，每一寸都会让我兴奋。

彬彬双手挡在身体前遮遮掩掩，抿着嘴微微的笑着。很腼

腆，象热恋第一次面对男友的处女。（很烂的比喻）身体似乎在

抗拒，嘴里却没有说拒绝。清晨的欲望比夜晚来得更猛烈些，

在光线下彬彬的身体一览无遗，更是让我无法自制。

我压在彬彬的身上，亲吻了他的脸。双手在他的身体上来

回抚摩。彬彬急促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回绕，我更为兴奋，手从

大腿内侧开始向上移动。接触到彬彬蚕豆般的大小的小蛋蛋时

彬彬颤抖着，是舒服还是紧张？彬彬灼热的小鸡巴在我的手指

间微微上翘，慢慢的坚硬。我看着彬彬的脸，我想我这刻的表

情温柔中带着一丝忧郁，兴奋中带点困惑。彬彬的脸颊绯红，

牙齿轻咬着下唇，神色羞中带一丝惊慌。但是从彬彬的眼神里

告诉我，他并没抗拒。

“你要是能做我老婆该多好。”我轻声在彬彬耳边说。

“呵呵。”彬彬没说话，以笑回应。这声笑似乎是害羞，又

似乎是告诉我不可能。

彬彬腼腆的笑和回避而扭动的身体开始慢慢适应我温柔

的爱抚。彬彬的小手也开始从我的胸口开始向下移动。直到握

住我那跟他手腕差不多粗细的下体。我抬起彬彬的双腿，呈 M

型。私处完全曝露在我眼前，我开始喘息……我突然看到彬彬复

杂的眼神，兴奋？紧张？好奇？惊慌？后怕？我从来没看到过

彬彬清澈的眼睛有过如此复杂的眼神，我的心在急剧的跳动，

一种不安的跳动。我不能，不能这样做。我告诉自己……

“彬伢子。”老马的喊声夹杂着木楼梯上的脚步声传来。

“我的裤子？”彬彬紧张的小声说。

我马上拿出我枕头下的彬彬的内裤，慌忙的找自己的裤

子。紧张中我仍然清楚的看见彬彬迅速穿裤子的惊慌表情，我

心情很复杂，看他这般的表现，是否清楚的意识到我们刚刚的

行为是难以启齿的尴尬？

“彬伢子，开门，还没起来啊？”老马一点都不温柔的敲

着门。我想惨了，他这一敲彬彬在我这睡的事情又全被我家人

知道了。

“你起得真早啊。”我坐在床上没动，彬彬穿好内裤给他爸

去开了门。

“我每天都起这么早的。”老马进屋在沙发上坐下。

“抽根烟。”我找过烟递给老马一根。我的心仍然跳得很

快，看看彬彬，他似乎跟我一样。

“穿衣服起来了啊。”老马看我坐在床上没动。

“彬彬你先回去洗脸吧，等下一起去吃早餐。”我拿起衣服

对彬彬说。

彬彬没动，看着他爸爸。

“那你先回去洗脸吧。”老马开口后彬彬才笑着对我

“嗯”了声跑下楼去。

洗漱完跟着老马一同走出巷口看到彬彬站在马路对面等

着我们。

“我们去市场那边吃小笼包吧，这边的东西没口味。”我提

议。

“我不去了，你们两个去吧。”老马说。老马为什么这么理

解我呢？我爱死你了。

“两笼包子，”我转头问彬彬，“还要其他的么？烧卖？豆

沙？”

“随便。”彬彬灿烂的笑了笑。

“那先来两碗豆沙，两笼包子，吃完再叫吧。”

“嗯。”

看着彬彬一口咬掉半个包子的样子我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彬彬抬头疑惑的看了看我，也开心的笑了笑，一切似乎没有想

象中的尴尬，我疏了口气……

<四十六>

大清早就被要货的客户吵醒，眼睛都睁不开。唉……无奈，

做生意一点都不适合我。郁闷，要这么一点货还得帮他送到车

站，“顾客是上帝！”这句话谁说出来的？真想扁他。

从车站回来，远远就看见小敏穿着白T恤站在自己家门口。

没等我走近，小敏已经发现了我，面带笑容欢快的蹦着朝我过

来。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举动，难道因为……所以……

“你在送货啊？”

“是啊。”这个搭讪真幼稚，让我有少许尴尬。

“……”小敏张开了嘴却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你这几天在哪睡？”我得打破尴尬局面。

“跟我舅母，我不喜欢跟她睡。”

“哦？那你为什么不来我家睡啊？”这小子是在暗示我

说这句话么？

“呃……你又没说要我来。”

“我不是早就说了么？就这两步远，难道要我天天去你家

接你？呵呵。”我笑了笑。

“那我今天去你那睡。”小敏这句话说得很快，说完转身就

跑了。

……

下午，小伙伴们都聚集在小黑的店里。似乎很久都没有在

小黑的店里聚会过了。事情因为我的货仓库装不了，暂时放在

小黑的店里。我给 50 块钱他说不要，他却对别人说我的货放

他这他要收多少钱一个月。这话被爱管闲事的老马听到，当即

就借来拖车帮我把货全拉走，并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闹得我

和小黑的关系也很尴尬。事实我也没和小黑有什么矛盾，只是

不太喜欢他见钱眼开的为人。

从小黑门前过小黑就对我笑了笑，我也回了个笑。

屋里面的彬彬看见我马上跑了出来把我拉了进去，并把最

舒服那张椅子让给我。

“呵呵，你们司令来了。”小黑调侃道。“司令待遇不同啊，

来了马上有人让座。”

“呵呵，不如让位给你好了？”其实我还是不太喜欢这个

称号，貌似一个傻大个常常跟小孩子玩才有这称号。

“我想当他们也不愿意啊。”

“就是就是。”小的们起哄。我郁闷，他们听不出话里有刺

么？瞎起哄……

“我们等下去打篮球吧？”牛宝提议。牛宝还就喜欢打篮

球，这么热的天，不是折腾我吗？

“这么大的太阳怎么打啊？”看淳子皮肤白白的就知道

也不太喜欢晒太阳。毕竟年龄大一点不象小孩子万事不知愁滋

味。一个人反对无效。

“打完球去去去河里游泳吧？爽死。”俅宝一激动舌头

就打结。郁闷死，我都不会游，不是让我出丑吗？这个司令当

的真窝囊。

“游泳倒是不错。”淳子对这个有兴趣。

“好好好。”曙宝到是什么都好说。

我看了看彬彬，示意他有没有意见？他愿意我也无所谓

拉。彬彬笑了笑算是赞同吧。小敏通常在这个时候都是站一旁

不出声，面带微笑。

“随便你们安排好了，反正大多我也只是你们的跟班而

已。”我无奈。其实我还是蛮想他们去游泳的，有风光可以欣

赏……HoHo……联想 ing

“现在才两点多，等太阳小点再去，我们打两局桌球怎么

样？”牛宝对淳子说。

“好啊，怕你啊？”

“小黑子，每人拿根甜筒，我给钱。”我滩在椅子上都不想

动。

小黑只要有钱收，笑得跟见了他几年没见的亲人似的，我

郁闷……

看着他们都围在球台旁说笑喧闹，我似乎都听不到。我的

目光在彬彬，小敏，小黑墙壁上的挂钟这三点上来回移动，在

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3 点多了，我回家拿球过来。你来打。”牛宝扔下球杆冲

彬彬说。

“好。”彬彬屁颠屁颠跑去拿球杆。彬彬就是这么容易满

足，什么事都好象很开心。

“我晕，居然输了。”在 15 号球被彬彬打落球袋的时候淳

子大喊了一句。

“你真没用，被比你小这么多的打败了。”曙宝白了淳子一

眼。

“呵呵，我运气好。”彬彬的脸上明明掩饰不住胜利的喜

悦，还要谦虚一把。

“好了，我拿球来了。谁赢了？”

“我。”毕竟是个小孩，忍不住得意。

“嘿嘿，数台费。”阿牛冲淳子说。

“我给吧，甜筒的钱一起。小黑子。”我扬了扬钞票。

……

蓝球场被火辣的太阳烤得冒着热气，我透过 2 厘米的鞋底

都能感觉到地面的温度。我汗……他们居然脱掉拖鞋，赤脚上

阵。什么派的脚？质量真好彬彬穿着凉鞋，我看着他白嫩的脚

也猜测他的脚没这么耐高温。

“你们玩吧，我得找个树荫。”我实在没兴趣跟这群小子们

疯。

“玩吧，跟我们一起打吧。”彬彬用期待的延伸看我。

我郁闷，在看我？还在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唉……

我还是被他渴望的眼神打败……好命苦，34 度的高温下跟群不

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在被烤焦的水泥地面上打篮球。才刚刚运

动不到 5 分钟，牛仔裤仿佛刚刚被水泡过般湿，我真不知道孩

子的脑袋构造是不是跟我一样？我似乎忘记了我在他们这么大

的时候在足球场上追着球跑一下午。

20 分钟过后……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我弓腰垂

手，汗顺着手指往下滴，让我想起段誉用六脉神剑逼酒的镜头，

真牛逼。

“我不行了。休息，休息。”我走向球场旁边有树荫的花坛，

朝花坛的水泥护栏上一坐，“哎呀……”我屁股肯定起泡了，我

想。

“哈哈哈哈……”幸灾乐祸的笑声真刺耳。

“你们小心点，不会游的在边上不要乱动啊。”我不得不一

边罗嗦一边一屁股坐在河边的草坪上。跟群疯孩子在一起实在

太需要体力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俅宝，淳子和阿牛已经光着屁股跃进水

中，扑出大大的水花……留下岸上傻张着嘴的我。我看了看身后

年纪相对小的这群。小敏也已经脱掉衣服正在向下褪裤子。又

见性感曲线，还是鼻血直流。阳光下的古桐，泛着光彩，在映

着反光的水面和碧绿的青草衬托之下分外耀眼。我还来不及回

味，“扑通”……春光已没水中，可惜啊可惜。曙宝还在慢吞吞

地坐在草地上脱着裤子。

“你不下去吗？”我看着还没行动的彬彬。

“我不想去，我不会游。我爸爸也说不准我去河里洗澡

的。”

“也好，也好。”做为旱鸭子的我实在没勇气对彬彬说我能

保护他。

“你会游？”我冲还在笨拙脱着裤子的曙宝问。

“不会。”看你的样子也猜到了。

“那你在边上不准乱动啊。”

“我知道了，我只是在边上玩下水。我可是很值钱的。”我

暴汗……

曙宝光着他硕大的屁股一步一颤的走向河边，小鸡巴跟他

身材差不多，小小肥肥的。笨拙地用脚探了探水深，憨憨的坐

入水中，另我忍俊不禁。

水中的嬉闹声一片，彬彬微微笑，双手撑着膝盖站在岸边

高处颇有兴致的看着。

“下来啊，下来啊。”

“我？”我指了指鼻子。

“是啊，下来一起玩啊。”水中众人齐声。

“我，我还是不要了。”

“下来嘛，你还怕啊？我都不怕。”水边的曙宝挑衅。

“好吧。我在边上陪你们玩会。”郁闷，不下去面子挂不住

了。

脱到只剩下内裤的我在考虑要不要脱下来？脱吧？感觉

有点害羞，毕竟比他们大这么多。不脱吧？让我家人知道我在

河里洗澡，而且是跟群孩子，口水都得淹死我。怕什么，一咬

牙，手向下一拉不就脱了。

“啊，好大。”俅宝在水中盯着我。用得着感慨吗？我郁

闷……

“是啊，好大。”谁还在附和？其实不大拉，只是跟你们比

较起来大而已……

“我早就看见过了。”小敏脱口而出。我背上冒冷汗了。

“你什么时候看见过？”

“在他家睡的时候。”我感觉背上汗在涌。

“你去他家睡了啊？”

“我也看见过啊。”彬彬插话。我快要晕倒了……你也来凑

什么热闹，看见过值得炫耀么？

“你也去他家睡了？”

“是啊。”

“你们睡觉不穿裤子吗？”

“……”小敏正要开口。我下了水就一掌把水泼在小敏脸

上。

“好了，现在你们都看见了，很希奇吗？你们过几年不跟

我一样。”我大声打断他们的说话，实在无法再让两个小白痴继

续说下去。已经快被他们气晕过去了。

“嘿嘿，泼我。”小敏坏笑，水花汹涌扑面而来……我晕，

被围攻了。

彬彬蹲在草地上咯咯的笑……

<四十七>

晚饭后，突然想起上午小敏说的话。我想我还是应该去他

那，不然他也没理由自己过来。

“吃过了？”小敏妈客气的招呼。

“吃了。敏伢子上午说想去我那睡，所以我来问问他是不

是要去。”

“你是不是想去贝贝那去睡？”小敏爸面无表情。

“不是你这不方便吗？反正我那方便。”我冲小敏爸笑了

笑。小敏爸松了板着的脸。

“嗯。”小敏士偷偷看了看他爸的脸色才嗯了一声。

“那麻烦你了。”小敏爸客气道。

“不麻烦的，要是他愿意天天都可以来的。”

“那我们走吧。”我给小敏使个眼色。

出了门刚转了个弯，小敏来个 360 度大转变。刚刚在家里

死气沉沉的突然象被附体般跳了起来，哼着歌欢快的在我前面

蹦蹦跳跳。第一次看他这么活跃，

“什么事这么高兴？”

“不用跟我舅母一起睡了，哈哈。”那是，他舅母那体格，

整个一秋菊，样子也怪吓人的。换了我别说睡一起，多说几句

话都心里不舒服。

“我看是离开你爸爸的视线了你才这么兴奋吧？”

“嘿嘿。”小敏默认。

“现在睡觉还太早了点，去完游戏么？”

“好啊。不过我不太会。”

“有我教你还怕不会？”

果然，小敏真的没有玩游戏的天赋，短短 10 来分钟就

Game Over 了 5 次。心灵手巧这 4 个字看来跟他是无缘了。

“你自己玩好了，我是没什么可教你了。”名师碰上劣徒也

是有心无力啊。我扔下一把游戏币给他。

因为彬彬从来不愿意陪我来游戏室，我好久没玩 KOF 了，

正在用连招过瘾中，小敏站到我身边不吭声的看着。

“玩完了？”

小敏点头。我实在佩服他的速度，这个游戏室估计找不出

比他 Game Over 更有效率的弟弟了。

“再去买吧。”我做掏钱状。

“不用了，不想玩了，我看你玩。”

“那好吧。”KOF 对我来说过全关是轻而易举，让你慢慢

等。

“波波和迪迪。”小敏突然站起来。

我朝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游戏室门口的幕布下确实是他两

兄弟的影子一闪而过。估计看到我在不敢进来，怕我告诉他们

爸爸得挨屁股吧？

“他们肯定去了另一个游戏室。”小敏起身跑了出去。

3 分钟后……

“嘿嘿，我刚刚威胁他们要告诉他们爸爸，他们吓坏了。”

小敏坏笑。

“你是看你爸不揍你吧？”

“我又不会真的说，只是吓吓他们，谁叫他们平时那么讨

厌。”

“为什么你们都讨厌他俩？”确实我不懂他们讨厌在

哪？可是这些同龄孩子都不愿意跟他们玩总会有原因吧？

“反正就是讨厌。”得，白问了。

小敏照旧配合着我躲躲闪闪进了浴室，似乎他觉得这样躲

闪着很有意思。这次我还没开口说话他就脱得光光的开了淋浴

自个洗起来了。典型的三回就熟的性格。

“我帮你撮澡吧。”貌似我表情挺严肃，其实想吃豆腐。鄙

视下自己。

小敏乖乖的站在我面前任凭我摆布着。有些东西吃一次就

不想再尝，为什么这豆腐我却怎么吃都不腻呢？我认认真真的

把小敏的小鸡巴仔仔细细洗了个干干净净。色鬼！还摆什么正

经的表情？明明就是再占便宜。严重再次鄙视下自己。

“我也帮你撮吧。”小敏笑着说。

“好啊。”有享受不珍惜枉为一世人。

我转过头看到正在帮我撮背的小敏皱着眉认真的表情。这

小子干嘛学我刚刚的表情，难道也是想吃我豆腐？去你的，想

歪了吧？是不是从冲破那条线开始，人就会变得不再单纯？想

法也会跟着变得越来越邪恶？

两人平躺在床上，面前只穿着内裤的小敏每寸肌肤都是那

么诱人。我开始不能摆脱这恶魔般的诱惑，不能逃离两人相拥

的那种质感，注定这辈子为弟疯狂。我俩相拥在一起，互相爱

抚着。小敏闭着眼，很享受的样子。是我在带领着他堕落还是

他在牵引着我沉迷？这刻已经都不重要，只知道他属于我，我

也属于他。

这次我没有犹豫的含住了小敏，他开始轻微的呻吟。我已

经失去了原来的矜持，这刻的我还是我吗？小敏的手伸向我，

握住我，放入口中。嘴唇的温度，湿润的舌头，那种感觉另我

象在飞。只是第二次而已，为什么小敏的技巧会如此的娴熟？

这是我希望的吗？不是。我不希望他变成这样的……转瞬间，强

烈的快感泯灭我心中的内疚和罪恶。我的善良再次被邪恶的自

己击溃……

“痛吗？”我慢慢的进入小敏的身体。

“不痛，但是想上厕所。”小敏怪怪的表情。

“啊？”我慢慢退出，“那你快去厕所吧。”

“现在又不要了。”小敏的鬼脸让我忍不住笑。

“……”

我无力趴在小敏的身体上，肚子贴着小敏的背。我们的汗

融合在一起，粘粘的，把我们粘在一起，不想分开……

<四十八>

徘徊在彬彬和小敏之间让我很迷惘。仿佛一个是白天，一

个是黑夜。

大多时候白天都是跟彬彬在一起，看着他甜甜的笑就会满

足，而黑夜都跟小敏睡在一起，睁开眼就能看见他也会无比的

欣慰。

午饭后又走出家门，漫无目的。好象我的世界越来越小。

“在做什么？”我走进小敏家正对着皱着眉坐在桌前的

小敏。

“写作业，烦死了。”

“写作业也烦，那你别读书了啊。”小敏妈还是温柔带着笑

的语气，丝毫没有霸气，难怪小敏不怕她。

“我很多不会写啊。”小敏在妈面前总是油嘴滑舌。

“等会你爸爸回来再收拾你，我懒得管你。”

“不如到我那去吧，我教他写。”我是在试图为他做点什

么？

“好啊。你帮我教教他也好。”小敏妈似乎象推掉一碗苦口

的中药。

我突然发现家里的茶几上很厚的灰尘。是啊，象我这样起

床就出睡觉才回的人哪会发现这些灰尘？打扫了下卫生，安排

小敏坐在沙发上写作业。

“有不会的问我，我休息一下。”我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

小敏皱着眉头咬着笔，看着作业发呆。

“你在做什么呢？不会写吗？先把会的作完。”

“我头晕，我也想睡觉。”小敏放下笔走近。

“你这小子，一个字都没写就说头晕。”

“嘻嘻。”小敏做着鬼脸爬上床，躺在我旁边。睁大着眼睛

精神得看不出一死倦意。

“你是真的想睡觉？还是想做别的？”我坏笑着。

“不知道。”

“嘿嘿，小坏蛋，你的意思就是想咯？”

小敏没吭声，默认。

我隔着衣服抚摸着小敏，小敏闭上眼做享受状。我伸手出

脱他的 T 恤，小敏抬高了双手配合着我。我用指尖轻轻的挑弄

着他的凹陷的小乳头，很快他就进入了状态，粉红的小乳头开

始挺立起来。当我手伸想他裤头时，小敏微微的喘息着抬高了

屁股配合着我顺利的拉下他的 7 分牛仔裤。小内裤已经被小敏

的小鸡巴撑得鼓鼓的。我慢慢地拉开小敏的内裤，象品味纯美

的巧克力前慢慢地撕下那层包装纸般。小敏的手开始不再老实，

在我身上无规律的乱动着，掀起了我的衣服。激情升温……

正当我想要进入的时候，木板楼梯的脚步声停止我的动

作。小敏也摒住呼吸，紧张的注视着门口。脚步声停止紧接着

不太温柔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我。”

我感觉到汗顺着耳背滑过耳垂，声音是梅她妈妈的。小敏

更是惊慌，直接穿上了外裤，顺手找到内裤往枕头下塞。

“有什么事吗？我正在床上午睡。”我一边轻轻地穿着裤

子一边问。

“哦，那算了，你睡吧。我是想告诉你梅子打电话说过几

天就回来，她有告诉你没？”

“还没有，我知道了。”

“那我先回去了。”脚步声渐远。

我松了一大口气。正打算下床的小敏也疏了口气，虚脱般

重重的倒在床上。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想起方才小敏惊慌失措的表现

暗自好笑。

“不知道。”

很明显小敏懂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正常，不能让别人

发现。

“你老婆要回来了？”小敏平静的眼神似乎还有些什

么？我看不透。

“是啊。”

“她回来在你这睡吗？”

“不会。”

“哦。”小敏似乎还想问什么，但是没说出口。我心里突然

有点酸酸的，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是因为梅的回来让我失去

以后以孤独为借口可以找彬彬小敏来陪我？或是因为小敏刚才

看似平静却带着一丝迷惑的眼神？

小敏没有说话，自己脱下刚才匆忙穿上的裤子安静的躺在

床上。被惊慌吓退的激情又再次被小敏完美的桐体点燃。我扑

身上去……

激情结束，我轻轻的抚摸着小敏的肚子。

“下午你得写作业，不然你妈要怪我了。”

“我现在很困啊。”小敏撒娇。

“那你睡一会我再叫醒你。”

看着安然入睡嘴角带着微笑的小敏，我不得不思考未来的

路。我把短暂的快乐建立在他一辈子的阴影中，我将如何去面

对成长后的他？数年后的我还会不会如此刻般暧昧的看着他？

数年后的他会如何看我？哥哥？朋友？或是行同陌路？我象是

领着他走上一条漆黑的路，让后独自逃离。想象着他在漆黑中

无助的伸出手，我却无力再将他拉回来的那种负罪感让我的心

在刺痛。我不敢再去想，也不愿再去想。只希望他能快乐的生

活着。

“该起床写作业了。”

“唉……”小敏揉着眼睛叹气。

“小小年纪就唉声叹气。别耍赖了，起来。”

“不如你告诉我答案好了。”

“不如我帮你写吧？”

“好啊好啊。”

“好你个头，自己写，我只教你方法不会告诉你答案的。”

我严肃的板着脸。我是为你好，希望你能有出息啊。

“唉……”小敏无精打采的埋着头盯着作业。

“是不会吗？应该这样……”我耐心的教着他作业上的题

目，我想这也许是我唯一能做的。

<四十九>

“喂。”我拿起手机看了看，号码是梅家的。

“我回来了。”

“哦，什么时候回的？”

“刚刚到，现在上来我家吧。”

“好，我马上来。”

挂上电话才想起前几天就知道梅要回来了，没想到时间过

得这么快。也许是和彬彬还有小敏相处的时间太快乐，让我忘

记了梅的存在。

上了楼就看见久违了的梅的微笑。我坐在床边，梅一边整

理着带回来的行李一边喋喋不休的对我讲着她在深圳这一趟的

趣闻和琐事。我实在没耐心听进去，只是随声附和着。

“今天没什么事吧？晚上在这吃饭吧。”

“呃，没什么事。”我无法拒绝。

晚饭中梅一直对我说着衣服有多挣钱，这次她去那边就是

帮她姐夫搞品牌服装的批发。梅习惯了晚上不吃饭，所以我吃

饭的时候她嘴也闲着，一直不停的说着我进不了耳朵的话。不

过我并没觉得她很烦，我很体谅半年不见的她有很多话想跟我

说。

电话响起，我看了下，是妈妈打来的，肯定是问我怎么没

回去吃饭。头顶一亮，撒退的借口来了。我装模作样含含糊糊

讲了几句话挂了电话。

“我有事先走了，明天我再上来。”我温柔的对梅笑了笑。

“那好吧，你先走吧。”梅眼神中一丝失望。

走出梅家的大门，对自己的冷漠有一丝愧疚。但是我不得

不面对自己的无奈，一步错，两步还在继续走错。错误的开始

就注定了我必须去承担，只是没预料到我会如此迷惘和痛苦。

彬彬家的灯亮着，我忍不住停下脚步。3 秒种的思考决定

了我朝彬彬家迈步。

“咦？吃过了吧？你老婆不是回来了吗？不用陪她？”

还没进门就碰到马太太一连串的问题。

“刚刚在她家吃的。”

彬彬端着碗抿着嘴看着我笑。林林坐在电视前盯着荧幕发

傻，碗拿在手上一动不动。

“你笑什么？别人老婆回来了，要陪老婆了，以后没空跟

你这小孩子玩了。”马太太白了眼傻笑的彬彬。

“我们是好朋友嘛，我不会重色轻友的。”说完这句话我发

现自己都分不清楚哪个是色哪个是友了？

彬彬似懂非懂的看着我，我暧昧的眨了两下眼把他给惹笑

了。

“彬伢子等下去洗澡啊，我看你爸爸又到哪去走骚了。”马

太太在我进门的时候就想出去了。

“林林，看傻了啊？快点吃。”彬彬边加快了扒饭的速度边

摆出哥哥的架势。

“关你屁事啊。”林林皱着眉，斜着眼的样子实在不逗人喜

欢。一个妈生的怎么会这样？

“呵呵，不吃你这套。”我回想起刚刚认识彬彬不久的时候

有一次在小敏家里被林林骑在身上打。我知道是彬彬是让着弟

弟，可是林林出手似乎一点都不含糊，还把彬彬的手抓出血了。

从那开始我就对林林的印象一点都不好。

彬彬没再吭声，吃完饭放下碗就拉着我的手出了门。

“去哪？”

“到下面去玩啊。”

“你妈妈要你洗澡的。”我色咪咪的笑了笑。

“哼，你又想看我洗澡。”

“你怎么知道？真聪明。”

“……”

“今天矮子不去你家睡吗？”

“怎么？你想去？”

“才不是。”彬彬的脸闪出一丝红晕。难道这小子在想什

么？只是我多疑吧。

走出街口，看到阿新的店门半关，没有灯光。小敏家隐约

传出阿新的笑声，估计都呆在小敏家里玩。我和彬彬横过马路

走入小敏家。

“嘿嘿，今天老婆回来都没去陪啊？不是小别胜新婚

吗？”阿新的声音很刺耳。小镇的特色就是芝麻大的事都算新

闻。

“我们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就更加要陪了。”

我郁闷，是俗人就难逃脱世俗的枷锁，人人都用世俗的眼

光来看待问题。这么多吃了饭没事做的人都在为别人操心，没

当上妇联主任真是难得。

“小敏今天晚上还去我那睡么？”我岔开话题。

小敏张开嘴刚想说话。

“不太方便吧？你老婆回来了。”得，小敏妈又把话题给拽

回来了。

“她又不在我那睡的。”

“你想去么？”小敏妈问了问小敏。

小敏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家敏伢子这么喜欢去你那，也做你老婆算了。”小敏妈

说笑着。

“呵呵，他愿意嫁我也没问题啊。”我面对这敏感的玩笑只

能跟着陪笑。

小敏原本的笑脸似乎多了点羞涩，让我感觉挺娇媚的。可

是平时最爱笑的彬彬这刻却没笑……

“嘿嘿。”阿新怪笑的样子让我有点寒，好象知道什么似

的。我的疑心病又犯了。

“那走吧。”

“一起去我那玩吧？等晚点再回去。”三人走出小敏家门

后我对彬彬说。

“嗯。”彬彬嗯了声跟在我后面，不是太高兴的样子。莫非

吃醋？不可能的。

<五十>

“喂？”尚未清醒的我被电话吵醒。小敏在身旁也揉了揉

眼睛。

“还没起来？”梅的声音。

“现在几点？”

“8 点。”

“我平时都是 10 点才起的。”我抱怨道。

“有衣服要洗么？我过来帮你洗。”

“啊，没有没有。我起来就过去你那好了。”我看了看身旁

的小敏。

“哦。那好吧。”

唉……为什么梅不晚点再回来？暑假只有 10 来天就结束

了，让我开心的过完这个暑假不好吗？我的想法似乎太自私，

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我回家了啊。”小敏穿好了衣裤。

“拿去吃早餐。”我拿出零钱。

小敏犹豫片刻后才接过。小敏走后我起床洗漱，早餐也没

吃就去了梅家。

“这几天矮子在你那睡？”

“呃？是啊，他家亲戚在我爸那做事，他家不好睡。你怎

么知道的？”我神经绷了一下。

“马太太说的。”

“哦。”郁闷，这个马太太肯定没什么好话说，就喜欢挑惹

事端，我猜她肯定会说，“你家男人啊，你不在就天天跟些小孩

子在一起玩，还天天带回家里睡。也不怕把小孩子都带坏了。”

一类的话。我有什么好紧张啊？单纯的梅怎么可能这么聪明想

到 BL 这个方便上呢？嗯，肯定不会这样想的。

“你怎么喜欢跟小孩子玩啊？”梅突然一问。

“啊？无聊嘛，总好过铁托打麻将吧？”我随便找理由搪

塞。

“哦，也对。”还好梅不是喜欢纠缠的人。

“那你没跟勇伢子耍？”

“呵呵，你弟弟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电话响……

“喂？”

“哥哦？等会过来？开会？商量事？好的。”

“哥打电话来，说等会要过来商量点厂里的事情。你也一

起去吧。”我挂了电话对梅说。

几小时侯后堂哥来了。在爸爸厂里的会客厅里商量着厂里

的方案。（具体不说了。）结果我和梅的分歧很大，最后闹得不

愉快收场。我心里清楚梅完全是为我好才提出建议，我却把这

当成吵架的理由让会议不欢而散。梅也许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任

性蛮横的我，含着泪回家的。

我回房后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思考着和梅的关系。我觉得这

样下去只会伤害她更深，不如早点结束。有了这个想法我就直

接去找我妈商量。

“我想还是跟她分手算了。”

“为什么？她人这么好，当初也是你自己同意的。”妈妈一

直很喜欢梅。

“我……可是……”我的分手理由确实太无力。

“就这么点小事就说要分手，你是个男人，哪能这么小

气？她也是为你着想……”妈妈开始数落着我的不是，夸讲着

梅的优秀。

“反正我想分手。”我脾气上来了就不管别人怎么说。

“喂。”我拨通了梅了电话。

“你舍得打电话来了？”梅的口气似乎很开心。

“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我冷漠的说完挂了电话。

下午晚饭前梅母跑来我家，跟着我妈妈一起进了我的房

间。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我沉默着，也想不出什么话好说。

“梅子一直在房里哭，问她什么又不出声。”梅母继续说

着。“我中午做了梦，梦见你说要跟梅分手，我醒来的时候心里

很难受。”

“我……”我实在没勇气面对梅母和我妈妈二老还强硬坚

决的说不。

“当初你们在一起也是你们自己愿意的，现在你说散就要

散。我也管不到你，反正以后你要再找比梅子差的我以后都不

会理你。”妈妈也开始威胁。

“你现在上去给她道个歉，和好算了。”二老见我沉默更是

逼迫我。

我无奈的跟着梅母走向她家。路过彬彬家，我习惯的瞟上

一眼，似乎没人在。我现在的心情好乱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

么办。继续跟梅的交往只会束缚我的自由。放弃呢？彬彬能跟

我一辈子在一起吗？多么虚无荒谬的想法。

梅的眼睛红红的，见到我的到来她开心的笑了。默默的给

我倒了杯水递过来。我的心在隐隐的痛，我在伤害着一个纯真

的少女。我为什么这么可恶？

我们默默地站在梅家 4 楼天台上，小镇的景象一览无遗。

梅从内心透露出开心，我的眼神却一直忧郁的望着彬彬家的那

座简陋的平房处。两颗不在同一平行线上的心，就算手牵在一

起，感觉却还是那么的遥远。

<五十一>

“醒来了？早饭做好了，去洗脸吧。”睁开眼就看见梅甜甜

的笑脸。

“我等会下去吃，我早上不习惯吃饭。”我穿着衣服淡淡的

说。

“你让他下去吃吧，城里是习惯早上不吃饭的。”梅母在厨

房说了句。

“那你要吃哦，别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嗯。我知道了。”

吃完味道平庸的早餐算是完成个任务吧。每天漫无目的的

生活中唯一的快乐就是能见到彬彬，还有小敏。我无法不把心

分出一半给小敏。我不得不承认睡在梅的床上脑子里幻想的都

是小敏的身体。为此我还得承受着对梅的愧疚。

“嗨。”一只手拍在我的肩头。

“吓我一跳。”我转头看到正张嘴笑到露出一排牙的彬彬。

“你吃早餐了没？我请你。”

“不用了，我妈给了我钱。”

“那我陪你吃。”

“嗯。老板帮我下碗粉。”彬彬的声音还是那么甜。

“咻……”彬彬发出粉条吸入嘴的声音。

“呵呵。”我看见粉条滑过彬彬的嘴角流下的油点在光下

闪亮。

“笑什么啊？”彬彬停下筷子，脸又开始发红。

“哈哈……”我忍不住大笑，旁边桌子的人也看过来。

“不理你了。”彬彬的脸已经红透。

“吃完了？记得擦嘴，呵呵。”彬彬放下筷子，我拿出纸巾

递过。

“告诉你件事。”走出早餐店彬彬转头神秘的说。

“什么事？”

“矮子好杂（以前提过，下流的意思）。”

“怎么了？”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他跟曙宝睡在一起，搞曙宝的屁股。”

“搞？”我有点流汗。

“就是用鸡巴插。”彬彬说这话脸有点红了。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是真的，我也在。”彬彬认为我不相信他的说话，极力解

释。

“你看到的？”其实我不怀疑彬彬话的可信度，只是有点

接受不了。

“嗯。不过没太看清楚，关了灯的。”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

“在谁家啊？”

“曙宝那里。”

“还有谁？”我暗想，这事被大人知道可大可小。

“就我们三个。”

“那你怎么看呢？”

“呃？”彬彬神情迷惑。

“我问你觉得矮子这样很坏吗？”

“不知道，反正是耍流氓吧？”彬彬纯得真可爱。

“呵呵，他只是开玩笑吧，别告诉别人了，别人都笑他就

不好了。”

“哦。”

“那曙宝什么反映？”我突然又想问这个问题。

“他只是笑。”那确实，很符合曙宝的性格。

突然想起曙宝的小故事。有次在我家里，淳子和洛哈宝也

在。因为淳子没穿衣服，曙宝一双眼睛都盯着淳子的乳头。最

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淳子说，“要就用舌头来舔。”曙宝

没怎么犹豫就把嘴凑了上去。接着就听到淳子不停的呻吟，“好

舒服……啊……啊……”。洛哈宝皱了皱眉头，“你们两个淫荡的

家伙，恶心死了。”当时我就坐在旁边，看着曙宝一只小手摸着

淳子一只乳头，嘴里含着另一只。还不时看见曙宝的舌头在淳

子的乳头上搅动……有时候真怀疑曙宝是不是也是小 G？从那

以后淳子似乎常常要曙宝帮他舔乳头。有一次还说，“要是舔鸡

巴不是更爽？”至于他们有没有实践过我就无从考证了。

言归正传，听完彬彬说出的秘密我心里一团糟，根本无法

静下来。我是该去找小敏问问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呢？下次

他再这么做怎么办？让更多人知道了又怎么办？这一切都是因

为我吗？

一个暑假与他们邂逅，一个暑假与他们同床共枕。短短的

一年时间，发生太多故事，太多的改变，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我该如何去面对这两个让我爱不释手的弟弟？

<五十二>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自私，希望能占有弟弟一切的 BL；

一个懦弱，不敢抬头面对世俗人眼光的 BL；一个善良，希望弟

弟能永远快乐的 BL；一个悲哀，快乐和痛苦都不能跟别人分享

的 BL；一个可怜，永远都走不到幸福终点的 BL。跟所有人一

样，我有感情有爱。只可惜上天的玩笑注定我爱的对象是个错

误。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爱没有永恒，是有期限的，我是花心

的，不是专注的。我不得不面对，我的出现对他们造成的影响

负面多过正面。我给他们的快乐只是童年的一部分记忆，而他

们还要面对未来漫长的人生。

几天的时间我安静的考虑了很多事情。也许是到了该选择

放弃这没有终点的爱的时候了。做好兄弟好朋友也许更适合我

们。但是做为一个 BL，做好兄弟实在太难。靠得越近，心就会

越乱，忍不住心底的爱恋。每当有这种难以抉择的思想斗争时

我都会忍不住哼起这首歌：

越是爱你越想躲你

靠太近就怕否定真心

不问不看不听

逃出温柔也把热情浇熄

越是躲你越想爱你

离太远人孤寂

眼底心底都是你

却难搂在怀里……

小敏是我永远的痛。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不得不去面对，

所以我不想在彬彬身上重导覆辙。我希望回到从前，回到和彬

彬刚刚相识的时候。让一切重归自然平淡的小小幸福。

一个寂静的夜，洛哈宝家的天台上。我跟彬彬并肩站在天

台的护拦前。

“快开学了吧？”我望着黑夜中闪烁的星星。

“还有几天。”彬彬双手撑着天台的水泥护拦，跟我一样仰

望着寂静的天空。

“觉得放假开心还是读书开心点？”

“当然是放假了。”

“为什么？”我看着彬彬微笑的脸。

“因为可以跟你一起玩啊。”

“为什么呢？跟我在一起很开心吗？”

“是啊。”轻轻的夜风撩起彬彬额头前的头发，让我觉得很

美。

“那为什么会开心呢？”我心底很欣慰。

“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开心。”彬彬低头轻轻用脚踢着护

拦。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了，你会想我吗？”我是希望从

彬彬口中得到一些肯定吗？

“当然会想了。”

“那如果几年后，你长大了，会不会忘记我？”

“啊？……不知道。”这个问题对彬彬来说似乎遥远了点，

彬彬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考虑了一小会才回答。

我沉默。是啊，几年后的事水知道呢？

“我觉得还是不会忘记的。”彬彬见我沉默似乎觉得自己

回答错了，马上笑着改口。

“如果我说……”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啊？好象谈情一样。嘿嘿。”曙宝突然

在身后笑道。郁闷，都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总会莫名其

妙的说出惊人的话语，可惜偏偏会刺进我的心。

“你刚刚要说什么？”彬彬问道。

“呵呵，算了，没什么。”我差点想问他，如果我说我爱你

你会怎么样？幸好曙宝来的及时，如果说出来结果可能会让我

后悔。

曙宝诡异的笑让我有点心虚，面对这个小人精实在不安。

“下来吃西瓜。”洛哈宝走上天台叫道。

“好，我们来了。”彬彬跟着曙宝跑下去。

洛哈宝的房间只有 6，7 个平米左右，满满的挤着这群孩

子。光床上就横七竖八的 5，6 个人。跟我不同的是，洛哈宝跟

他们在一起是单纯的友谊，所以他一回来所有的孩子都会聚集

再一起。我只是想接近彬彬而已。

俅宝和淳子在床上玩起了摔交。俅宝被重重的摔在床板

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哼哼，玩摔交，你们全部一起上都不是我对手。”淳子摆

出傲慢的表情。

“上啊，大家一起上。”洛哈宝喊着。

所有的孩子都脱掉鞋爬上了床。我点燃一支烟，微笑的看

着孩子们喧闹嬉戏。小敏早已经扑了上去。彬彬似乎也跃跃欲

试，我拉住了他的手。

“你就算了吧，那么点力气别被摔下床了。”我对彬彬笑了

笑。

“呵呵。”彬彬站在床上靠着墙壁没动。

一阵激烈的“战斗”，床板被孩子们弄得“吱呀”做响。

此刻淳子被压在最底下无法动弹。5，6 个人叠压在淳子身上。

“还嘴硬么？认输么？”曙宝爬在最上面憨态可掬的晃

动着身体，惹得旁边的彬彬不停的笑。

“啊……”淳子大叫一声，咬着牙鼓足了气试图翻转局面。

“我认输了。”淳子最终软趴趴的无力动弹。

“好了好了，大家起来吧。”我笑了笑。

众人起身得意的冲淳子笑着。

“要不是我看你们太小，怕摔痛了你们……”淳子爬起来

理了理褶皱的衣服，还是不服气。

热闹愉悦的气氛让我心情很放松。我看了看小敏，又想起

彬彬的话。小敏活泼的笑让我不想再去提起以前发生的一切。

孩子都是贪玩的，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好玩吧？不能否认他

的纯洁。

夜已深，孩子们逐个回家。

“不如在我这睡吧？我明天又要出去了，要很久才能回

来。”洛对我说。

“我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得去买包烟。”

“我去帮你买。”彬彬笑着站在我面前，接过钱就下楼了。

“我也要在这睡。”曙宝摇了摇洛的手，撒着娇说。

“你问了妈准不准再说。”

“我去问咯。”曙宝也跑下楼去。

“彬伢子。”老马在一楼喊道。

“去帮我买烟了，上来坐会吧。”我朝楼下喊。

老马上楼坐了一会，闲聊了几句。

“我妈妈说同意我在这睡。”曙宝跟彬彬一起上了楼。

“你也在这睡吧，反正你喜欢跟他们在一起。”老马笑了

笑。

“嗯。”彬彬笑着点了点头。

一个安静的夜晚，安静到我能分辨出彬彬，曙宝和洛的呼

吸声。4 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有点热，我却很珍惜这个时刻。不

知道以后是否有机会跟彬彬同床共枕。我已经开始喜欢上看着

他入睡的感觉……

<五十三>

又开学了。对我来说也算是种解脱吧？至少不用每天神不

守摄的看着彬彬家门口那条弄口等着他出现的身影。也不用担

心遇见小敏时候那种复杂的尴尬。可是每到放学的时间我总忍

不住朝他们回家的路上望。

可能是因为心的空间太小容不下太多的人，我开始装不下

梅。与梅的相处开始变成一种敷衍。梅不是个傻傻的女生，自

然会察觉到我的冷淡。因为保守的思想另她无法向我提出分手，

而我更加没有理由说分手。

“我想出去做生意。”梅突然提出。

“是吗？去哪？”听到梅这句话我异常的惊喜，但是我却

不能表露。

“云南，香格里拉。”

“为什么去那？”我做作的皱了皱眉。

“我最好的朋友在那，前两天她回来到我这玩。”

“她说要你去的？”我好象是听梅说她同学在她家住了

几天。

“嗯。她说那里很美，生意也很好做。还有……我在家也不

开心。”梅试探性的说出憋在心底的话，偷偷看我的表情。

“电视上确实说那里很美。”我假装没听到她的最后一句

话。

“你想我去吗？”梅的眼神里有点失落。

“呃……不是，不过……出去见识一下也不错。”

“我已经跟我妈妈说过了，她说要问下你。”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的心底是希望越快越好。

“如果要去的话就在过年前去，还能做上过年的生意。”

“你想好做什么生意了么？”

“服装。”

“我先跟妈妈商量下再说吧。”

离开梅家的时候我无法抑制心底的欣喜，如释重负的轻

松。我忽略了梅看着我背影的眼神，失望伤心的眼神。

我回家马上就和妈妈商量的这件事。我妈妈向来没多少主

见，听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问题是需要妈妈从爸爸那拿出笔做

生意的本钱来。在我一直的催促下搞定了一切。最后安排由梅

先带些钱过去开店，等我处理完这边工厂的事也过去那边。我

知道她过去后我不得不过去。我想到的不是长远的将来，只是

眼前短暂的美好。我也只是希望现在能多点自己的空间和时间。

10 月中旬，我亲自送着梅离开家乡。去往云南的火车必须

在另一个城市转车，我抑制着心底的喜悦伪装做依依不舍的将

她送到另个城市的火车站。

“你回去吧，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过来。”梅踏上火

车车厢的台阶。

“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办完这边的事情就过来。”

最后离别时梅的话让我很感动，我只顾自己，她却一直顾着我。

我透过车窗厚厚的玻璃仍能清晰的看见梅眼角的泪。这一

刻，我的心也在隐隐的痛。

返回家乡的车上，我的心开始变得轻松。因为车的终点有

彬彬在等着我。讨厌坐车的我此趟车程没有感到心烦，心中只

想着以后的日子又可以和彬彬在一起，就算短暂那也足够。

“你老婆走了？”马太太疑惑的问我。

“是啊。”

“在家好好的为什么要走？”老马接着问。

“年轻人应该到外面见识一下。”貌似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你什么时候去？”马太太两口子玩车轮战。

“近时间内不会去，这边很多事没处理完。”我看了眼旁边

的彬彬，彬彬也正微笑的看着我。

“你家里人就这样放心让她出去？”马太太语气意思是

怕梅出去变心什么的。毕竟拿了我家那么多钱出去。

“那有什么不放心。”

“到外面去也好，外面钱好挣。以后发财了别忘记帮我家

彬伢子一把。”

“呵呵，我可没发财的命，要是真有不用你说我也会帮他

的。”

“走，彬彬，陪我去租碟。”

彬彬看了看他爸，老马仰了下头示意“去吧。”彬彬高兴的

跟我着跑了出来。

彬彬牵着我的手。似乎 11 岁的孩子也不算小，牵手的感

觉有点奇怪。但是我喜欢这种感觉，象在拍拖的感觉，甜甜的

却不腻。

“读书了好不好玩啊？”

“上课的时候不好玩，下课的时候好玩。”彬彬笑了笑。郁

闷，还真是心里话。

“跟同学在一起玩感觉很好吧？”我似乎在吃他同学的

醋。

“很好啊。”

“那跟我在一起好些还是跟同学在一起好些？”

“跟你在一起不一样。”

“哦？什么不一样？”我在期待什么答案么？

“你比他们大很多。”彬彬想了想。

“……”我汗……这算什么区别？

“去哪啊？”小敏跟他妈妈迎面走过来。

“去租几本碟。”我看到小敏的眼睛仿佛停留在我和彬彬

牵住的手，没有吭声。

“吃不吃这个？”小敏妈拿出塑料袋里的长条形果冻。

“矮子说在你家里吃过的，吵着要买。”

“呵呵，我不要了，留给他吃吧。”心情突然有点沉重。

“彬彬拿几个去吃。”

“我不要了，谢谢。”彬彬客气的笑了笑。

“那我们先回去了。”小敏跟着他妈与我们擦身而过。

走了几步，我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看，小敏正在回过头看

我……我和彬彬紧握的手心中都是汗。

<五十四>

日子一天天在矛盾中度过。漫长的白天，短暂的傍晚。

能看到彬彬的笑脸，能听到他清脆的声音就很幸福。跟他

相处的时间成为麻木的生活唯一的期待。至于小敏，我不清楚

自己到底怎么想？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不能否认他的在我

心中占据的席位，却又不知道该把他摆在何处。每次照面时他

带着忧郁的眼神对着我淡淡的笑让我的心莫名的痛。

“终于又到星期 5 了。”彬彬一脸欢笑着小跑进了阿新的

店。

我已经习惯了在放学的时间坐在阿新店里等着这群小鬼

们放学归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

“明天不用上课啊。”

“就为这事高兴？真没出息。”我笑了笑。

“当然拉，我们明天有什么活动吗？”

“活动？”

“你是司令，你要安排啊。”

“我可没说自己是司令。”

“我们好久没有清早起来跑步了，我们明天去跑步吧。”

“啊？”郁闷，饶了我吧！

“这么大个人还跟你们这些小鬼去跑步啊？”阿新似乎

看出我不太想去。

“为什么不可以？”彬彬横了阿新一眼。

“跟你们这些小鬼玩很丢人。对吧？”阿新看了看我，似

乎想我认同他的观点。

“哼。”彬彬不高兴。

“谁说的，我喜欢跟小孩玩。何况跑步也对身体好。”我看

了看彬彬，没办法不跟他站同一阵线。其实我真的讨厌跑步和

早起。

“我回家吃饭了。明天早上我会来叫你起床的。”彬彬做了

个鬼脸。

“干嘛现在跟我说？你晚上不打算看到我么？”

“不是拉。”彬彬微笑着离开的背影也能抓住我全部的视

线。

从我睁开眼那刻就感觉到身体在轻轻的摇晃，和谐安静的

场景，身体随着这有韵律的节奏摆动着。我看到赤脚下的木板，

似乎有些年份了，但却很干净。环顾四周，我才发觉自己在一

艘木板船上的船舱中，古色古香的摆设让我的心特别的平静。

我从右边的舱门走出船舱，清澈的水面倒影着岸边的碧绿。一

切一切，都那么清新幽雅，那么真实。我想不出来为什么会自

己会身处此地。

舱后传来轻微的响动。有人？我轻踱着脚步慢慢走过去想

探个究竟。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彬彬正裸体侧卧在船舱后墙边。右手手肘撑在甲板上，左

手放在胸前。表情和肢体都那么显妩媚。古桐色的皮肤上涂了

一层橄榄油，在阳光下反着光。我晕，这是彬彬么？不是我认

识的那个纯真的彬彬，但是却吸引着我挪不到脚步。彬彬没说

话，但是他眼神告诉我要我过去。血液在沸腾……轻轻将手放在

彬彬平坦柔嫩的小腹上，那份质感是那么的真实，强烈刺激着

我身体的每个细胞。我俩没有对白，单纯用眼神和肢体在交流，

那么默契的互相配合着对方……我突然感觉到背后一双眼睛在

看着我们。我回头。小敏站在身后。用忧郁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们。汗从背上滑下……

原来是个梦，我的背全湿透了。闭上眼，刚才的情景还是

清晰的历历在目。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梦中的彬彬变得不象

是彬彬，难道那是我希望的彬彬？梦中的小敏忧郁的神情另我

无比愧疚。看了看手机的时间，5 点 24。彬彬肯定马上要来叫

我的，还是先起床吧，免得吵醒家人。

点燃一支烟，脑里始终挥不去梦中的情景。或多或少的失

落感盘踞在脑海。自有记忆以来我几乎夜夜都做梦，或离奇怪

异，或幸福甜蜜，又或恐惧诧异……醒来时总会记得梦中的一

切。仿佛我飘浮在梦和现实中，思想也在梦和现实间徘徊。看

过医学的书上说多梦也是种病，大脑得不到适当的休息，人会

变得没精神。

烟燃到一半就听到窗外传来的说笑声，清晨的安静中彬彬

他们的说笑声现得格外清脆。我赶忙从窗户探出头，咳嗽一声，

然后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们不用喊了，我马上下来。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但是看不到小敏。我不知道如果不是

刚才的梦我会不会第一时间想起小敏？我发现大多彬彬在的时

间我都是忽略他的。

“矮子没来吗？”我忍不住问了声。

“他说不想来。”彬彬答道。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没跟我一起玩。”

“那他和谁玩？”

“同学吧。”

我跟在他们身后朝学校走着，想着小敏是不是因为我不理

彬彬了？小孩子应该不会想这么多吧？为什么突然他会不和彬

彬他们一起玩了？真的很矛盾，我该不该再去找他？让一切就

这样过去还是去好好跟他谈谈？我又能对他说什么呢？

“喂。”彬彬突然在我耳边大声。

“你在想什么呢？”

“啊？在想刚刚做的梦。”

“什么梦啊？”

“梦见你不穿裤子到处跑。哈哈哈。”我看着面前纯真可爱

的彬彬，回想着梦中妩媚娇艳的彬彬。实在无法把他们联系在

一起。

“……”彬彬发呆中，似乎还在想自己为什么会不穿裤子

到处跑。

<五十五>

父母都希望我能早点完结手头的事情然后去香格里拉。我

真的不想去，放不下的太多太多。可是我没理由去对抗该面对

的现实。一个人的夜晚我总会躺在床上思考，想过很多很多奇

怪的问题。说实话，我真的不后悔这辈子是个 BL。虽然曾经怨

天尤人，但是我在想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肯定也不会忘记我喜

欢的就是弟弟。虽然多数时候是孤独和痛苦，但是那些小小的

甜蜜也足够让我回味一辈子。一段故事总会有个结局，一个弟

弟也有一天会成长。对于 BL 来说每场爱情都是短跑，起点和

终点的距离始终是那么短，那么快就结束。

面前的小敏似乎开始变得陌生。我面对着他开始说不出

话，他也沉默着没有做声。

“这段时间为什么不跟彬彬他们一起玩了？”我打破僵

局。

“我爸爸不准我出去玩。”

“是吗？”很显然这并不是理由。

“学习进步了没有？”

“我不想读书了。”

“为什么？”

“反正就是读不进去。”小敏的话让我难过，我不希望他自

暴自弃。

“你不读书能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听我的，继续读书。好吗？”

“……嗯。”小敏沉默了半天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过一段时间要出去了，离这 2000 公里的地方。”

“……”小敏没有说话，忧虑的看了看我然后低下头。

“我会回来的。”我拍了拍小敏的肩膀。“你怎么不笑了？

你笑的时候蛮帅的。”

“呵呵。”小敏腼腆的笑着抓了抓头发。

从小敏家走出来的我走的很潇洒，心却在隐隐的痛。虽然

我知道这不是最后一次见小敏，但是在我心里也算是给自己的

一段感情划上一个句号吧？

“星期天我就要出去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看着彬彬

无邪的笑容觉得很轻松。

“是去你老婆那吗？”

“嗯。星期 5 可以来陪我睡吗？”

“嗯。要问我爸爸。”

“你爸爸肯定会答应的啦。”

这个夜跟以往一样宁静，我的心却不能平静。彬彬永远都

是保持着他纯真的笑颜，而今天他的笑却让我神伤。以后不能

看见彬彬的笑我的日子将会是怎样？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早早的我和彬彬就上了床，吃零

食的欲望都没有。

“会的。”

“如果我很久不回来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彬彬摇了摇头。

我沉默……心里仿佛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却说不出口。是因

为在乎他才更希望从他口中得到对自己的肯定吗？但是面对纯

真无邪的彬彬似乎我想说的一切都变得多余。对一切都平淡冷

漠的我也许只有面对彬彬才会有这样恋恋不舍的感觉。

“你过年也不回来吗？”

“今年过年肯定不会回来的。”

“哦。”彬彬似乎有点失望，也沉默了。

“我明天会去送你的。”数分钟的寂静后彬彬打断我的发

呆。

“是吗？”一股暖意由心而生。

“我现在只想抱着你睡觉。”我拉灭了灯，手轻轻环抱在彬

彬的腰上。

寂静的夜里我能清晰听见两人的心跳和呼吸交织在一起。

我的手在彬彬的肚子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我睡不着，也不

想睡着。只希望让这个夜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终于还是要离开，我拖着硕大的旅行箱蹒跚在这段短短的

弄堂。车就在弄堂口等着我，我想看到的人却还没出现，我故

意碎步走着。为什么这条路会这么短？让我无法多呆上一会？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退着走，让这段路能再长一点。车在响着

刺耳的喇叭，示意着我快一点。也好，也许见到只会让我更不

舍。

打开车门，正要把行李塞进车，说话声另我顿住了动作。

“你真慢，我们都等你好久了。”曙宝咯咯笑着。彬彬，老

马朝我走过来。

“你不是老早就在说要来送贝贝吗？来了又不说话。”老

马笑着推了下彬彬。

“祝…祝你一路顺风。”彬彬酝酿半天才说出这句简单的祝

福。

“谢谢。大家再见了。”我已经觉得眼泪在眼眶里转动。马

上转身进了车门。

“我们会想你的，早点发财回来啊。”曙宝依然是憨憨的不

紧不慢的语气。

我带上车门，揉了揉眼睛。彬彬没有笑，目光跟着车在动。

我看见了远处 20 米开外小敏站在自家不远的地方也看着我。

再见了，再见了大家，我一定尽快回来看你们。我在心中默念。

<五十六>

20 多小时的火车到昆明，梅在昆明火车站接我。在昆明停

留了一夜第二天傍晚搭上前往香格里拉的卧铺客车，又是 18个

小时。一直讨厌坐车的我经过长时间的车程已经是头昏眼花，

无暇去欣赏一路上自然美丽的风景。

香格里拉，海拔 4000 多米，传说中天的尽头，神秘而又

美丽的地方。

中午 12 点多，车进入了香格里拉车站。走下车我第一眼

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远处山上尚未完全融化的积雪。现在是

10 月，难道这些积雪是去年冬天留下的？陌生又神秘的感觉。

这就是我将要面对的生活，将要面对见不到彬彬的生活。此刻

的彬彬在做什么呢？是否象我想他一样想着我？

第一件事是换了张电话卡后打电话给妈妈报个平安，告诉

了她新的电话号码。转眼几个星期就过去了。梅跟以前一样对

我很好，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开始认识的新的朋友慢慢熟悉了

这片陌生的土地。时常会想起跟彬彬，小敏他们度过的美好日

子。这一切都只能埋在心底，无人分享。

香格里拉的早晨是冷的，通常 10 点以前宽阔的马路上也

见不到几个人。尽管太阳很耀眼，室内的温度依然还是很凉爽。

每天的生活就是 9 点起床去开店门，晚上 8 点左右关门打烊。

枯燥占据着全部生活。本地的藏族人大多不爱卫生，走过身边

会留下一股浓厚的臭味，让我反胃。由于经商的人越来越多，

本地人开始越来越小气，生意不是很好做。每天被客人还价还

到呕血。

我唯一的兴趣就是中午和傍晚坐在店里看着对面那家重

庆人开的店。他们家的儿子中午和傍晚会出现在店里吃饭。说

实话，他是我来这这么久看到的唯一一个漂亮的弟弟。跟我同

姓，单名一个垚。大眼睛，翘睫毛，小鼻子小嘴，长得很秀气。

但是秀气的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机灵顽皮的灵气，再加上香格里

拉高紫外线阳光照成的麦色皮肤，健康活泼。

“垚娃子，吃饭咯。”

“来咯。”

我听着垚垚稚嫩的童声重庆话带点托音，不禁傻笑。说明

下，我并没非分之想，只是单纯的欣赏。垚垚才 8 岁，管我叫

叔叔。因为同姓的关系我和他家关系也不错。

因为起得晚，午饭的时间也延后了，梅总是在家里做好饭

吃过后再帮我送过来。中午我总是一个人在店里闲着发呆。

手机响起……奇怪，我的电话是在这边换的卡，没几个人

知道。

“喂？”

“喂，知道我是谁么？”一个熟悉的童音，憨中带笑。

“曙宝？”我很惊讶。

“嘿嘿，猜对了。你猜还有谁？”

“彬彬？”

“嘿嘿，你又猜对了。”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了？在哪打电话啊？”

“洛哈宝问你妈妈的。现在他们都在我家里。”

“喂，那边好耍么？”洛哈宝抢过话筒。

“呵呵，还好了。还是觉得跟你们一起好耍。”

“那就早点回来啊，我们也想你呢。”

“我来说，我来说。”我听见话筒旁边轻微的声音，我知道

那是彬彬的声音。

“喂。”彬彬拿起话筒。

“呵呵，你想我么？”听到彬彬的声音我很开心。也许来

到这这么久今天是最开心的。

“想啊。你想我么？”我在想象彬彬此刻说话时的表情，

肯定是我熟悉的那张笑脸。

“当然想了，天天都在想呢。”

“你要什么时候回来啊？”

“可能短时间内回来不了，你想不想来我这玩啊？”

“呵呵，不想，这么远，再说我爸爸也不会准。”

“到这边来也可以读书啊。”我说话有点不经过大脑。

“呵呵，我才不来呢。”

“矮子呢？”我突然想知道小敏近况。

“他现在没跟我们一起玩……”

“我来说我来说。”旁边的声音很嘈杂，话筒被轮流抢去。

“……”

“好了，我们要出去玩了，我家电话费要钱的。拜拜。”曙

宝最后抢过话筒说道。

“喂，喂……”电话被挂了。我还想跟彬彬说话……

“吃饭吧。”梅送来午饭。

“知道刚刚谁打电话给我么？”我得意的想找个人分享

愉快的心情。

“谁？”

“呵呵，那群孩子们，说很想我。”我一边拿着调羹往嘴塞

进一大口饭。

“呵呵，是吗？他们到是挺喜欢你的。”

“我出去街上逛一下。”我扔下碗。

“好吧。”

一个人走上街。刚刚接完电话确实很高兴，但是开心过后

却会失落，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我走进了一家文具店，一眼看

到了一本漂亮的带锁的日记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想写

点什么，关于彬彬的一切都想记录下来。

<五十七>

原本喜静不喜动的我在日日枯燥呆坐的生活中也开始变

得烦躁不安。而夜夜对彬彬的思念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痛苦。原

以为自己是个好脾气，在此刻也变的暴躁，开始因为小事跟梅

起争执。突然觉得每月梅去昆明进货的几天时间对我来说一种

解脱。

异乡一个人的夜，一丝凄凉孤单的忧伤。我沉浸在对彬彬

的思念和回忆中捧着日记本，手在飞快的舞动，记录下一段段

隐藏在心底的爱。从毕业后就没拿过笔的我在这刻才发觉原来

文字也可以是一种寄托，一种宣泄，一种释放自己内心想法的

工具。我要把压抑在心底十来年的秘密全部倾诉出来，我真的

好累，好累。做 BL 做得好辛苦；带着面具做人实在好辛苦；找

不到一个分享快乐听我倾诉苦恼的人真的好辛苦。面对这本日

记本，我把它当做自己的朋友般向它倾诉一切，而且不担心它

会背叛我，讥笑奚落我。

首次在异乡度过春节。大多的店都没有开门，我和梅也闲

在家里放自己假。二个人世界，没有节日的气氛。空闲的时间

无处打发，脑里时常不经意的想着彬彬。我端着碗的时候会想

到彬彬此刻是否也在吃饭？睡觉的时候会想着彬彬会不会梦到

我？又是这样的感觉，和小胜离开我的时候一样的煎熬。我只

能去网吧沉迷游戏中，努力不让自己心酸。

阔别了两年的网络又开始让我沉迷，其实也不是着迷，只

是不想度日如年的生活而已。每天坐在网吧里，用聊天和游戏

来麻痹自己。

也许人生总会碰到很多很多的机遇和转折，而这一个转折

就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我在云南香格里拉的土地上用网络

认识了一个孩子，一个跟我同城市的孩子，还是一个与众不同，

喜欢男人的孩子。对我来说无可厚非是种诱惑，一个可以把我

一切苦恼化解的诱惑。我喜欢男孩，而那男孩喜欢男人，无疑

对我来说是个让我无法抗拒的机会。一个可以让我放手去爱的

机会。我萌生了要回家的想法，目的也许是为了找段感情，相

互的感情。又或许是想再见见彬彬。不求什么，只是见一面也

好。

“店里生意还算不错，不如我们多开一个店吧？”我向梅

提议。

“多开一个？是不是太急了点？我们还没挣到多开一个

店的钱。”

“我回家去找爸爸要，多开个店挣钱也多啊。”

“好是好，不知道爸爸会不会给？”

“另外还有个好处。小勇没读书现在也在家闲着，我们多

开一个店接他上来帮我们看一个店，他也有份事情做不是

吗？”我努力说服梅。

“这样当然是好了。”

“那我就打电话给爸。”

……

一切在我掌控之中，就在 8 月中旬我如愿回家了。特地赶

在 9 月以前回家，这个时间彬彬还有假期可以多相处几天。回

家的火车上，我想着可以再见到彬彬，想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孩

子，一切似乎满是憧憬，不自觉发出傻笑声。我侧过头注意到

对面床上那双疑惑看着我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还好

是卧铺，要是在座位上那么多人会羞死……

下了火车我没有回老家直接去见彬彬，而是踏入阔别了两

年的这座生我养我的古城。这里留下我太多的经历，太多的回

忆。而这次回来似乎又是一个新的经历，是为见一个素未谋面

的孩子。我实在不了解自己究竟是痴情还是花心？也许是因为

自己这不清不楚的身份，这不伦不类的感情把我纯真的感情泯

灭，让我太容易放弃，太容易被诱惑，太容易迷失自我，太容

易被现实征服。

（与那个孩子见面的故事省略，毕竟这篇文不是写他。）

回老家的车上心情很复杂。带着离别大半年的思念再次重

逢的感慨，彬彬，我回来了。抵达已经快中午，我特意选择不

需要经过彬彬能看到的路下车，想给他一个惊喜。

“回来了啊？”刚进门就碰到大伯。

“是啊。”

“那边还好么？生意不错吧？”

“还好。我先找我妈。”实在没心情太罗嗦，直接上楼。

“妈。”

“刚刚回来的？”

“是啊。”最好还是不让她知道我回过自己家。

“这些是在昆明给你们买的衣服，看看喜欢么？”

“肯定是梅买的吧？”

“你怎么知道？”

“这些衣服不是你的品位，不过你也不会想到要买东西给

我。”

“呵呵。”我抓了抓头发，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妈。

“我出去了啊。”我把行李一放。

“刚刚回来就去哪啊？”

“玩啊。”我心有所念，急步奔下楼。

“等下就吃饭了，自己回来啊，别要我打电话催你回来。”

妈妈的声音跟来。

“知道了。”

<五十八>

“哎呀，贝少爷回来了。”

“呵呵。”我傻笑回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吧？”

“还好了。”

“外面的生意好做吧？”

“香格里拉是不是很漂亮啊？有电视上那么漂亮么？”

“老婆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

“我……”郁闷死，敢情是明星碰上狗仔队了，我背上的汗

都出来了。如果不逃离现场恐怕惊喜就没了，一会时间彬彬就

会知道我回来了。“待会再跟你们说吧，我刚刚下车，现在头还

晕晕的。”做晕迷状。

轻踱着脚步走到阿新店外面探听店内的声音。咦？没什么

动静，难道他们都不在这？对了，现在都已经快到吃饭时间了，

应该是在家里才对。

差点没认出来彬彬的家，原本屋前的空地已经开始修建新

房。两层的水泥楼房还有往上爬的趋势，一楼的过道到处摆放

着水泥，砖头，一片杂乱。光线很暗，里面原来的老房子被新

楼挡住更是无光。我小心的朝里走去，看到里屋灯光。熟悉的

声音从屋里传出，窃喜。我猫着脚步踱到门外，一墙之隔，夜

夜思念的人就在墙内。我想象着大半年来彬彬的成长，想象我

出现时他的惊讶，傻笑 ing。

“嗨。”我迅速冲进门大喊着拍着彬彬的肩膀。

“啊……”马太太惊叫。

我楞了楞，汗……拍到的不是彬彬，是他妈。彬彬和林林正

坐在床上，被我的喊声惊的半张着嘴。接来是一阵大笑，彬彬

捂住肚子大笑，林林则指着马太太惊慌的样子狂笑。我傻站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彬彬一边捂住肚子一边找自己

的鞋。

“要死了，吓我一跳。”马太太打了我一下。

“哪个啊？”老马从未修完的新房楼上下来。

“我刚刚回来，怎么？不欢迎么？”

“没有，当然欢迎了，昨天我们还在说很想你。”

“真的？”

“哟，你回来了啊？”老马进屋，手上拿一扁担。

“你在做什么呢？劳动改造？”我调侃一下。

“唉，没办法啊。没钱请小工，很多事只能自己做，刚刚

挑了几担沙子上去。”

“给，云南的烟，尝尝。”我从口袋拿出两包精品白红塔山。

“真客气啊。彬彬倒水给贝贝么？”老马接过。

“我正打算去。”

“不用了……”我笑了笑，还是接过彬彬递过的水。发觉彬

彬手上仍然带着我送他的小熊图案的护腕，不由心中悸动。思

念的人就站在眼前，似乎没多大的变化，递过水的小手还是以

前一样小巧。唯一的变化就是头发比以前长了。

“你都没长高啊？”

“呵呵。”彬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啊，淋了铁水的，死不长。”老马笑道。

“为什么不剪头发啊？”

“学你啊，这群孩子看你留长发都不肯剪。”

“哦？我现在是短发啊。”

“你走的时候不是长发吗？”彬彬还是那么迷人的笑。

“为什么要学我？又不好看。”

“我喜欢。”

“陪我去上面看看，看看你家新房子。”我牵住彬彬的久违

的小手。

“小心别摔到了，楼梯没护拦的。”老马在后面喊。

“喜欢么？”我掏出个带有藏族风格的天蓝色石头的手

链。

彬彬看了看我手中的手链，又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是不喜

欢？还是因为我还开口说送给他所以不好意思说喜欢？

“送给你的。喜欢么？”我抓住彬彬纤细的左手腕，帮他

系上。他的手太小了，不系紧一点很容易掉下来。

“喜欢。”彬彬轻轻地用右手手指摸了摸左手上链子那个

天蓝色的石头，然后抬头对我一笑。

“有想我么？”

“当然有啊。还有几次做梦梦见你了呢。”

“是吗？梦到我做什么了？”

“就是跟你一起在山上玩。”

“这么久没看到我，觉得变了没？”我不希望彬彬会觉得

我陌生了。

“没有啊，还是很帅。”

“切，什么时候就学得油腔滑调了。”我轻轻推了下彬彬的

头。

“呵呵，你还是一样，没有长大。”我似乎心里满是感慨。

“我明明有长高一点的。”彬彬嘴角翘了翘，很好看，很难

看到他多元化的表情。“你在那边好玩吗？”彬彬突然想起问

我。

“没有你陪我一点都不好玩。”

“为什么？”彬彬似乎不很理解我的话。

“呵呵，没什么。”

“彬伢子，吃饭了。”老马喊我们下去。

“在这吃饭吧。”

“不了，我先回去，等会再出来玩。”

<五十九>

“喂。”电话响，看了来电显示，梅打来的。

“喂。你现在在哪？”

“我在哪？在家啊。”

“你直接回家了？”

“是啊。”我隐约有点不安。

“你没回去自己家？”

“有啊，去看了我外婆。怎么了？”

“没什么。”梅的声音似乎带着抽泣。

……

我总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是说不上是哪不对了。没仔细

去想，径直去找彬彬。

“你回来了啊？你才刚刚回来他们就集合在这等你了。”

阿新站在店门口的台球桌边冲刚出巷口的我说道。

“呵呵，他们都在你这？”

“是啊。你老婆没回来？”

“我只回来几天就要走的。”我走近。

“你们都在这啊。”我扫了下在座的这群小鬼，惟独落了小

敏不在。

“矮子呢？”我问彬彬。

“他早就没跟我们一起玩了。”

“哦？那他现在哪去了？”

“你不知道吗？他爸妈离婚了。”阿牛坐在理发椅上转了

一圈。

“什么时候的事啊？那他现在跟谁住？”

“已经几个月了。他爸爸又找了一个现在住在新市场那

边，他妈妈离婚后就走了，没再回来过。现在他一个人住在这

边老房子。”

“一个人？他爸爸不管他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爸爸现在很少到这边来。”

“那他吃什么？他没读书了？”我开始为小敏担心。

“他早就没读书了，就在你走了两个月就没读了。”俅宝跟

小敏同年级，可能比较清楚。

“听说他现在在外面混，常常跟一群没读书的人一起偷东

西什么的。”阿牛说。

“还有还有，我听说他还常常带一个 3，40 来岁的男人在

这边屋里睡。”曙宝抢着说。

“你听谁说的？”我怀疑小孩子说话的可信度。

“我妈妈说的，她说矮子现在不学好，跟些不三不四的人

在一起。”

“是真的么？”我看了看身后的阿新。

“我也不清楚，不过好象他是有带人回来睡。”阿新说的很

平静，我的身体却开始抽搐，心里说不出来的异样沉闷，很难

受。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小敏父母要离婚？为什么离

婚连自己儿子都不管？小敏这段日子里到底在做些什么？接触

的都是些什么人？还有他为什么要带个 3，40 岁的男人在家

睡？难道是……？不行了，我的头象要爆炸般痛。这一切，有我

的责任么？我好内疚，好自责，好后悔。

“你怎么了？”彬彬的声音驱散我脑内的迷雾。

“啊，没什么，在想问题。”

“想什么问题啊？我们去哪里玩？”彬彬问。

“去哪玩啊？打球还是爬山？”阿牛提议道。

“我才回来，很累，你们自己去玩吧，我想休息下，明天

陪你们玩好吧？”我已经没心情去玩，好想找到小敏把一切问

清楚。

“那好吧。”彬彬的语气有点失望。

这群小鬼悻悻而去，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远去。彬彬一

边跟着他们的步伐一边回过头看我，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我只能冲他大大的一个微笑。他也笑了。

我不知道该去哪？一个人落寞的走在街道上，心里太多压

抑的忧郁和困扰。

“贝贝，什么时候回来的？”黑子坐在自家店里的藤椅上

招呼道。

“今天上午到家的。”我抬头挤出点微笑。

“坐一下啊。”

“也好。”

黑子好奇香格里拉的新鲜事物，不停的问这问那，我耐着

性子回答着。一辆中巴在店门前 10 来米的距离停下，下来一

个矮小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给我拿包烟。”一个沙哑的鸭公声音。

黑子起身朝柜台走去，我的视线也跟了过去。

<六十>

依旧没长高的身形，依旧帅气中未脱稚气的小脸上却多了

几分历练的沧桑。不知为何我会感觉鼻子有点酸。仿佛曾经发

生的一切就在眼前，他的体味，声音，肌肤，曲线一切一切都

那么有质感……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敏察觉到看着他发呆的

我。他的声音很沙哑，处于变声期的独特声音突然让我感觉有

点陌生。

“今天上午回的。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他的堕落让

我心痛。

“嘿嘿。”小敏低头用手挠了挠，尴尬的笑了笑。

我很多话想说，看了看仍站在旁边的黑子说不出口。我走

近小敏，他的皮肤还是那么黝黑，手臂上似乎有几出晒伤的痕

迹。我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朝旁边无人的地方走去。小敏在我

身旁还是显得那么娇小，还是那样一个缺少爱需要撒娇的孩子。

“你现在住哪？”我停下步子。

“这边。”小敏看了看自家房子。

“听说你爸妈离婚了？”

“嗯。”小敏一直半低着头。

“你一个人住？”

“嗯。”

“没读书了？”

“嗯。”

“不读书你能做什么呢？在外面打流？听说你跟一群人

常常偷东西，有这事没？”

小敏点了点头，依然没敢抬头面对我。

“你爸爸为什么不管你？”我很无力，不知道自己能说什

么，能做什么？

“他跟了另外一个女人住新市场那边去了，我不想去。”

“你妈妈呢？”

“回外婆家了。”

“没来看过你吗？”

“没有。”

“……”我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他。我也很奇怪为什么

乡下的女人都可以这么绝情，离婚后可以连儿子都不来看一

眼？我现在能给他什么？我回来只是呆几天就要出去，带他去

香格里拉生活？怎么对梅解释？给他些买烟抽的钱？我发觉自

己真的好没用，面对着现实完全失去了主见，什么都帮不了他，

什么都给不了他。我能做些什么？

发呆思考这些问题的同时小敏偷偷侧过低着的头看着我。

我意识到他的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复杂眼神。

“我先回去。”小敏见我半天没说出句话自己也感觉很尴

尬。

“我也去。”

“烟钱还没给，还有前几次的。”黑子见我们要走，在后面

喊了句。

“多少钱？我给。”不去理会黑子诧异的眼神，他肯定是奇

怪我为什么要帮小敏给钱。

狭窄的水泥楼梯，小敏走在前面。依旧圆润翘挺的屁股就

在我眼前挪动，另我的心跳加快了速度，陡然发现自己思想很

邪恶。这是第一次上小敏家的楼，平时都是在一楼打麻将，从

来没参观过楼上小敏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房子呈长方形，

楼梯在中间的天井，中间的楼梯把这栋房子内部分成东西两边。

西边是小敏的房间，里面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屋内已经

布满厚厚的灰尘，看来小敏已经很久没睡这边了。东边原来是

小敏父母的，现在小敏一个人住。正中间那张双人床上凌乱的

被单让我不自觉想起曙宝口中说的那个 3，40 岁的男人。是否

他和小敏在这张床上翻滚过？一想到这我不自觉的握了握拳

头。也许只是我的想象，也许小敏根本没有象我想的那样？

“怎么这么乱啊？”我平下心来。

“呵呵。”小敏不好意思的时候挠头的习惯还是没变。

“你晚上一个人睡这里？”

“有时候有朋友来。”

“什么朋友？”

“一起玩的朋友。”小敏说话时眼睛没有看我。

“哦……”我真的很想问清楚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但是

我怎么努力却也开不了口。我在害怕会让小敏尴尬，也怕他回

想起我们之间的……

“我，我要去我爸爸那了。”小敏眼神在和我对视中闪躲。

“那，好吧，我们下去。”此刻的我心情那么的复杂，连自

己都不清楚是什么。

看着小敏朝新市场的方向走去的背影，突然期望着他能回

头看我一眼。心中默念，5，4，3，2，1……小敏真的回头了，

朝我笑了一下，然后朝前方跑去……鼻尖好酸，不能，我不能

哭……

坐在妈妈房间的木沙发上，心情久久未能平静。也许是命

运吧，小敏走到今天这步我却一点都无法帮他。也许在他的生

命中我太渺小，成不了他的守护星。我只能安静的看着他成长，

期望着他懂事，在逆境中靠自己的力量去变得坚强，成熟。但

是对他的内疚会成为我永远的痛。

“你到梅家里去睡吧，你房里的卫生也没搞。反正也只回

来耍几天，懒得帮你换床单了。”妈妈的说话打段我的思绪。

“呃。”对了，回来都还没去梅家一趟，梅母要怪我了。

上梅家说起了让小勇去香格里拉帮我看店的事情，梅母似

乎很开心，留我吃了晚饭。我没打算在这睡，所以也没提我要

到这来睡的事。

吃完饭已经 8 点多了，梅家总是吃得比较晚。走出梅家门

彬彬那新修的白胚房在月光下分外显眼。一想到彬彬，心情似

乎就变得轻松。我悄悄走入漆黑的房子。里面有灯光但是没人

说话，安静中清晰听到清脆的水撞击声，象是有人在洗澡。

<六十一>

进入房子发觉房间内没人，水声是从后院传来。本想直接

过去探个究竟，暗想，如果洗澡的是马太我不是糗大了，特意

发出脚步声探下情况。

“谁啊？”彬彬的声音。

“呵呵，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嗯。”彬彬听出我的声音。

我径直走进后院，房内微弱的光透过窗户照着后院靠墙这

块地上。彬彬坐在木澡盆里的裸体若隐若现。当我出现在彬彬

面前不到 2 米的距离时，彬彬迅速拿毛巾挡在胯前，面露羞涩。

不知为何，每次我看见他害羞的表情总让我心跳不已，陡生邪

恶的念头。

“呵呵，你在害羞吗？又不是没看过。”

“……”彬彬没回答，仍然保持用毛巾捂在胯下面带羞涩

的姿态。

“难道……长大了？”我坏笑着。

“你去屋里看电视拉。”彬彬似笑非笑，想怒又不怒的表情

真是太可爱了，另我更觉好玩。

“不想看电视，就想在这看你洗澡。”

“……”彬彬无语，只能手捂毛巾与我僵持。

“嘿嘿，你打算一直捂着么？那你这个澡可洗不完了。”我

在彬彬面前蹲下身子，摆出未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

“我泼水了。”彬彬做威胁状。

“嘿嘿，吓唬不了我。如果你泼水我就把你抱到街上去。”

“好了好了，给你看。”彬彬最终还是被我打败，拿开毛巾

站起了身子，2 秒，迅速又坐回盆里。“好了吧，你可以去看电

视了。”

“我没说要去看电视，我就要在这陪你洗澡。”果然，比起

以前是真的长大了一点，难怪会这么害羞。

彬彬也没再反抗，知道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快点洗完。我

也能安逸的欣赏着彬彬身体每寸肌肤。恨不得能把他完全印在

自己脑子里，以后就是做梦也可以梦得更清晰一点。

“你爸爸妈妈哪去了？”

“在麻将馆里吧。”彬彬擦净了身体风快的跑进房间穿裤

子。

“我今天晚上没地方睡哦。”我赶紧贪婪地欣赏着尚未被

小裤子遮挡住的彬彬那雪白光嫩的小臀部。心又是一阵悸动。

“到我这睡啊。”彬彬睁大了双眼，感觉放着光。

“是么？我在你这睡你高兴么？”

“当然高兴了。”

“你不怕我欺负你么？”嘿嘿，看看都害羞，在这睡你倒

是不怕？

“嘻嘻。”

“咦，贝贝在这啊。”我正盘算着怎么让老马留我在这睡，

老马就回来了。

“是啊，从上面（他们都明白我说的上面是指梅家里）吃

饭下来。”

“没去打牌吗？”

“好久都没打了，也不想打。”

“你晚上在上面睡还是在自己屋里睡？”老马打开电视。

“打算去网吧玩通宵。”嘿嘿，老马主动问起睡的问题正中

我下怀。彬彬突然听我这么说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对他笑

了笑。

“耍通宵做什么，身体也不好。”

“我这次回来家里的卫生都没搞，我妈也没帮我换被单。”

“那就跟彬伢子睡好了。”

“彬彬跟林林两个睡，加上我太挤了点吧。”我假装客气两

句，暗暗得意自己的聪明。

“不挤不挤。”彬彬赶忙插话。

“是啊，床也不小。你是嫌床太硬了吧。”

“不是不是，以前又不是没睡过。”嘿嘿，得逞了。发根烟

给可爱的老马。

“那就在这睡吧。”老马接过我递的烟。

简陋的房间，简陋的床，给我熟悉的味道。不止一次睡上

这张床，身边依旧可爱的人儿让我留恋这张床的味道。和老马

跟马太太聊了半宿，林林和彬彬早已入睡。我走近床边，林林

和彬彬各据一边。不用说我也是选择彬彬这边，脱下衣物，轻

轻的躺在这硬板床上，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彬彬。

“你还没睡着？”我透过窗外照进的月光隐约看清眨动

着双眼的彬彬的脸。

“是啊，等你一起睡啊。”彬彬压低了声音。

“那我要抱着你睡。”我在彬彬耳边轻声说。

紧紧的，我跟彬彬的身体贴在一起。轻轻的，我的手在彬

彬的身体上感受那灼热的体温。彬彬没穿衣服，就穿着一条小

内裤。我清晰感觉到手在他的身体上滑过时他轻微的颤抖，也

清晰听见他压着嗓子轻微的哧哧的笑声。当我的手想继续向下

滑动的时候，他那双柔嫩的小手牢牢的抓住了我蠢蠢欲动的手。

“我就要摸。”我坏坏的在他耳边小声说。

“不行。”彬彬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月光下我看到他眼中闪

着纯真的光。

“好好好，不摸你了。”我安静的把手放回他的肚子上，他

的双手开始慢慢的放松。

“嘿嘿，抓住了。”我真的很坏……

如果可以一辈子都这样，抱着自己心爱的人，享受这浪漫

的月光。听着他平静的呼吸，律动的心跳声，这一切是多么的

美妙多么和谐。

<六十二>

睁开眼睛可以看到这张时常在梦中出现的熟悉的脸比做

神仙都快活。

“你早就醒了么？”

“是啊。”彬彬眨了眨眼。

“那你怎么不起床？”

“看你没起来就陪你睡一下咯。”

“是么？嘿嘿，等我起来欺负你么？”魔爪伸出……

“咯咯……”彬彬捂着肚子笑。

“你们在做什么呢？”林林揉了揉眼，被我们吵醒了。

“在欺负你哥哥，你要来帮忙么？”

“呵呵。”林林坐起身在床另一头傻笑。

“你们这么开心啊，还没起床啊，我都买菜回来了。”马太

太从厨房发出声。

“我们也该起床了。”我看了看身边只穿着小内裤的彬彬，

尽管我很舍不得这张床。

回家洗漱，相约彬彬同进早餐。早餐后有说有笑来到阿新

店门口。店门已开，阿新却倒在帘后的床上，似乎昨晚没睡好。

习惯性的坐在店门口那张台球桌上，突然回想起曾经在这张桌

上彬彬在我肚子上睡着的模样，甘由心升。转目看了看爬上桌

面坐在我身边的彬彬，相识已有两年，个头未见长，但是也已

经不再是两年前思想懵懂的小屁孩，眼神中多了分懂事。两年

了，两年的感情之能深深埋藏在心底，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让他

知道。对心上人大声的说一句“我爱你”原来也会这么难。也

许这就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明明最爱的人可以搂在怀里却不

能在一起。不过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跟彬彬一起的日子太多

平淡中带甘甜的回忆，这是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经历。

“你们这么早就坐在这了。”阿牛跟俅宝不知何时出现在

面前。

“是啊，贝贝昨天晚上跟我睡。”彬彬从球桌上跳下。

“难怪会起得这么早呢。”阿牛冲我笑了笑。

“我平时都起得很晚么？”懒人总是发觉不了自己的懒。

“反正从来没这么早看见过你。”

“……”

“告诉你咯，我昨天晚上看电视，你猜放了什么？”俅宝

故作神秘状。

“什么啊？”彬彬睁大了眼睛。

“讲两个男人搞同性恋。”

“什么是同性恋啊？”彬彬完全不懂。

“就是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咯。”

我心头一震，为什么突然会遇到这么尴尬的话题？我不知

道该说什么才好。

“变态。我想不通男人摸男人会有什么意思。”阿牛皱着眉

吐出的两个字让我心刺痛了一下。

“就是就是，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真变态。”俅宝跟着附

和。

“大千世界什么事都有，不奇怪。也没规定男人一定要喜

欢女人，外国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结婚的。”我脱口说出这番话，

是试图为自己辩解？还是希望他们认同？话一脱口才感觉自己

不该对尚未懂事的他们说出这番话。

“反正我就是觉得变态，要是有男人摸我，我全身都会起

鸡皮疙瘩。”阿牛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不明白为什么阿牛小小年龄会对此事有如此看法，张口

想继续辩解，我看到一双迷惘的眼。彬彬半张着嘴，眼神一片

迷惘，象一对黑洞般看不到底，呆滞着身体一动不动。我的心

顿时阵阵灼痛，为何连想握紧拳头的力都无法使出？彬彬在想

什么，他的眼神让我背后直冒着冷汗，窒息般的紧张。

“彬彬，你怎么傻了？”俅宝拍了下彬彬的肩膀。

彬彬回魂般醒过神，转过目光与一直紧张注视着他的我的

目光相交。只是一刹，彬彬很快低下头移开我直视的目光。我

隐约感觉彬彬正在想一些不该去面对的问题，难道彬彬开始明

白我所做所为的目的？开始察觉跟我之间不单纯的关系？或者

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单纯被邪恶的我所玷污？原本单纯的心被一

句“变态”狠狠地撞击，在瑟瑟发抖……

“我回家写作业去了。”彬彬偷偷看了我一眼，退后一步然

后转身向家里跑去。

“彬彬……”我忍不住喊了一句，他没有回头。

“他怎么了？”俅宝不解。

好痛，心似乎在滴血。我永远也无法相信彬彬永恒的笑脸

会出现如此空洞的眼神，那双黑洞般的眼睛在我面前飘来飘去，

8 月的炎热中竟然会有如此的寒意……

我蹒跚着脚步回到家，独坐在沙发中央。我清楚的意识到

彬彬想到很多事，很多疑虑，很多思想上的挣扎才会有如此可

怕的眼神。彬彬很聪明，比同龄的孩子会思考问题，也很单纯，

比同龄的孩子更不愿意接触成人间的复杂。我做错了吗？让原

本单纯的无忧无虑的彬彬承受他这年龄不该承受的思想挣扎。

让他春风般的微笑出现呆滞的目光。心还在隐隐作痛，我不愿

意再去想，只希望彬彬不要胡思乱想，希望今天的一切象粉笔

字可以抹掉。

晚饭过后，我步出家门，脑里空空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

想什么。身体却有意识般径直走着，走向彬彬的家。在彬彬家

巷口遇到正走出来的老马，马太太跟林林。

“去哪？丈母娘家？”老马冲我打招呼。

“没有，正想去你那耍，你们去哪啊？”

“去麻将馆，在屋里坐着也无聊。”

“那，彬彬呢？”

“他一个在屋里呢，今天好象傻瓜一样，问他话也不开

口。”

“啊？”

“是不是你把我儿子当把戏逗，逗傻了？”

“啊？”尽管知道马太太喜欢开玩笑，口没遮拦的，还是

让我冒冷汗。

“呵呵。”马太太笑了笑，拉着林林过马路。

“那你去跟彬伢子耍，我去那边耍下再回来。”老马跟着马

太太后面走了。

<六十三>大结局

从来没试过走进彬彬家的脚步这般的迟疑，每接近一步都

会如此的紧张。害怕再看到彬彬那个眼神，那种让我心痛的眼

神。

摸黑越过彬彬家杂乱的新屋，里面亮着灯，有电视的声音。

不知道彬彬此时在想什么做什么？我悄然走到门外，从门缝里

看到彬彬的侧面。彬彬没有往日轻松的笑脸，默默对着电视的

广告发呆。

“一个人在家啊？”我故作轻松推门而入。

“嗯。”第一次看到面对我不笑的彬彬。

“在看什么电视？”看情况彬彬似乎没有忘记上午听到

的那些话。我努力让尴尬的气氛平息。

“没看什么。”

“那我们出去玩吧。”我陪着笑伸出左手搭向彬彬瘦小的

肩膀，左手落空那刻我的心也象从高空落下般失横。彬彬缩过

肩躲开了我的手，为什么？一股寒意陡生的落寞。

“不想去。”彬彬低下头没看我。

“那，那我先回去了。”我感觉到眼眶边泪的热度。

彬彬仍低着头没有说话。走出那扇门我的泪不争气的从眼

角滑落，虽然只是一个不经意的闪躲，在我心中已经那么清晰

的看见彬彬的痛苦。我忍不住在暗处回头看了眼彬彬，彬彬仍

未抬头咬着下唇。我抹了抹眼角，深深吸了口气，朝屋外走去。

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长时间才走完这段短短的街。独坐于沙

发，两年的回忆片段尽现脑中……第一眼看到的站在踏板上摇

头晃脑问长问短的彬彬；山顶上青草地上被风吹拂着刘海摆动

的彬彬；手握鸡蛋出现在我面前递过给我时笑得很满足的彬彬；

脚沾着泥巴开心地给小兔子拔草的彬彬；坐在澡盆里面对我目

光害羞脸红的彬彬……一直到出现刚才躲开我搭他肩膀的手的

情景。所有的一切象是刻在脑中，那么清晰。静下心来细想，

一直以来彬彬都不知道我的想法，我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我

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既然彬彬现在隐约知道了我的所做有何目

的，为何不给他机会自己选择自己面对呢？我也不希望他会变

成另一个小敏，如果他已经选择象今天这样躲开我，证明他不

希望我继续贴近他。我能做的只有让他自由自在的成长，把自

己的感情永远收藏在心底。现实我也只是回来几天就得回云南。

也许是上天注定要他离开我，最好是忘记我，无忧无虑的生活。

“彬彬。”彬彬家门口我再次看见他，经过一夜的思考，我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看到他开心，不希望

他在我这留下任何阴影。

“嗯。”彬彬看着我微笑，我清楚感觉到彬彬笑的不是从前

那么自然。

“我明天就走了，回香格里拉去。”

“哦。”彬彬似乎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你不请我去你家玩吗？”

“不是啊。”彬彬尴尬的笑了笑。

我移动脚步靠近彬彬习惯性伸出手去搭他肩膀……彬彬下

意识地闪身朝屋里走去。悬在半空的手，悬在半空的心，我知

道一切都已经结束……

这次走得很平静，只有妈妈送我，我等不到那张笑脸，那

个瘦小的身影，期待中失落。

卧铺车厢中，我跟小勇没有多说几句话。已经长得快跟我

差不多高的小勇还是那么帅气，但我已没有任何的感觉。看着

他的脸，也会想起曾经他可爱的时光，曾经的心动已经不再是

爱。也许对于一个 BL 来说，一份爱的期限太短，我做不到在他

身边看着他成长，然后慢慢失去感觉。我一直不认为爱上一个

小男孩是种错误，我只认为既然爱就要有始有终，不能爱下去

那就是错误的爱。既然不保证自己能否爱下去，那结束的早或

晚已经不是那么重要。能做的只有把他深深记下心里，把那份

曾经的爱埋藏在心里。

梅接到我在昆明打给她的电话似乎没有感决惊喜，从她的

语气中我感觉到有事发生。抵达香格里拉梅也没来接我们，让

我多了分不祥的预感。

“你怎么了？看上去不高兴。”从回来梅一直没笑过。

“你自己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有点心虚。

“你走的那天我收到一封信，一个小男孩写的，里面还有

张照片。”说话间梅的眼泪滚落。

“那只是个网友，随便聊聊。”我猜测信的内容应该不是很

露骨。

“没什么吗？他在信里写了那么多肉麻的话。”

“啊？这个，反正我跟他没有什么了。”我还想狡辩。

“我看了你的日记，里面写了彬彬跟矮子的事，我都知道

了。”

我象赤裸着身体站在闹市的处女般羞耻，天是黑色的，脑

壳嗡嗡做响。我捏得拳头咯咯作响，背负了 10 多年的秘密象

块巨石压得我好累，真的好累。这刻巨石被掀开，身体无比轻

松，但是心呢？似乎已经被压碎，无法再给身体动力。心已经

死去，留着身体有何用？我真的好想死，好想闭上眼再也不睁

开。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分手吧，我已经不想再活下

去。”眼皮再也挡不住决堤的泪。我转身去开门，欲往屋外走，

心好乱，真的没有活着的勇气。

“你要去哪？”梅拉住我的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我

无奈的摇头。

“我不怪你了，我只认命。你的病一定能治好，你不要胡

思乱想了。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我们要个孩子吧？也许有

了孩子你就会改变。以前的一切让我们忘记好吗？”梅死死的

抓住我的手。梅的爱是伟大的，可以宽容我的一切。

第二家店开张，小勇帮我看店，生意却不怎么好。我买了

电脑，沉迷于游戏世界，希望忘记一切。但是每到夜晚我仍然

止不住对彬彬的思念。梅依旧对我很好，怀上了我的孩子仍然

帮我做饭洗衣服。有一天，一个 10 来岁可爱的藏族男孩在我

店里的大镜子前跳着迈克的舞步吸引了我的目光，只是欣赏的

一笑却让梅一夜没睡，躲在被窝里抽泣。我开始迷惘，被揭开

的面纱再也覆盖不住留在脑中的印象，我是否能继续若无其事

的跟梅走完下半辈子？

梅的肚子越来越大，妈妈希望她能回家分娩，对我来说也

是好事，至少我可以逃避梅。劝说下梅答应了回家，在昆明送

她上火车的那刻我觉得无比轻松。数天后接到梅的电话，梅说，

你知道吗，我每次看见彬彬的时候总会心里不舒服，象看到一

个情敌般的不舒服。我无言以对……

“离梅的预产期只有 10 来天了，你回来吧。”妈妈在电话

那头急切的说。

“那这边店怎么办？”

“关门啊。难道你就不想看儿子出生？”

“那好吧，我明天就回来。”……

回家的途中心情忐忑。离上次出来已经有一年多了，这次

回去就要爸爸了。是男孩还是女孩？象我还是象梅？不知道彬

彬长成什么样子了？见到我会怎么样？还是象我走的时候一样

想逃避我吗？

“贝少爷回来了啊。”

“贝少爷要做爸爸了，马上要有小少爷了。”

“在外面发大财了吧？”

……

熟悉的小街，熟悉的街坊，熟悉的招呼声让我感动。回家

放下行李打算先去梅家看看梅。

“你回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从我身后传来，还没来得及

回头，一双纤细的小手搂住我的脖子，我被这股冲力往前颠了

几步。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我时常在梦中听到的声音，一股暖流

涌进心田，泪不自觉的被挤向眼眶。我回头，这张在梦中常常

见到的熟悉的笑脸。

“嗯。今天回来的。你长高了。”心如狂潮无法平静，话有

万句无法倾吐。我只想感谢上天能得到彬彬的这一搂，卸下我

心头沉重的思想负担。

“你跟以前一样，没变。”

“呵呵，傻小子，你以为我还有长吗？”

“走，去我家玩。”彬彬拉着我手，这种感觉，又回到从前。

“你想我么？”

“想了。”……